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無可能是一個人!」
這是雲千峰的第一判斷。
「也不是雅禁,雅禁的力氣奇大沒有這麼弱,而且不會站立走路,也沒有這麼高的智商。」
這是雲千峰的第二判斷。
「很有可能他就是一直跟着我的那個傢伙,秦疏影對體重的猜測和腳碼都能對上。」
這是雲千峰的第三判斷。
「他的確是要殺我的,但拿到石球似乎才是他的主要目標,當初跟蹤我會不會就是因為他知道石球在野人山?他到底是誰?或者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可能脖子摔斷了,還能那麼快速的爬行。他背後是誰?是那個在微觀里偷窺記憶,並利用篡改記憶抹去所有威脅的「神」嗎?」
「如果如之前猜測,那個神跡的「神」算有遺漏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有另外一個「神」也在微觀里憑藉對人記憶的影響與之對弈。那麼,這個人要殺死我,就證明他背後的那個「神」是對我最不利的!好,很好,那我就利用你找到下刀的地方!」
雲千峰的眸子裏閃動着困獸的狠厲。
沒有退路的人,才能捨得一身剮,也才熊心豹子膽的敢想着去把「神」拉下馬。
他來到室外的水龍頭邊上,衝掉那塊頸骨上的血跡,然後嘴對着骨頭上的髓孔輕輕一吹,把裏面一小段白色的脊髓吹出去,然後捻在三指間盤着,同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
有點麻!
回到屋裏,把石球放在兜內,然後坐進那讓他倍有安全感的房車內,拿起手機把視頻的截圖發給了姜玉林。
「幫我查查這個人是誰,他膚色黑里發紅,很可能是當地的漁民。」
姜玉林此時正在歐洲一個非常隱秘的地下實驗室當中。
這個實驗室坐落在維多利亞的私人土地內,這裏群山環繞,原本是一個導彈發射井,後來這片土地被維多利亞買下來,並把這個發射井改造成了末世避難所級別的實驗室。
他們就在這裏破解「神」的基因。
在維多利亞和姜玉林眼中所謂的「神」與雲千峰的認知並不同,雲千峰認為神更像是一種意識體,其存於微觀之中,因為只有微觀才能被意識左右。而在姜玉林和維多利亞眼中,「神」只是一個名詞,是另一種比人類更完美的生物的稱呼,是宏觀的存在。
姜玉林收到了雲千峰的信息,立即給自己的朋友打了電話,然後把截圖發了過去,很快便有了答案,然後他才聯繫雲千峰。
「這人叫周成,是周家橋村的漁民,這個村子距離你的住址不是很遠。這個人是個盜竊慣犯,這是把你給偷了?」
雲千峰非常乾脆的回答:
「是來偷東西,不過是偷我的命!對照他的體型和腳碼,我懷疑他就是之前一路尾隨我、你妹和秦小姐的那個人。」
姜玉林難以置信,道:
「跟蹤尾隨你們的那麼個人,可是有獨立殺死飛頭蠻的能耐,速度能躲過滿都拉圖的棺材釘,但是我剛才叫人查到的信息,這個周成就是一個人品不好的普通人,幫我查這些信息的人是非常靠譜的。」
雲千峰迴想起之前那人摔斷脖子還能如蛇一般飛速爬行,於是回道:
「他可能沒躲過滿都拉圖的棺材釘,只是有點打不死而已,飛頭蠻或許也是同理,等我查過之後再說吧,總之他絕對是來殺我的。」
姜玉林知道雲千峰這絕對不是疑神疑鬼,於是道:
「注意安全,我現在在歐洲,要過些天才能回去,等我回去和你一起查,伱現在孤軍奮戰很危險。」
雲千峰迴了句:
「等你回來,黃瓜菜都涼了,我自己心裏有數。」
說完關掉聊天軟件,打開地圖app,查找周家橋村的位置。
定位後一看,雲千峰發現,那村子就坐落在距離石眼盯着那片水域不遠處。
雲千峰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巧合。
依舊是等到下班點一到,雲千峰便開着房車出發,直奔周家橋村。
這次熟門熟路,幾乎不用導航就開到了地方。
周家橋村就在讓雲千峰為之震撼的那片江南林中沙漠旁邊不遠處,全村都是徽派的老建築,村落中間還有一個圓形的池塘,有婦女在池塘邊洗菜洗衣服,一走進來,那種世外桃源的即視感就撲面而來。
然而,遠處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嚎罵聲卻打破了這種美好。
「死娘嗝、死呀嗝、倒撅嗝、翻鄒嗝、死嘚一紮都不應,撅了我男人地墳哪......」
雲千峰看到那裏圍了一圈人,里三層外三層的,男女老少都有,就準備過去找個人打探一下周成的情況。
他相信,只要給幾張紅票,會有人把周成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告訴自己。
雲千峰個子在南方算高,一來到人群處,就仰頭從圍觀者的腦瓜頂看到人群中央圍着一個頗有姿色的年輕小媳婦,正是她在哭號罵街。
人群里也是議論紛紛。
「幹得仔米有屁股俺嘚嗝,幹這挖墳掘墓的缺德事,這才下葬就被刨了。」
「這後生也是可憐撒,寒水裏泡了那久,剛入土為安,又出了這凳子事。」
「......」
「......」
掃了一會耳音,雲千峰聽不太懂當地的方言,於是就找個了普通話好的年輕人詢問道:
「這是咋了?發生了什麼事?」
那年輕人低聲道:
「村里周成二十來天前半夜去老爺廟前的外湖偷魚,結果船也沒了,人也沒了,昨天下午才在湖裏飄出來,橫死的進不了祖墳,就在山邊草草葬了。
結果今早發現墳被刨了,我們全村人找了一天,剛才在河邊找到屍體,我和你說那屍體可慘了,脖子不知道叫什麼砸斷了,骨頭都撅出來,舌頭也沒了,那哭的是周成媳婦,可憐吶。」
雲千峰舔了舔嘴唇,試探問道:
「咱這村裏有幾個叫周成的?」
那年輕人沒做多想,隨口道:
「就一個。」
雲千峰縮了縮肩膀,感覺後背冒涼風。
他不動聲色,回到房車上駛離村子不遠處,在一處隱蔽的山邊小樹林停下。
一停下車,他就開了灌可樂猛喝幾口,人在緊張的時候會嗜糖。
喝了幾口後,他覺得這事太邪性,打開房車的抽屜,把入目的六味地黃丸撥弄開,拿起底下的金匱腎氣丸弄了25丸混着可樂吞下去。
六味補陰,自己這夠陰的了。
金匱補陽氣,自己太需要了!
「二十來天前失蹤,這與我和秦疏影他們去野人山時間是能對上的;我昨天回來,他昨天在水裏又出現,這也是能對上的,這個傢伙八成就是跟蹤我們的那個人了。」
「可是,怎麼可能是個死人?就算是雅禁也不能言語說話,只能絲絲哈哈怪叫,這個傢伙可是會說人話的,詐屍的殭屍也不會這個啊!」
「不行,我必須確定一下這個周成到底是不是今天下午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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