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二小姐的眼神,芝翠慌慌張張地解釋,「不,不可能啊。」
她搖擺着雙手,眼神中滿是驚慌,這句話是在下意識的情況下吐出的,說的並不是「我沒有」,而是「不可能」。
剪子,傷痕,碎瓷片,還有這個丫頭的話,這一切都逐漸的讓在場的眾人感覺到了蹊蹺。
今日,梁垣雀來祠堂查看屍體是假,怕是引出兇手才是真,而他的矛頭直指二小姐沈月欣!
從表情的變化來看,此時的沈老爺心裏應該是驚濤駭浪,他強裝鎮定地看向梁垣雀,「先生這是何意?」
「這就要問二小姐了,我請莊少爺悄悄出去找了警察局的人鑑定,這些瓷片上可都是沾着安定藥粉,請問二小姐跟這安定藥粉有什麼聯繫呢?」
沈月欣後退一步,梁垣雀就逼近一步,氣勢洶洶,「或者我該問,二小姐又跟蘭小姐的死有什麼聯繫呢?」
沈月欣的心態打從一上來就被梁垣雀搞亂了,腦袋裏面盤旋着很多言語卻不知道怎麼說合適,面對着咄咄逼人的審問,她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小臉漲的通紅。
似乎是在氣憤,又似乎是憋出了內傷。
「嗯?」梁垣雀繼續逼問,沈月欣已經退無可退,精神被逼到了極點,梁垣雀能判斷出來距離成功已經臨門一腳,於是加大火力,
「二小姐,你的安定藥粉是從哪家藥店裏買的?又還有多少沒用上留在了自己手裏?」
「你不要胡說了!」沈月欣瘋癲地尖叫起來,「我沒有從藥店裏買,我下的也不是安定藥粉,那個杯子」
精神緊張的沈月欣終於是被他詐的口不擇言,說到一半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極快地哽住了。
但眾人的目光已經匯聚到了她這裏,就這麼一句話說漏了之後,這一切都完了。
「對,你沒有去買藥,你也沒有把藥下進茶杯里,」梁垣雀不再逼近沈月欣,轉身背對着她哈哈大笑起來,「那個沾着迷藥的茶杯,你應該是交代芝翠砸成粉碎之後深埋了吧?」
芝翠清楚,那隻茶杯根本不會是碎片的樣子,所以才會在看到瓷片之後衝口而出一句「不可能」。
此時的芝翠也臉色蒼白的嚇人,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突然一下子渾身脫力,跌坐在了地上。
梁垣雀沒有在意,反正之前也已經猜到,這件殺人案也沒有芝翠參與的份兒,她最多只是在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幫自己的主子銷贓了而已。
沈月欣的臉漲成通紅一片,自知事情已經很難再有圓緩回去的可能,但心底深處又不想就這麼輕易地認罪,便又想上來廝打梁垣雀,企圖能拖延一下是一下,但是被沈老爺厲聲喝住了。
「梁先生,我女兒不過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家,你講這樣的話可是要拿出依據來的!」
梁垣雀剛剛雖然沒有明說,沈月蘭的死是沈月欣所為,但暗示到這個地步,在場已經沒有人不清楚了。
而這時,沈老爺身後的家丁中響起了一陣騷動,眾人在疑惑中讓出了一條路來,只見遲遲沒有出現的莊佑傑壓着一個五花大綁的年輕人,擠開眾人到了前面來。
有些相熟的定睛一看,他壓着的可不正是先前的門房王順嗎。
「吶,依據這不就來了?」梁垣雀衝着他們揚了揚下巴。
莊佑傑撒開了王順,反正這裏有這麼多家丁,他一時之間也跑不了,他上前來,從背包里掏出一沓不知是做什麼的筆記紙遞給梁垣雀。
梁垣雀接過幾張紙來,在手裏揚着給眾人看,「說實話,我最開始還在冥思苦想二小姐是怎麼精準的把迷藥下在會被人喝的杯子裏,畢竟其他的茶杯都沒檢查出有迷藥,結果莊少爺把茶壺送去了檢驗,發現二小姐是把迷藥了直接下到茶壺裏的,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是說她蠢還是我蠢了。」
沈老爺心亂如麻,在看到王順的那一刻,更是搖搖欲墜的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好在身邊有個管家攙着,還不至於跌坐在地上。
他長舒了一口氣,還想把事情問個明白,「梁先生,這個迷藥到底是怎麼回事,它跟我大女兒的死有什麼關係,我小女兒又跟蘭兒的死有什麼關係?」
「對哦,有什麼關係呢?」梁垣雀用一種反問似的語氣,邊說着邊看向王順,此時的王順鼻青臉腫的,顯然是被人施過一種專門對付嘴硬的「法術」。
莊佑傑回到王順的身邊,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來,老實交代。」
「交,交代哪件?」王順的嘴巴腫了,說話口齒不清,但好在周圍的人都能聽懂。
這下就不是莊佑傑會問的了,他只好轉頭看向梁垣雀,後者微微挑了挑眉,對王順說,「迷藥是你給二小姐的嗎?」
「是,是我買了安定藥片之後砸成粉末,交給二小姐的。」王順應了下來,他被抓住之後已經讓莊佑傑找的人施展了一番「大記憶恢復術」,學會了怎麼樣簡單又仔細的交代罪行。
「蘭小姐出事那晚,在沈家院牆上飛檐走壁的黑衣人是不是你?」梁垣雀又問。
「是我,是我。」王順連連點頭。
他的回答引起了家丁們的一些哄亂,當夜參加過追捕黑衣人的家丁都回憶着討論起來,不過礙於沈老爺還在,不敢大聲,管家也及時出聲阻止。
而剛剛還一副要暈過去模樣的沈老爺,在聽到了王順的應答之後,臉色逐漸的好了起來。
不過接下來,他的心情就又如同墜崖一般跌落了谷底。
因為梁垣雀問王順,「那蘭小姐是不是你殺的?」
王順聽到了這個,一改剛剛死氣沉沉的模樣,立刻激動了起來,「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你們要我說多少遍啊,真正動手的人是二小姐,我撐死也就是幫凶而已,我沒有殺人啊!」
仍舊立在祠堂之中的沈月欣劇烈的抖動着,死死的盯着情緒激動的王順,一張臉皮都要漲裂了,梁垣雀還以為她要上前去打他,不過她現在也許是到了強弩之末,只撐着牆壁,聲音嘶啞着不斷重複,「你胡說,你們都胡說,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你們沒有證據」
可她卻忘了,關鍵性的證據,梁垣雀一早就拿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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