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放到口袋裏,讓開了身子,示意他進去。
臥室的房門開着,在客廳的人里能看見床上的玫瑰花瓣堆成了愛心,毛巾也是一對的天鵝形狀——莫寒辦事從來麻利。
這是頂樓最豪華的一間情侶套房。
「你都準備好了嗎?」顧凜初開口。
安卉心仰起臉朝着他笑。
「你說呢?」
她抬手解開了風衣的帶子,一道隨性的視線掃了過來。
一條黑色長裙。
胸口處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修身的設計完美地包裹住了她的腰臀,裙擺長至腳踝,其下是高跟鞋纏繞的細帶。
她眨眨眼,模樣靈巧,張揚中帶着媚態。
高貴,不羈,像一隻難以馴服的獸。
顧凜初微斂雙目,半晌,移開了視線。
「你不會指望着這點東西吧?」他低沉道。「顧辰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他什麼沒見過?」
安卉心讓他別擔心。
「我有這個。」她指了指桌上浪漫主義式的燭台。
好一招請君入甕。
「管用嗎?」顧凜初看了一眼。
「要不,我們先試一試?」安卉心邊說,邊朝着燭台走過去。「聽說,後勁很大的。」
「我們是合法夫妻,就當是增加情趣了嘛」
顧凜初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安卉心回頭,高跟鞋敲在地面上,一步一步走近他。
她靠上他的胸口,笑嘻嘻地挑了下眉。「老公,你是怕我受不了,還是怕你受不了?」
成年男女之間的對話,總這麼惹火,遲早是要出事的。
顧凜初感覺到她摸進了西裝外套裏面的手,果斷地給扯了出來,人也被他推出了幾步遠。
「別弄髒了。」他說的是裙子。「髒了,怎麼勾男人?」
「我勾男人靠的不是衣服,是手段。」安卉心說。
「你有什麼手段?」
顧凜初感覺到西褲外有什麼東西攀了上來。
他低頭,對上了安卉心仰起的臉,她眼神放肆,好似在道。「你說呢?」
她曲起腿,從他的膝蓋一路蹭到了大腿內側。
就在這磨人的癢意似有若無的時候,她攬住他的脖子,張開紅唇。「老公。」
尾音輕悄上揚,和二人之前溫熱的氣息一樣飄飄然。
顧凜初面無波瀾地和她對視。「顧辰來了,也這麼叫他?」
安卉心眨了眨帶笑的眼睛,挑眉回道。「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要求了。」
顧凜初知道她什麼意思。
在床上,男人喜歡的稱呼從來不拘泥於一種方式。
這丫頭是真把自己當賣的了。
他冷着臉,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沉聲道。「走開。」
「你確定嗎?」安卉心低頭看了一眼。「不需要我幫你解決一下?」
「滾。」顧凜初說。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是顧辰。
安卉心看到來電顯示後,按了掛斷鍵。
「誰打來的?」顧凜初問。
「我約了護理師,快到時間了。」安卉心說完,環顧了一下四周。「你要不要在哪裏裝一個攝像頭?看看我有沒有認真完成任務。」
顧凜初看着她刻意展露出來的輕浮,冷冰冰地回應道。「沒那個癖好。」
他轉身離開,關門的力氣用得不是一般的大。
下一秒,獨自留在房間裏的安卉心立刻用手緊緊捂住了腦袋。
這是車禍後遺症。
沉重的撞擊聲響落下後的半分鐘左右,短暫的耳鳴才逐漸消失,安卉心撫了撫胸口,慢慢調整起了呼吸。
從酒店趕去美容機構,安卉心沒有給顧辰回過電話,只簡單地發了兩條消息。
顧辰很快回復。
——「我知道了。」
就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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