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長鳴,太陽緩緩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小河溝村家家戶戶升起裊裊炊煙,景象溫暖平和。
在雞窩裏瑟縮着睡覺的小姑娘被趙正剛拽着衣領拖了出去,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
「啊——」。
小姑娘驚醒,看着趙正剛要吃人的嘴臉嚇得哆嗦,滿目驚慌,不知發生了什麼。
「爸爸——」。
「別叫我!」,趙正剛打斷小姑娘的話,立着眼珠子吼道:「不是讓你看家嗎!咱家昨晚被偷了,知不知道!」。
「偷?我,我不知道」。
趙正剛的心都在滴血,剛才算了算丟了快5萬,他得掙多長時間的錢才能攢夠5萬啊。
這般想着,他看向小姑娘,目光漸漸陰冷。
都怪這個賤丫頭,偷懶睡覺,看不嚴大門害他丟了錢,要她還有什麼用!
趙正剛氣急,拽着小姑娘的頭髮就開始拳打腳踢,力度比昨天大的多。
小姑娘被打的嗷嗷叫,一邊哭一邊求饒,「爸爸我錯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
但趙正剛充耳不聞,把因為丟錢的怒氣全都撒在小姑娘身上。
許是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太過悽厲,眨眼功夫就引來了不少人。
包括一直在附近徘徊的華思愛。
她剛擠進人群就聽一個老婆婆勸道:「剛子,差不多得了,那可是你閨女,你還真想把她打死啊」。
華思愛心中咯噔一下,慌忙扒開人群,擠到前面去。
眼看着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把小姑娘摔到地上,就好像在摔一個瓶子似的輕鬆。
隨後他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粗聲喊道:「這個賠錢貨是老子家的,老子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跟你們有雞毛關係!」。
聞言,華思愛氣得不行,當即站出來指着趙正剛喊道:「她雖然是你女兒,但她更是個人,你這樣對她和對一個畜牲有什麼區別!」。
趙正剛看着華思愛,皺起眉頭罵道:「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小娘皮,敢管老子的事!」。
華思愛瞪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記者證,「我是記者,有權利報道我看到的一切事實真相,像你這樣虐待兒童的爛人,就應該繩之以法再發到網上讓所有人來譴責你!」。
趙正剛眼睛眯了眯,「呸!什麼狗屁記者,還真以為自己有那個能耐?」。
「老子今天還就把她當畜牲了,看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說着,趙正剛衝進柴房拿出一條粗麻繩,動作粗魯的拎着小姑娘的雙手用繩子綁上,拴在三輪車的後面,而他則去了前頭開車。
華思愛眼睛瞪的老大,「你,你要幹什麼!」。
她驚恐的聲音還未落下,所有人就見趙正剛眼眸猩紅,嘴角帶着瘋狂的笑容,右手往前轉動,將油門加到最大。
隨後就聽「轟——」的一聲,三輪車就像離弦之箭似的竄了出去。
被綁在車尾的小姑娘隨着三輪車的啟動被拖行着,單薄的小身體左搖右晃,本就洗的薄脆的衣服布料早已經被沙石磨破,露出身上道道擦破痕跡。
小姑娘驚恐悽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小河溝村的上空。
「造孽,簡直是造孽」,人群中有人痛心疾首的喊着。
剛剛被嚇愣住的華思愛醒過神來,衝出人群搶了不知誰的摩托車,騎上追趕。
她將油門加到最大,眼角偶然看到路邊躺着一雙破舊的鞋尖帶洞的布鞋。
撲面而來的風中還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畜牲!」,華思愛紅着眼喊了一聲,一再轉動油門將它加到最大,顧不得身上失重的感覺,拼命的追趕。
當她追上趙正剛的時候,小姑娘的腦袋軟綿綿的往一旁偏去,雙眼緊閉着,嘴唇緊抿着,嘴角流下的血跡已經干成了紅褐色。
她就像是一個被蹂躪到破碎的布娃娃,任憑趙正剛把三輪車開的橫衝直撞,身體狠狠的撞上石塊也發不出一絲痛苦的聲音。
「停車!」,華思愛高聲喊,「聽到沒有,把車停下來!」。
「我已經報警了,你趕緊停車!」。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趙正剛竟然真的聽話的把三輪車停了下來。
