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張龍出獄了。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會去舒服一下或者大吃一頓,來犒勞一下自己。
而這一次,他出了監獄的大門,就看到了李若青,欣喜前往:「姐,我…」
李若青毫不在意:「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喜歡叫我姐?可我的年齡比你們所有人都小。」
這一句話,直接把張龍乾沒脾氣了。
他站在原地,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若青也是逗他:「沒事,想叫姐還叫姐唄!」
張龍點頭,扭扭捏捏,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李若青看出了他的窘迫,開口問:「你是不是想借錢?」
「你怎麼知道?」
「不都是這樣,想見見孩子又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或者說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這麼窮酸,總歸想遮掩一下吧!」
「李姐,可以嗎?你可以借我一點錢嗎?只要你答應我一定聽你的話,戒了這個毛病,好好的找份正經工作。」
李若青點頭:「我手機給你轉過去吧,把你付款碼給我。」
張龍點頭,李若青出手給他五千塊。
來到了超市,給孩子買點吃的,又去商場給自己買身衣服,張龍原來還想給孩子買一身,但是又不知道她穿多大的,就放棄了。
等見到面了,再買也不遲。
兩人坐上了長途汽車,一直離開的玄武市,來到了好遠的地方。
下了車便是繁華的都市,李若青找了輛三輪,幾人兜兜轉轉來到了城市最南邊的城中村。
夜幕降臨,原本正經的地方變成了煙花柳巷之所。
各個年齡段的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十分妖艷,不斷的對過路的男人打招呼,拋媚眼。
有不少男人魂兒被勾走,當場跟着女孩進了出租屋。
張龍越走內心越害怕,甚至腿都是發抖的,差不多走了五分鐘,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塞給李若青:「姐,要不你把東西帶給我姑娘吧!我就不去了,你幫我拍張照片好嗎?」
李若青把東西又重新還給她:「調查了這麼長時間,你以為我們容易嗎?一宿沒睡啊,我們整整三十多個人,整整查遍了所有的戶籍信息,這才找到了這個女孩。你經常犯事,所以你的dna信息早就錄入了公安局系統,那個女孩也犯過,你們兩個的dna信息很容易就能對比得上,可以確定你們是貨真價實的父女。大老遠的來都來了,總歸見一面吧,如果她不願意跟你走,那再說。可如果你姑娘也非常想念你呢,你就這麼不負責任的逃走了?」
張龍低着頭,手裏緊攥着禮物,不敢說話。
李若青說:「走吧!」
於是李若青按照查的地址,一點一點的找人打聽,找人詢問,不斷的向村子裏頭深入。
張龍默默的跟在後面,不曾吭一聲。
李若青找到了口中說的大概地址,但是又不知道具體在哪裏,隨便敲開了一個門,是一個胖胖的女人。
「姐,我托你問一個人,張雪芳是住在這裏嗎?」
胖胖的女人搖了搖頭:「不知道。」
李若青放棄了,又跟着來到了斜對面,敲響大門,一個中年男子打開了門,面對同樣的問題,他指了指前方:「最前面,倒數第三戶,好像是有一個叫什麼芳的姑娘住着,不過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你去碰碰運氣吧!」
「行,謝謝哥。」
「沒事。」
兩人又走了五六分鐘,終於來到了倒數第三,開門的是個老大爺。
老大爺仔細的看着李若青手裏的紙條:「半年前我這的確住着一個姑娘,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畢竟我這裏住的人太多了,你們有照片嗎?」
李若青拿了出來,老大爺也仔細的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老姑娘好像是叫什麼芳,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忘了,畢竟時間太長了,我這裏幾乎就沒空過房子有人搬走,有人搬進來。只是看着這個照片,我好像沒見過,也沒印象。」
李若青手裏的照片是從戶籍信息上下載下來的,現在女孩出門多數愛化妝,和身份證上的照片幾乎很難做到一模一樣。
因此靠着一張原樣照片,還真的挺不容易找。
張龍跟着,突然來了一句:「姐,會不會是她故意躲着我?」
李若青勸:「別亂想,她都未必知道有你的存在。」
拐過了那個彎,便是更深的深處,這裏小巷子複雜,曲里拐彎,如果不熟悉周邊的環境,真的很容易迷路。
李若青不停的攔住周邊站街的姑娘詢問,她們都是做同行的,可能彼此之間也都認識。
可打聽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
張龍提醒一句:「姐,但這一行的基本上都不會說自己的真實姓名,都有小名或者外號,或者乾脆就是個假名字。」
兩人又折騰了半個小時,沒找到地方不說,還都餓了。
乾脆就在旁邊的一家米粉店吃飯,其中一個姑娘,穿着裸露,黑色的低胸裙子絲毫不住前面的風光。
粉色的內衣肩帶就裸露在眾人的眼前,吸引了眾多男人的目光。
李若青看到她,雖說沒抱多大希望,但還是問了一句:「姑娘,上面打聽個人,張雪芳你認識嗎?」
那個姑娘看看他們兩個,並沒有感覺到李若青有什麼惡意,點了點頭:「就是我啊!有事嗎?」
張龍聽到後,眼前明顯一點,直接看向了她。
張雪芳看到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問題,連忙回答:「姐,你看不住你老公可千萬別來找我。我就是一站街的,為了生計而已,不至於這樣吧!」
張龍聽到後,連班開始解釋:「不是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
小姑娘看到之後點了點頭:「我看你的確有點陌生,我沒做過你生意吧?」
李若青有點生氣:「你才多大呀?天天就想這種事情,不能正兒八經的找份工作?」
張雪芳聽到後,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又扔了十塊錢現金,嘟囔了一句:「有病。」
說罷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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