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我沒有熬血,」梁垣雀解釋道,「畢竟加熱會破壞血液的特質。
「哦,原來是這個屁啊,」莊佑傑想咆哮,「我是個這個意思嗎?」
他抓起梁垣雀的胳膊,看着紗布即使纏得這麼厚,血跡依然透了出來,
「這合理嗎大哥?人血哪裏有藥性,你這不是純屬封建迷信麼?你還真拿自己當風水大師了?」
梁垣雀甩開他,知道這事兒很難解釋,他不讓老闆進後廚,就是懶得費口舌,誰料到莊佑傑這傢伙睡醒一覺莫名其妙的過來了。
「一般的人血確實沒有用,但我不一樣,你就當我吃了這麼多藥,身體裏有藥性好了。」
「呃,這」莊佑傑還是有些許懷疑,但又找不出什麼辯駁的點,畢竟他不懂醫學,更不懂藥理,聽梁垣雀一忽悠,感覺似乎還有些道理。
支吾了半天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能幫梁垣雀把刀收起來,「那,那你也不能劃這麼深吶,跟不是自己的皮肉似的。」
「哎呀,一時失手。」梁垣雀說着,把枱面上飛濺的血跡用濕抹布擦下去,之後招呼莊佑傑,
「既然你過來了,那就幫忙把廚房收拾一下吧。」
梁垣雀端着藥先行一步,莊佑傑看着廚房裏也並不怎麼雜亂,心想這有什麼難的,隨便收拾一下就好。
但真正上手,就發現問題所在。
那就是梁垣雀熬藥的那隻精鋼鍋是在太難刷了,粘稠的藥膏已經凝固在了鍋底跟壁上。
莊佑傑手裏換了好幾種工具,才勉強讓鍋具恢復正常。
這下可好了,本來只有兩條腿因為走了太多的路而酸痛,現在兩隻胳膊也累得抬不起來。
等他收拾完廚房回去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泛白,想睡也睡不着,就在房間裏靜坐着,看梁垣雀在自己床上養神。
梁垣雀閉上眼睛安靜躺着的時候,似乎比平時顯得更幼小一些,臉上帶着不曾退下的稚氣。
一個人對別人的外在印象中,行為舉止也占很大一部分。
清醒狀態下的梁垣雀,言行表現的實在過於成熟,會讓人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他長相上的稚氣。
也許是因為,他不把自己的氣質表現的強大一點,憑他的外表,很難讓人信服。
莊佑傑看着他的模樣,想到了他在山上跟自己說的話。
不是,這小子真的比自己年紀大嗎?怎麼看都像是在騙人的。
這麼想着,莊佑傑忍不住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去觀察。
此前他也讀了一些跟偵探工作有關的書籍,忘了在哪一本書里學到,有些人即使五官和皮膚都長得比真實年齡顯小,但一些特徵是騙不了人的。
比如說男人臉上的鬍子,跟脖子上的喉結。
即使麵皮兒再白皙,五官再清秀,男人長到一定年紀仍然會長出鬍子跟發育喉結。
而梁垣雀的臉上,嘶,下巴處似乎是有一些幾乎細不可見的小絨毛,但脖子處卻光滑平坦,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沒有喉結的成年男人,多數情況下是小時候就被處理過的,呃,公公。
書里的語句再一次從莊佑傑的腦海里浮現,讓他的眼神控制不住順着梁垣雀的脖子往下移動。
「你幹嘛?」
莊佑傑正把眼神移向人家的襠部,就聽見上方傳來清亮的聲音。
莊佑傑嚇得抖了一下,看向梁垣雀扯了扯嘴角,「你,你啥時候醒的?」
「從你走過來的時候。」梁垣雀這傢伙,躺着都會翻白眼。
「早醒了幹嘛不睜眼?」
「因為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幹什麼,」梁垣雀揉着腦袋坐了起來,
「你是在觀察我的襠部嗎?」
呃,這…莊佑傑喉頭一堵,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就這麼直接說出來,怎麼感覺渾身難受?
「沒,沒有,我就是看看你褲子,對,看你褲子髒了沒。」莊佑傑磕磕巴巴地解釋。
梁垣雀雖然完全不信,但還是照顧莊少爺的面子,「哦,這樣啊。」
此時天已經大亮,盛夏的晨光如同侵略一般爭先恐後的照進房間,夜間短暫的涼意就此迅速消散。
老闆起得很早,可能是因為關心女兒的藥,他一大早就借着送洗臉水的由頭來敲門。
「梁先生,你那個藥準備的怎麼樣?」
老闆殷勤地把洗臉水給他們倒進臉盆里。
梁垣雀招招手,讓莊佑傑先去洗臉,自己則把盛着藥膏的小罐子拿來給老闆看,
「待會兒讓玉華試試吧,不過我可要先說話,雖然我已經用了最溫和的藥,但仍然會很痛。」
老闆看着黑乎乎的藥膏,滿臉都是憂慮。
這雖然不是用在他身上,但為人父母的,看着孩子受罪,寧願是自己去品嘗這痛楚。
「好,我去叫玉華起床。」
老闆離開之後,梁垣雀也簡單的洗漱一番,溫度適宜的涼水撲到臉上,精神清爽不少。
莊佑傑在一旁給他遞來毛巾,「待會兒需要我幫忙嗎?」
「你端一盆清水過去吧,而且一會兒可能需要你幫忙摁住孩子。」
梁垣雀把擦臉的毛巾丟開,長出了一口氣。
實際上,這也是他第一次實施這種治療,行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跟其他工作相比,人命懸在頭上,難免讓人更緊張。
他只能在心裏寬慰自己,流程反正很熟悉,待會兒正常操作就好。
莊佑傑被他說的一愣,「這,這麼嚴重嗎?還需要人摁着?」
「對,人在痛到極致時,身體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即使是個小孩子也不能小覷。」梁垣雀跟他解釋。
莊佑傑心中一顫,感覺自己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疼痛,
「你之前見過的病人也這樣嗎?」
梁垣雀瞅了瞅門口,確定沒人過來才說,
「呃,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下手,不過你放心,雖然我沒治過別人,但我被別人治過。」
莊佑傑這短短的一會兒,心裏的震驚都練成串兒了,「你,你還受過這麼嚴重的傷,那當時是誰摁着你?」
莊佑傑感覺了一下,像梁垣雀這樣的人,起碼自己是絕對按不住。
「人手不夠有人手不夠的辦法,」梁垣雀聳了聳肩,端着藥罐出門,
「當時我師父用腰帶把我綁到了椅子上。」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4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