華思愛在距離他一米外停下,顧不得去探究趙正剛是不是真的怕她報警,扔下摩托車跑到小姑娘跟前輕輕晃動她的身體。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你醒醒!」。
許是華思愛的聲音太過焦急又尖銳刺耳,小姑娘的睫毛竟然奇蹟般地微微顫動,之後掙扎了好一陣才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漂亮…姨…」,小姑娘的聲音微弱。
華思愛搖頭,「咱們不說話啊,阿姨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住,千萬不要睡着」。
華思愛不敢再耽擱,迅速把小姑娘手腕上的繩子解開,要抱她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手掌一片黏濕。
「嘶——」。
華思愛看着掌心上的暗紅血跡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猛然一縮。
她的後背
華思愛抱着小姑娘瘦弱的腰,低頭去看。
就見薄薄的脊背上全都是血,混合着地上的泥土,血都粘稠了幾分,甚至有些深的傷口裏還嵌着小石子。
「禽獸!」。
華思愛低低罵了一句,就感覺自己眼前一暗。
她猛然抬頭就見趙正剛面目猙獰的站在眼前,手裏還拎着鋼筋。
小姑娘也抬頭去看,無神雙眼瞬間睜的老大,小身體不自覺的抖動着。
「你要幹什麼!」,華思愛如臨大敵,把小姑娘抱在懷裏緊緊護着。
趙正剛看着兩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堆垃圾,他冷笑一聲,「既然你找上門來,還特麼愛多管閒事,老子把你弄死,看你還怎麼管!」。
聽到這話,小姑娘的瞳孔瞬間緊縮,小手緊緊抓着華思愛的衣服,頭搖的像撥浪鼓,「不,爸…爸,不要」。
她聽不懂爸爸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死」字她懂,以前爸爸就說要打死她,棍子打在身上可疼可疼了,還會吐紅色的水水。
漂亮姨姨是好人,她不想漂亮姨姨死,不想漂亮姨姨吐紅色水水。
小姑娘的眼神裏帶着懇求,甚至還要掙扎着起來給趙正剛磕頭,求他不要打死漂亮姨姨。
但趙正剛的瘋勁兒已經上頭了,不弄死華思愛他不罷休。
他舉起胳膊,掄着鋼筋就要重重落下。
那一瞬間,華思愛驚恐極了,瞳孔里映着粗壯的鋼筋,腦袋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躲了。
就在這時,她懷裏原本虛弱的小姑娘奮然起身將華思愛撲倒,替她挨下一棍。
「啊——」。
華思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姑娘痛苦扭曲的臉,耳廓邊重複迴蕩着鋼筋劃破空氣落下的聲音和小姑娘痛苦的尖叫。
「你」。
華思愛呆愣的接住小姑娘軟綿綿的身體,直到她粗重的呼吸聲拍打在頸邊才回過神。
「你是不是傻,為什麼要替我挨打!」,華思愛抱着小姑娘,淚流滿面的大喊着。
她怎麼都想不到與她只有兩面之緣的小姑娘竟然不顧自己死活的護着她。
小姑娘的眼皮很重,合上了又慢慢睜開,聲音微弱的幾乎要聽不到了,「爸爸…打我不打你,你…是好,人」。
打了個空的趙正剛氣的要暴走,又生氣小姑娘護着華思愛。
於是他大手一伸毫不留情的把小姑娘拎起摔到一邊。
同時唾沫星子橫飛的罵着,「賤人!小娘皮!我看這次還有誰能護你!」。
說着,他就又舉起鋼筋,大吼一聲,頸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然而這次——
「砰」的一聲,趙正剛被一股大力踹飛。
接着就聽到一聲男人怒吼,「華思愛,你傻了是嗎不知道躲!」。
華思愛愣了一秒,隨後雙肩鬆動,哇哇哭着,「三哥,你終於來了」。
被稱作三哥的華清松板着臉,一雙眼睛如鷹一般犀利。
許是身為軍人的緣故,他的嗅覺異常靈敏,看向華思愛時聲音冷了,也緊迫了幾分,「你哪裏受傷出血了?」。
「不是我,是她的血沾在了我手上」,說着她便跌跌撞撞的朝小姑娘跑去,把她抱起。
華清松跟在她後面,眼見着神色輕鬆了幾分,卻冷哼道:「你不是說這裏山清水秀沒有危險,那你剛才」。
「三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我空下來再跟你解釋」,華思愛着急,抱起小姑娘。
「我送這小姑娘去醫院,至於他」,華思愛冷臉看向趙正剛,「你把他送到警察局去,虐待兒童加殺人未遂我要讓他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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