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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倒是一直都沒有放棄在找江歲寧收買醫生的證據,不過警察都沒有查出眉目,她自己也不敢抱太多的期待。
只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
從警局裏出來也有幾天了,她打了江歲寧的新聞這些天也在滿天飛,到處都是。
楚黛和她的朋友悄咪咪視奸她的朋友圈動態,還手滑點了個贊。
也許在她們看來,她早就和江歲寧撕破臉皮了。
不過打都打了,江稚也不會後悔,哪怕是後悔也只會後悔那天下的手不夠重。
傅景初自然也看見了新聞,他當然了解外甥女的性子,向來能忍就忍,連針鋒對麥芒同別人說話的時候都很少,特別溫和柔軟的性子。
能逼得她當眾動手打人,絕對是江歲寧又做了什麼叫她不能容忍的事情。
傅景初這些天忙着肅清李爺曾經手底下那些刺頭,卷了錢就跑了的貨色,若是不一次清除,後患無窮。
連着幾天也沒怎麼睡。
才處理完,眼睛裏都是熬出來的血絲。
傅景初也沒回去補覺,讓司機改道去了江稚的住處,下車之後忽然停了下來,順口問了句司機:「我身上的血味兒重嗎?」
他怕熏着她。
司機自己的手都沒洗乾淨,實在說不上來,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傅景初嗯了嗯,「你也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了。」
刀尖舔血的人。
哪裏談得上辛不辛苦。
司機對這位主畏懼大過敬佩,看起來溫文爾雅好脾氣,手起刀落的時候面色不改的。
傅景初上了樓,江稚剛好睡醒,懵懵懂懂的狀態下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其實也沒有在看電視,只是開着電視機,聽着聲音。
聽見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往外看了過去。
傅景初沒急着找她問話,而是先去了洗手間,又洗了一遍手。
怕自己身上還是沾了血腥味。
「你打江歲寧了?」
「嗯。」
「她做什麼了?」
傅景初問完興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嚇人了,緩了緩,他順口多解釋了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去對她做什麼。」
這句話不過是先安撫她的。
傅景初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怕像上次那樣,他對江歲寧做了點什麼,就被沈律言報復。
可是上次,是傅景初有意為之。
他要的就是沈律言的報復,好讓她看清楚不管在什麼境地下、不管什麼時候沈律言都不會完全偏愛她。
現在,他不會這麼衝動,做事之前確實要衡量更多。
江稚扣緊的手指慢慢鬆開,「她給我的產檢動了手腳。」
說完她抿了抿唇,下意識加了句:「沒有證據,但就是她。」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麼無理。
但是江稚並不怕舅舅會指責她。
傅景初想起來前段時間她魂不守舍、面色凝重來同他說她的孩子可能有點問題,原來就是這樣。
「江歲寧知道這個孩子是沈律言的了?」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畢竟江稚沒有對外說過,也沒有承認過,「可能是她猜出來的。」
傅景初扯起嘴角,不知為何冷笑了聲:「江歲寧都能猜得出來。」
只有沈律言沒有往這邊猜。
江稚好像聽出來了舅舅的言外之意,其實也不意外,沈律言從來不會相信她,一個出過軌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離婚後還懷着他的孩子呢?
「這件事你告訴沈律言了嗎?」
「嗯,我說了。」江稚有點無奈,「可是他應該也是不信的,因為我沒有證據。」
傅景初默了半晌:「我看未必。」
江稚想起來沈律言掐着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說的那幾句話。
他說她想利用他查到證據,說她要付出同等的利益交換才行。
也許真的是像舅舅猜的這樣。
沈律言未必不相信江歲寧做得出這種事,只不過是因為對他而言無足輕重,所以他滿不在乎,能夠做到睜隻眼閉着眼,當做不相信。
江稚的臉白了白,傅景初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想明白了。
男人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隨他信不信。」
沈律言能罔若未聞。
傅景初卻不會讓她這樣被人踩進泥里。
江稚隱隱不安,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舅舅,我已經…」
傅景初打斷了她的話:「我不動她。」
頓了頓,他接着安撫道:「我也不會讓別人去打她。」
江稚抓着舅舅的手,似乎還是有點不安心。
傅景初每次看見她這種不安的模樣,就會更恨顏瑤母女一分,當年他的阿稚根本不會這麼怯懦不安,做事說話也根本不需要瞻前顧後。
傅景初也沒騙她,他的確不會再去嚇唬江歲寧,也不會找人去教訓她。
江歲寧這人噁心透頂,不知羞恥到了極點。
也根本沒有任何愧疚和悔改之心。
她甚至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是錯的。
這種人,死了才是一了百了。
傅景初這次只想要了她的命。
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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