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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很漫長。
車裏的氛圍連着變得曖昧起來。
江稚緩了好一會兒才喘過氣,唇瓣瀲灩,春.色動人。
她坐正了身體,抿了抿紅唇:「你這樣不會傳染給我嗎?」
沈律言還真忘了這回事,他好像很滿足,所以看起來心情還很好的模樣:「抱歉,忘了。」
他的親吻,不像他這個人看起來清冷濯枝,力道總是兇狠,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裏。
沈律言這會兒看起來倒是精神了很多,他剛才就是沒有忍住,一時情動,很想親親她。
他又忍不住想到她在朋友面前眉眼溫柔的模樣,她對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溫柔。
江稚用紙巾擦了擦唇角,又開了瓶礦泉水,抿了兩口,她也沒再說別的話。
—
周五那天,沈律言的病差不多好了。
他提前訂好了機票,安排好了酒店。
江稚沒怎麼收拾行李,出發之前忍不住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來?」
沈律言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去那邊玩一周。」
他好像還記得她的喜好:「你不是喜歡看雪嗎?那邊這個季節山上還能看得見雪。」
江稚是喜歡雪、也喜歡冬天不錯。
她忍不住想起電影裏最後那個畫面,如果她和沈律言最後能走到相視一笑,一別兩寬的結局,也很不錯了。
司機開車把兩人送到機場,司機難得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氛圍沒有先前那麼僵硬,悄然鬆了口氣。
以前沈先生總是不假辭色,尤其這段時間臉上堪稱烏雲密佈,氣壓極低。
登機之前,江稚接到了沈夫人的電話,她得知兩人要去滑雪,尤其高興。
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好不容易開竅了,也知道創造難能可貴的獨處時光。
江稚有點尷尬的解釋:「不止我們,還有其他朋友。」
沈夫人笑笑:「你別管其他人,你們倆好好玩,不用急着回來。」
江稚對沈夫人的熱情和好心總是沒什麼辦法,她低聲說:「嗯。」
沈夫人又開始側面打聽起來兩個人什麼時候準備要孩子,她說着就提起善善剛出生的小女兒,「你們是沒看見,小姑娘眼睛特別像善善,可愛的不得了,我瞧着心都要化了。」
沈律言接過她的手機,打斷了他母親的話:「媽,您要真這麼喜歡孩子,你和我爸再去孤兒院抱一個孩子來養養,行善積德。」
沈夫人被氣得後腦勺冒煙:「滾滾滾,從你嘴裏就聽不到一句好聽的。」
沈律言輕聲笑了笑,看得出他心情很好:「我們要上飛機了,到酒店了再回您電話。」
沈夫人嗯了嗯,末了又忍不住叮囑,「你也不是不會照顧人,平時對阿稚細心點,別總是做一些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說起來她又在嘆氣:「你啊你,就是太不缺愛了。」
才永遠都那麼肆無忌憚。
沈律言默不作聲掛了電話,江稚沒聽見沈夫人對他說了什麼,只見他唇角的笑意漸漸沉寂。
他把手機還給了她,攬着她的肩膀,「走吧。」
江稚很識趣的沒有問起他母親說了什麼話,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出奇的般配。
遙遙地看,竟有種旁人都融不進去的默契。
機場有媒體記者提前蹲守,倒不是他們要自尋死路,而是收錢辦事。
有人打錢讓他們曝光沈律言妻子的照片,他們為了這筆不菲的酬勞,冒着風險也要做。
要知道當初沈總妻子出軌的消息鬧得可是沸沸揚揚,只是那天沒人拍到照片而已。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當然捨不得放棄。
—
江歲寧原來是不知道沈律言要帶着江稚去滑雪的。
顧庭宣無意間提起這件事,她就記在了心裏。
她轉頭就去求盛西周幫她的忙,帶上她一起過去。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盛西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仿佛有重要的事情在忙。
盛西周在醫院裏並沒有什麼進展,錢包里的那張照片已經被他盯了不知道多少次,模糊的記憶像片段不斷閃回,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這周的治療,又讓醫生提高了電流。
那種痛,確實是非人的折磨。
他在心裏一遍遍念着江稚的名字,如電影畫面般的過去瞬間刺進他的腦海里,他疼得渾身都是冷汗,跪在地上,垂着脖頸,面色蒼白。
他想牢牢抓住那些過往,把那些逐漸清晰連貫的畫面記在腦海里。
終於,在結束一切的時候。
盛西周正好接到了江歲寧的電話,他的眼睛一片猩紅,臉上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無知無覺間落下了淚痕。
他面無表情接起她的電話,然後同意了她的請求。
—
江稚坐飛機的時候在睡覺,坐車上山去度假酒店的時候依然在睡覺。
她靠着沈律言的肩膀,睡得很熟。
男人的手臂被她枕的發麻,鬼使神差下偷偷拍了張她靠着自己熟睡時的模樣,然後把照片悄悄鎖進了相冊里。
到了酒店,所有的手續都是沈律言去辦的。
他只讓人安排了一間房。
還是大床房。
江稚正準備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多餘的房間時,身後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江稚。」
她回過頭,看見了對她盈盈而笑的江歲寧。
沈律言也看見了出現在這裏的江歲寧,他皺了下眉,面色倒是鎮定,清清冷冷,看不穿也望不到底。
江稚隱約好像明白了,沈律言口中的朋友,原來是江歲寧。
江稚轉過頭來,漆黑的眼珠蘊着認真的神色,她輕輕地問:「沈先生,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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