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見他睚眥欲裂目光噴火,知道他方寸大亂。
劉剛於是對石友斌道:「石老闆,代兄此刻心中方寸已亂,這一刀下去生死難料。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按我畫的線來開。」
石友斌不理劉剛的誠懇,冷聲斥道:「誰要你黃鼠狼給雞拜年!
代兄,你看好便是,我既然請你來,該如何下刀,一切自然由你做主!」
代旭初道:「多謝石少!師傅,麻煩按我這條線來繼續開!」
「好的。」
操作工人也不含糊,馬上固定好原石,繼續幫他們開。
「哎!」
劉剛退到台下,心裏多少有些無奈。
成年人的世界如此複雜。
代旭初一開始就把我當做人生勁敵,意氣用事,以至於一步步走上懸崖。
此刻自己一片好心,怎奈對方卻聽不進去。
如果按照自己的切,這刀下去,價格還能小漲。
但是按照代旭初的這一刀往下切,將有可能直接切中斷裂帶!
從而導致內部的翡翠全受影響,形成大裂,全盤大崩潰!
「剛剛剛——咔——康康康!!」
正想到這,切割機和石塊接觸的聲音,突然發生了刺耳的改變。
「不好!!」
在場許多行家,見狀不由都臉色大變,眉頭緊皺!
「這聲音不對勁!壞了壞了!」
「完了,崩裂了,切到空心了!」
「難道是空心翠,裏面另有乾坤?!」
現場,所有人都為小神瞳捏一把汗。
畢竟小神瞳的名頭那麼響亮。
誰不期待奇蹟再次發生,他一刀下去,再次突破極限,反殺劉剛呢?
工作人員見狀,不由也輕輕按下了暫停:「小神瞳,您看現在怎麼辦啊?」
代旭初眼珠紅得如同猙獰猛獸,咬牙道:「切!繼續給我切!」
「唉好吧。」
工作人員無奈,繼續操作。
在刺耳的碎裂聲中,好不容易將那一片石塊切開。
只不過,迎接眾人的,並不是水色更好的。
而是流水沖刷過後猙獰的傷口。
可惜,奇蹟沒有連番上演。
幸運之神沒有眷顧代旭初。
這一刀下去,讓一道原本細微的裂痕引起共振,變成了一道最粗處超過手臂的恐怖的裂痕。
眾人剛才聽得清清楚楚。
剛才那明明有康康康的崩裂聲,只怕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這塊原石內部,恐怕不止是形成了裂紋這麼簡單。
「嚯」
看到這一幕,全場譁然。
無不為這塊原石開成這樣而大為惋惜。
「垮了,這刀下來,垮到沒朋友了。」
「果然是不聽劉總言,吃虧在眼前啊!」
「完嘍,上一刀是天堂,這一刀就直接下地獄嘍!」
旁邊的風言風語,讓代旭初的臉上越發猙獰。
「這」
雖然還是有大面積花青種的綠。
由於這道過於顯眼的裂紋,整個原石的估價不可能上漲,必然會暴跌。
石友斌見到這一幕,心頭都感覺堵得慌。
「原本我覺得值五千萬,現在看來,頂多一千五百萬了。」
「這還哪能值一千五百萬?你冤大頭啊!
我看頂天了一千萬了!」
圍觀的群眾,開始討論起來。
專家組的人瞥了一眼,略微商量一下,有人道:「這一塊不用重新估值了,就按原價掛吧!」
「怎麼樣,專家的估價,你們聽清楚了嗎?」
宋嘉欣帶着勝利的笑容問:「專家可說了,剛才這刀下去,你們的這塊原石,就只能按原價出了。
也就是六百八十萬。」
石友斌聽到這個結果,只感覺眼前一黑。
賭石自然是一刀富一刀窮。
一刀富,誰都可以欣然接受。
但是一刀窮,那就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了。
哪怕只是回到原價,石友斌都感覺自己吃了大虧。
他真的後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刀下去,切得多多餘啊!
可以說是把自己從半空雲中一個如來神掌打落塵埃。
「我還要開!這一刀下去,我要翻盤!」
代旭初渾身顫抖起來。
他聲嘶力竭,失去了應有的穩重,恍如殺紅眼的魔王附體。
今天這個打擊,完全超出了他的世界觀,他根本受不起!
饒是代旭初久經賭石場,此刻仍舊形勢比人強。
讓他人性全無,徹底賭性大發!
他攔不住的拿着粉筆衝上去,咬着牙畫下一條線,猙獰地怒吼道:「再讓我切一刀!
這一刀下去,必見大綠!
我一定要讓他跪在我面前挖出自己的眼珠!」
「代兄!」
石友斌此刻都忍不住想拉住他。
代旭初眼眶紅得嚇人,「石少,再信我一次!」
「唉,要不,咱們算了吧?」
石友斌見到他這幅模樣,心痛得沒辦法。
代旭初的過激表現,卻給了石友斌反省自己,給自己踩剎車的機會。
輸了就算了,糾結什麼呢?
自己再輸,也就是輸了這塊石頭。
也就是六百八十萬送給劉剛,算是買個教訓。
自己後面還有兩塊上好的原石,只要穩穩的開,不說大賺,至少回本問題不大吧?
想到這,石友斌已經釋然。
但是代旭初卻已經到了困獸最後一搏的狀態。
石友斌心想,後面的兩塊怎麼說都離不開代旭初幫自己畫線。
無論代旭初開出來是漲是跌,總之是絕無可能超過劉剛的翡翠西瓜了。
既然輸贏和自己沒有關係,他也不做阻攔了。
只好嘆了口氣說:「唉,代兄,你今天太累了。
切完這一刀,你就休息吧」
代旭初狠狠咬着牙道:「不錯!今天,鄙人的小神瞳的名號和半生榮辱,全在這一刀里!
來,再給我開!」
眾人看到代旭初現在失控的狀態,心底不由都有了一些驚懼。
工作人員咽了咽唾沫,不敢阻攔。
只好快速地照着代旭初畫下的線,切了下去。
現場,眾人已經沒有人對那塊原石抱太大的希望。
更多的眼神,都在關注代旭初如今的狀態。
切割機切完石塊。
剛抬起來時,他已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左手水管右手抹布。
一邊澆水一邊奮力地擦拭!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他越擦越用力,越擦越絕望。
剛才這最後一刀,仿佛就是將馬路牙子切下來一片。
綠?什麼綠都沒有。
仿佛切開的就只是一塊鋪路的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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