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嘆氣,末了,無奈的抬眼看他,原本要說的話,也自然而然的換成了:「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他面上也只是一如往常的回了一個:「嗯。」心裏卻依舊在歡呼雀躍:「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沈雲初:「」
實在沒眼看,沈雲初索性站起身來,藉口有別的事率先一步離開了主營。
可剛走出營帳,還沒走出多遠,抬眸就見沈澤瑞正一臉凝重的同外來報信的士兵說着話。
這人沈雲初是認識的,是上次兗州來報信的士兵,眼見着兩人聊了幾句,沈澤瑞點點頭,就轉頭朝着自己的營帳匆忙走去,表情凝重的同一旁的陳浩交代着什麼。
沈雲初心頭擔憂,隱約想到什麼,目送沈澤瑞進營帳內,她快步追上即將離開的陳浩:「陳大哥。」
陳浩聞聲轉頭,放慢了腳步,沈雲初趁機跟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兗州戰事告急?」
陳浩點頭,神色凝重:「廉將軍重傷,兗州兄弟死守城門,死傷過半,大哥得帶兄弟們過去支援。」
此言一出,沈雲初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她心中一陣慌亂,想着前世的事情,就湧上一絲不安。
似是覺察到什麼,陳浩趕忙出言安慰:「放心好了,沈大哥出馬,一個頂倆,有他在,咱們都放心,別太擔心,別忘了,你的任務是治一治麗城這灘渾水。」
陳浩的話,讓沈雲初暫時拉回了一絲理智,她看着他,勉強扯出一記笑容,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只得目送他走遠。
她站在營帳外,等了很久,沈澤瑞才從營帳內出來,儼然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身後跟着一眾副將,沈雲初趕忙迎上去:「阿兄!」
沈澤瑞停下腳,回頭看向她,他沉默着,皺着眉,有些着急,四目相對之間,沈雲初想要勸他不去的話終究是卡在了喉嚨里。
許久,她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一句話:「阿兄,可不可以不去?」平日裏,面對任何事,她總能有無數長篇大論,可現在,她卻只能幹巴巴的擠出這麼一句話。
因為她知道,兗州的情況,沈澤瑞去了,一定能好轉,可萬一又發生和上一世一樣的事怎麼辦?
她想要兗州平安,但同樣也想要沈澤瑞平安。
聽着她的話,沈澤瑞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他抬起大手,本來以為會想平日一樣,狠狠地揉捏她的腦袋,可這一次,他只是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平日裏你不是最討厭臨陣退縮的人嗎?怎麼?你是想讓你哥也成那種人?」
沈雲初聞言,忙搖了搖頭,也許他們都知道此去兇險,但他們都不能去不去。
他說:「身在其職,必盡其責。不光是我,你也是,清月也是,大家都是。」
沈雲初沉默着,並不說話,心裏難受,眼眶都跟着濕潤了起來,身後的一眾人調笑道:「都是當大人的人了,怎麼還粘人啊,小大人,你不太行啊。」
說着,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沈雲初抬手,胡亂的抹了把眼淚,低聲道:「才不是。」
沈澤瑞看着她,眼神也破天荒的溫柔了起來,他說:「你自己要小心,我讓清月留下來同陳浩一同守麗城,順便助你破案,況且還有太子殿下在。」
「再則,盡力而為就好,凡是小心。」
他雖不是文臣,但也深知,沒有硝煙的戰場才是最可怕的,不見刀劍,卻處處都是利刃。
比起擔心兗州之行,他更擔心沈雲初。
沈雲初點頭,再三叮囑:「我知道,你也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你要記得,嫂嫂和雲祥還在等你回去。」
雲祥是他們還沒出生的孩子,也是秦糖和沈澤瑞暫時定下來的名字。
沈澤瑞點點頭,帶着身後一眾副將去召集營中的士兵,沈雲初也只得目送他們離開
入夜。
沈澤瑞帶人離開之後,相比於之前,營帳內就越發清冷了起來。
沈雲初坐在賬內看書,思緒卻已經飄飛很遠,直到外頭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沈雲初的才猛地回過神來,算算日子,今日也是沈四時快馬加鞭送信回去的第五日了,也該有回信了。
思索間,她急忙起身出門查看。
就見被火把照的通亮的營帳內,沈四時快速下馬,將懷裏的文書奉上:「主子,這是陛下的徹查文書,以及老爺的書信一封。」
「好。」沈雲初結果手中的書信,心中一安,如此,才不至於叫麗城的百姓等的太久了。
可她眸光無意間一撇,卻瞧見他臉頰上隱約有一條細長的傷口,瞧着像是刀傷,沈雲初心頭疑惑:「你受傷了?怎麼弄的?」
沈四時低了低頭,只道:「沒事,在回去的路上被人伏擊,瞧着像是來搶奪文書的,身手不凡,不過幸好有江湖人士相助。」
沈雲初點點頭,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愧疚和自責,稍作猶豫,道:「你去休息吧,我讓人請個大夫給你看傷。」
聞言,沈四時表情微滯,有些受寵若驚的想要拒絕,可他還未開口,沈雲初就搶先道:「這是命令,你不許違抗。」
她說罷,沈四時已經到喉嚨的話又再次咽了下去,只能有些不適應的應答着:「是。」
沈雲初拿着文書進了營帳,差人去找了大夫,直到半夜,沈雲初都還在看那兩份東西。
她心裏挺清楚的,劫文書的十有八九是張洲義的人,可如今的情況就是她並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自己的猜測。
夜風突起,輕輕掀起她桌上的書頁,沈雲初手裏的信正出神,營帳的門帘被輕輕掀開,沈清月大步走到賬內,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酥酥,有消息了。」她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賬內,沈雲初起身相迎,沈清月將另一封信遞給她,隨即壓低聲音,又道:「皇城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嫣然胭脂鋪已經好些時候沒開張了,也沒有人知道她們母女三人去了哪兒。」
沈雲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信,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沈清月臉上得到回信的喜悅也瞬間蕩然無存。
她道:「你是擔心,她們會遭遇不測?」
沈雲初默了默,稍加思索,才道:「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按照目前的局勢來講,高知意的妹妹和母親應該都還活着。」
「被高知意提前轉移的可能不大,畢竟就一個胭脂鋪,高知意白手起家實屬不易,應該沒有多餘的人力和物力去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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