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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的意識模模糊糊,後腦勺像被人用錘子痛擊過那麼痛,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鉛水,她努力想要睜開眼,卻連抬起眼睫的力氣都沒有。
僅存最後一縷清醒的意識,亦是在徒勞掙扎。
她仿佛被人扔到了床上,掉入了柔軟的棉花里,渾身無力,手指頭抬都抬不起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到她的耳朵里。
「他們人都到了沒?」
「都在門口等着了。」
「可千萬不能出任何的差錯,這小娘們警惕的很,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不能放跑了她。」
「你就放心吧,我們辦事妥得很,而且那個藥都能放倒一個大男人,對付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們輕輕鬆鬆。」
「好。」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僱主說了只要你們辦得好,不會少了你們的酬勞,事成之後你們就都買機票,馬上出國,知道嗎?」
「知道。」另一個男人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咋舌:「陳哥,你別說這小娘們長得真不賴,身材好,臉蛋又漂亮,今晚看我們不搞死她才怪。」
「知道你們佔了便宜,好好干。」
江稚聽着這些話,眼皮動了動,她拇指也漸漸恢復了點力氣,只是依然頭暈腦脹。
這些人是誰找來的?盛西周嗎?他沒必要。
江稚剛有了點力氣,男人的腳步聲就朝她靠近,有人掐住了她的臉,目光仔細在她臉上端詳,那些下流噁心的話不斷往她耳朵里鑽。
還好男人很快鬆開了她,聲音也聽得出急切:「機器都架好了沒有。」
「好了。」小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調整好床頭正對着的攝像機:「現在就開始錄?」
男人想了想,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對他說:「你先開着吧,之後再剪。」
江稚從剛才有了點意識就躺在床上裝睡,他們有兩三個人,還架了機器,想做什麼不言而喻,儘管她氣得渾身都在抖,也不敢再這種時候露出破綻。
攝像機已經亮起了紅色的點。
江稚在思考怎麼逃出去,男女力量太過懸殊,而且他們有三個人。
她只能智取。
*
另一邊,江歲寧已經接到了事情辦妥了的電話。
她下樓倒了杯香檳,獨自坐在客廳的露台前淺酌了一杯。
無疑,她的心情很好。
她就知道,不管她求盛西周做什麼事情,不論是好是壞,他都會無條件幫她的忙。
江稚就像只警惕心極強的兔子,想要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太難太難。
江歲寧當然不會蠢到現在打個電話讓沈律言去捉姦,她要的是江稚身上,沈律言永遠都無法容忍的污點。
一個水性楊花、生性放.盪,欺騙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沈律言絕不會再給她機會,愛的越深,恨得越深。
有時候愛情很容易就變成了驚心動魄的恨意。
江歲寧要她身敗名裂,她現在就開始期待,錄像帶被送到沈律言面前的時候,他會怎麼樣呢?還會繼續喜歡她嗎?還會繼續派人守着她在醫院裏的母親嗎?還會繼續支付醫院裏的賬單嗎?
江歲寧毫不懷疑,沈律言會動殺心。
他那個人,從不輕易動心。
無情的人真心被錯付,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顏瑤下樓看見女兒已經喝了不少,外面風正涼,她只穿了件吊帶裙,顏瑤給女兒拿了條披肩:「你怎么喝起了酒?」
江歲寧對母親眨了眨眼:「心情好呀。」
她仰起脖頸,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媽媽,我今晚真的很開心,做成了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顏瑤心裏有了數:「你做成了?」
江歲寧抱住母親,親昵的撒嬌:「江稚現在可聰明了,一點都不上當,所以我就找盛西周幫了點小忙。」
把她強行的請到了ME。
後面的事情她自己會安排。
顏瑤笑了笑:「盛家的太子爺是不是很早就喜歡你了?」
江歲寧還真記不清了,就記得他們對她都很好,尤其是盛西周,對她的好,到了種叫她害怕的程度,她毫不懷疑自己讓他去殺人,他都會去。
但是盛西周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她說不清楚,可能盛西周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自認還不是天仙下凡的長相,還沒有江稚長得漂亮。
「好像是吧。」
「你聽媽媽的,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沈律言不把你當回事,你就去吊着盛西周,他家裏也不差。」
「我知道呀媽媽。」江歲寧挽着媽媽的胳膊:「盛西周對我真的很好,他會一直站在我這邊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
其實江歲寧明明也看得出來,盛西周每次望着她的眼神都充滿了眷戀、懷念。
他一定是將她當成了別人。
至於那個人是誰,對江歲寧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了。
因為盛西周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江歲寧喝了點酒就有點困,她和媽媽說了句晚安,然後就哼着小調回臥室準備睡個好覺。
*
江稚還在水深火熱里。
男人在解她的衣扣,她顫顫抬起眼睫,跪在她身上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小,起碼有四十多歲,樣貌談不上醜陋,但也覺不好看。
一看就是混道上的老江湖。
江稚已經猜出要置她死地的人是誰,她靠着意志力抵抗着身體裏不斷發作的藥性,保持難得的清醒。
男人見她這麼快醒了還有些意外:「醒了也好,醒了才有意思。」
江稚深深呼吸了口氣,餘光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也許是傲慢的認為她不會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們只關了門,而沒有鎖門。
江稚忍着噁心,假裝順從,她慢慢坐起來:「我自己來。」
男人見美人笑了,也有點心神蕩漾,果然放鬆了警惕。
江稚抖着手,解了兩次都沒有成功,她有點委屈看着男人:「沒力氣了。」
美人撒嬌,真是叫人酥了骨頭。
男人一下子被勾的魂都沒了。
江稚趁機讓他下床,她笑了笑:「我們玩點別的好不好。」
男人果然上了她的當,江稚趁他沒有防備心時,一腳用力提上他的脆弱部位,男人當即痛得跪地,痛叫了一聲。
江稚趁着這個機會瘋了一樣往外跑,她跑得速度已經很快,但是房間裏的男人跑得更快,在她快要摸到門把手的時候,扯住她的頭髮把人扔到了地上。
剛剛被重傷了的男人,惱羞成怒爬起來,粗暴將她扔到了床上,「他媽的,再給她弄點藥!看我今晚不弄死她!」
江稚用腳拼了命的去踢,但力量太過懸殊,她又被捂住了口鼻,這次就沒有剛才那麼幸運,她徹底陷入了混沌。
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
她有點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門好像忽然被重重踢開。
木門用力回彈,砸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
再次被打擾了興致的男人暴躁的回過頭,只見一個穿着深黑色西裝的男人笑吟吟看着他,目光又漫不經心掃過床上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男人看他的氣勢不像是個好惹的,心裏沒底,「你出去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西裝男子嘖了聲,笑容淡淡,他越笑反而讓人越害怕,他手裏拿着槍,緩緩走到男人面前,槍口抵着他的額頭,唇角的笑有些邪性:「我給你們三聲,快點滾。」
咔一聲,盛西周上了膛,他依然笑吟吟的,望了眼床上陷入混亂的女人:「我改變主意了。」
頓了兩秒,他緩緩吐字:「她今晚,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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