太子的胸膛很寬厚溫暖,換做從前她是絕對不會躺的,可這是新婚之夜。
此時的她,小臉藏在錦緞中細細回味。
她長發烏黑,臉頰發燙,不知咋的她還想被太子摟着再睡一會。
可太子卻把她給驚醒了。
床頭有個紅福字香囊,裏面裝着兩截纏繞的頭髮。
秀娘不知道,還以為是喜嬤嬤放的呢。
元智昨晚從皇宮回來,便將幔帳關着,替她剪髮之時也沒吵醒她。
此時的宮女們守在門外,等待太子妃傳喚進去梳洗。
紅玉本準備向宮女問些有關太子的事,哪知個個守口如瓶,謹言慎行,倒顯得她毛手毛腳了些。
她心想不問就不問,反正大小姐也不太關心太子的事,否則,剛才就叫她進去服侍穿衣啥的。
太子離開時,告訴她太子妃一會就起床,讓她進去。
紅玉在外間等了片刻,未見小姐叫喚她,便自己推門進去了。
見紅玉進來,秀娘便起來穿衣。
早晨微涼,當宮女端着梳洗的熱水進去時,太子妃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妝鏡台前。
只是頭髮不知咋的,有些濕,紅玉拿着巾帕輕輕幫她擦頭,問她昨日有沒有累着。
宮女們聞言都驚了驚,最後沒敢出聲。
這話問得有些放肆。
秀娘白了紅玉一眼,沒有回答。
「給太子妃準備些清淡的膳食。」
女官紅玉自覺又說錯話了,她站得筆直,惱羞成怒地轉過頭吩咐道:
「再帶些蜜棗上來。」
「是。」
一位宮女應聲下去。
驗喜嬤嬤在外面等候,有宮女折了混着泥濘與落紅的大白帕子,交於這嬤嬤。
喜嬤嬤小心翼翼地收好,回宗人府交差去了。
宮女先端了碗湯園過來,「娘娘,這是太子爺吩咐的。」
「怎麼…」
女官紅玉見又是湯圓,不禁皺眉,但見秀娘瞪了她一眼,連忙閉嘴。
秀娘慍色道:
「是本宮喜歡吃這黑芝麻湯圓,太子爺才特意吩咐下人做的,就你多嘴。」
「奴婢不敢。」
紅玉自知又犯了渾,嚇得連忙認錯。
然後她輕輕將手中的巾帕放在奩前,接過這碗湯圓摸了碗體,隨後推到秀娘面前,「不燙,娘娘吃了再梳頭。」
秀娘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接過碗和銀質調羹,開始慢條斯理地開吃。
她從小到大從不挑食,一切都是母親或貼身丫鬟安排。
當太子問她時,頭腦里一片空白,下意識里想到了黑芝麻湯圓。
等到太子妃吃完,宮女接回碗彎腰退了下去。
另一位宮女端上來一盤蜜棗,一壺剛沏的綠茶。
「這宮裏蜜棗就比咱府上的大不少,紅玉你也品嘗幾顆吃。」
秀娘用竹籤戳了一顆放入嘴裏,含糊不清的叫紅玉也品嘗。
「謝娘娘。」
紅玉也戳了顆放入嘴裏,隨手拿起旁邊的桃木梳子,輕輕幫太子妃梳理頭髮。
秀娘脖頸修長,完美的弧線一直往下,起伏有度。
紅玉看着鎏金銅鏡中的秀娘,微微彎腰,蹭了蹭她柔軟的面頰,道:
「娘娘當真是嬌貴大小姐,人見人愛。」
秀娘紅着臉啐道:「呸…就你多嘴多舌,這裏不比府里,別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哦。」
紅玉什麼都好,就是太以小姐為中心了,什麼都要管,還多嘴多舌。
她放下桃木梳,雙手為太子妃編發。
然後,又拿起妝奩上的捻金線素緙絲,捆着頭髮。
紅玉的手巧。
而秀娘呢,正像太子爺說的那樣,她不但不會梳髻,連穿衣這等小事都被伺候慣了。
她不習慣自己動手,太子卻像是很熟悉。
他養在宮內,再怎麼樣也應該是錦衣玉食啊。
一個太子爺、大老爺們兒,怎麼學得這種女兒家的事?
秀娘剛才覺得奇怪,倒是沒敢問出來。
因為她覺得自己與太子之間的關係,還沒好到那種隨便說話的那種程度。
紅玉幫她梳好髮髻之後,簪入金步搖,又插銀鍍金花絲,挑了份珍珠墜子,輕輕幫她戴上。
她拿起精緻的螺黛,輕輕幫太子妃畫眉。
一切停當之後,太子過來人傳喚秀娘。
婚後第一天是進宮覲見皇帝與皇后。
秀娘與太子一同進宮面聖,行了大禮之後簡單地交流幾句。
秀娘第一次面聖,感覺陛下各方面怪怪的,聲音不大還聽不清,而且近距離能嗅到一股子怪異味。
她是敏感體質,一下子臉色蒼白,頭暈眼花。
好在元智比較心細,他連忙帶秀娘離開了。
下一站即福寧宮。
皇后娘娘曹飛燕今日早早起來,沐浴打扮之後就在淑蘭殿等待。
她態度溫和,對秀娘還很親切,只是對太子不冷不熱。
元智與曹府的《和解備忘錄》雙方修改已正式定稿了。
沒想到需要簽字畫押時,卻未見太子按約定登曹府之門。
原來,太子聽得高進等人的諫言,說是曹府大公子的靈堂還設在前院,元智登門必定要去弔唁。
可太子馬上就要大婚的啊。
這大婚之前去弔喪,很不吉利。
想想也是,故他通知曹府改在大婚之後,再登門。
大婚之後,曹硯春已出殯了。
曹府則認為太子是心裏有鬼,並不真的想來弔喪曹硯春。
現在看着曹府倒台了,就連表面文章都不願再做。
婚後第二日歸寧,民間稱回門。
秀娘早早便醒了,太子爺要同她一起回郭府,馬車載了許多東西。
這天的保安措施異常嚴格。
漢城河上全是金吾衛的巡邏快船,整個蘆葦盪連夜清理,並且沿途戒嚴。
因為很簡單,連續兩天兩夜,整個京城出動了暗衛,宮衛,金吾衛和鐵捕營共二萬餘人馬,進行全城大搜捕。
結果,連個刺客的影子都不見。
這些刺客都不同受了傷,他們需要及時治療。
可全城的大小診所,藥鋪都盯上了,也沒見有可疑人員上來購藥。
奇怪了?
難道他們真的有土遁術?
這事他們誰也不敢跟太子講。
奇怪的是,一向急性子的太子爺,似乎真就沉浸在新婚燕爾之中,竟然也不問。
沉得住氣啊!
但是回門之後,太子婚禮就算結束了,太子一旦過問,將是雷霆萬鈞。
每個人現在都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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