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坐在華雲澈對面,咬着筷子看着和八叔交談的男人。
她認識他,是和八叔一個組合的成員,長得還算不錯,有些霸道總裁范兒,就是此時身上的服務員衣服和他有些違和。
金奎秀發現零零的視線,低下頭笑了笑。
零零愣了一下,隨後也咧開小嘴,回了他一個微笑。
金奎秀覺得零零很可愛,便問着華雲澈,「這位是?」。
華雲澈哦了一聲,「哥哥家的孩子,我帶着她在h國玩一圈」。
金奎秀點點頭,沒再問。
華雲澈和他拉了幾句家常便問了一個他覺得奇怪的問題,「你家裏不是挺怎麼會在這裏打工?」。
聞言,金奎秀的臉色僵了一下。
隨後他嘆了口氣,苦笑道:「我爸爸的公司破產,不堪重負跳樓自殺了,我媽媽被刺激到精神失常,現在在精神病院住着」。
華雲澈驚訝,嘴張了張不知該說什麼,感覺無論怎麼勸都是無力的。
最後他低下頭,輕嘆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金奎秀搖搖頭,笑了笑,看不出有多悲傷。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天大的悲傷也過去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掙錢贍養我的媽媽」。
華雲澈點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公司要的違約金」。
違約金好多個零,是金奎秀現在付不起的數目。
「我不打算解約了」,金奎秀釋然,「他們願意雪藏就雪藏吧,反正我也不打算當愛豆了」。
華雲澈的眉頭皺了皺,還想說什麼卻聽到有人叫金奎秀。
金奎秀應了一聲回頭跟他說道:「我要去幹活了,等我們找時間再聚」。
華雲澈嗯了一聲,約定改日再聚。
華雲澈看着金奎秀離開的背影好久,不明白怎麼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們幾個人的命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華雲澈坐在椅子上,看着爐灶上的黑炭怔怔的出神。
而坐在他對面的零零,反覆掐指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八叔,那個叔叔的命數有問題」,零零低低說了一聲。
華雲澈愣着,突然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也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我算了好幾遍確定叔叔的命數被人篡改過」。
零零說着自己的看相結果,「叔叔的原本命數應該是家庭幸福美滿,父母長壽,雖然在當愛豆這件事上平平無奇,但也因為這個身份結交了不少朋友,組合約滿後成立了藝人公司,靠着這些交情公司運作的順風順水,算得上h國藝人公司里的後起之秀」。
華雲澈聽得雲裏霧裏,「可是他爸爸死了,媽媽瘋了」。
「對呀,所以我才說他的命數被人篡改過」。
華雲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了半天問道:「你覺得這件事和卓鶴有關?」。
「不知道」,零零搖頭,隨後撇了撇嘴,「但總歸他不是個好人」。
說着,他們點的肉肉全都上桌了。
華雲澈給零零烤肉,一片一片的全都餵進她的嘴裏,吃的零零的小嘴兒上油花花的。
而他一口都沒吃,沒心情。
吃過飯後,華雲澈牽着零零在馬路上瞎逛,消食。
零零撐着腰,摸着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看着八叔一臉愁容便寬慰他,「八叔呀,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是改變不了的,不如就接受它」。
華雲澈低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零零,撲哧一聲笑了。
他摸着零零的小腦袋,調侃道:「你才多大呀,說的話那麼老成」。
「哎,沒辦法,經歷的多」。
從天庭人見人愛的小帝姬變成凡間小屁孩兒,從神到人,誰有她經歷的多呀。
一開始她也想反抗,可是那是能反抗得了的嗎?
哎,不說了,都是淚!
華雲澈見零零看向遠方,眸子裏還帶着一些滄桑,便以為她說的是在小河溝村經歷的三年痛苦。
他嘆了口氣,緊緊握着小侄女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力量給她。
零零抬頭看他,不明白為什麼要使勁兒捏她的手。
「零零你放心,八叔一直在呢,我們家人也一直在」。
零零,「哦」。
什麼意思?
兩人沿着馬路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很黑的路。
零零的耳朵動了動,小臉嚴肅,低聲說道:「八叔,後面有人跟着我們」。
華雲澈嗯了一聲,目視前方,「我也聽到了」。
「我們該怎麼辦?」,零零說道:「需要我用仙術嗎?」。
華雲澈想了一下,搖搖頭,「忘了奶奶說的?仙術不能隨便在外面使用,要是被有心人知道」。
「知道知道,我不想被切片」,零零抿着小嘴巴。
華雲澈輕輕轉頭,眼角看到了一個黑影子。
心中有些奇怪,要是歹人為什麼不掩飾自己的身形,反而還讓他們輕易的發現?
正想着,他就聽到身後那人的腳步聲似乎在跑動,離他們越來越近。
華雲澈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深呼吸一口氣,將零零圈在胳膊里護住,轉身便出了一拳。
「啊——」。
一聲驚呼。
片刻後,華雲澈的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看向蹲在地上的女生,「是你跟着我們?」。
女生嚇得不行,臉埋在膝蓋里不停的抽泣。
華雲澈,「」。
零零噘了下小嘴巴,上前一步柔聲說道:「大姐姐,你別哭啦,我八叔不是有意要打你的,實在是你跟在我們身後太嚇人啦」。
女生抽泣的抬起頭,看着零零的眼睛裏全都是疑問,「她在說什麼?」。
零零,「」。
好吧,語言不通,說不清楚。
華雲澈沉了口氣,給女生翻譯。
女生聽過後語氣不善的說道:「我不過是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嚇到你們?」。
「我們又不知道啊」,零零攤攤手,「說實話,我們還以為是搶錢綁架的壞人呢」。
華雲澈充當人形翻譯器。
女生,「」。
她長得有那麼凶神惡煞?
華雲澈把零零拉回來,看着女生聲音冷硬的問道:「你跟着我們是想做什麼?」。
聞言,女生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
她站起身,手背抹了下臉上的眼淚,頂着一張哭花的臉質問華雲澈,「我就是想問你,你跟我們家卓鶴說什麼了?他為什麼從宿舍離開後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
華雲澈,「什麼?」。
女生瞥了他一眼,拿出手機調出報道給他看,「人證物證,你別不想承認」。
華雲澈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拉着零零轉身離開。
女生見華雲澈不回答,便猜測有貓膩,跟在他身邊絮絮叨叨的念,「我們家卓鶴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以前那件事不是都找到證據證明不是他誣陷你的嗎?你為什麼還不放過他?」。
「卓鶴就是想跟你重歸於好,你為什麼不答應?」。
華雲澈停下腳步,看着女生半晌,一字一句道:「我們之間的好與壞,和外人無關,你要是想趁機發文抹黑我,隨便,那是你的自由!」。
說罷,他不經意看了一眼暗處,轉身離開。
零零跟在他身邊,聽着手機翻譯器里的翻譯,心裏很難受。
明明在和卓鶴的這件事情上八叔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八叔放下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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