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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有點破罐破摔,她希望自己每天晚上都能倒他的胃口。
這樣也就不用陪他上床。
她閉上眼睛,聲音有些疲倦:「隨便你,你記得戴套就行。」
沈律言覺得這句話很刺耳,他抱緊了她,始終不想鬆開,嘴上的話未必說的多好聽,既想要獨自佔有她,卻偏偏又無法將她當成愛人來看待。
他說:「我不可能忘的。」
江稚聽着這幾個斬釘截鐵的幾個字,睫毛動了動,原來什麼都想通了之後,她還是會被他的話影響情緒,心尖上偶爾依然會冒出酸脹發麻的感覺。
她輕聲說:「這樣對我們都好,去醫院做手術真的好麻煩。」
浪費他的錢,傷害她的身體。
真的是沒有必要。
江稚從上次的手術中就徹底意識到,無論她懷了沈律言的孩子多少次,他都不可能會留下來。
當然江稚從上次開始也就絕了懷孕的念頭,有一些痛苦,承受一次就足夠了。
沈律言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在醫院裏背着他哭着撕心裂肺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外。
也許是痛得怕了。
變得謹慎起來。
以前沈律言會覺得這是好事,說明江稚長了記性。
但此刻,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反倒有些麻木了。
那件事他至今也不後悔,但是他真的做對了嗎?他現在也無法確定。
沈律言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上,這裏平坦而又柔軟,有件事他忍耐了很久都沒有問,剛剛聽見她說腰痛,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江稚。」
懷裏的女人,沉默不語,緊閉眼睫好像陷入了熟睡。
沈律言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他問:「那天你吃藥了嗎?」
他說的那天,指的是江稚和盛西周發生關係的那天。
沈律言先前氣得不輕,都忘記了問她這件事。
而江稚對這方面一向不敏感,除了在他面前,會反覆確認。
江稚心裏有點麻,她咬着齒關,胸口有些酸痛,如果真的是個麻木不仁的人就好了。
「你在擔心我會懷孕嗎?」
「這是合理的擔憂。」
「又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有了也不用你負責。」江稚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她就算那麼倒霉懷上了盛西周的孩子,那和沈律言又有什麼關係?
既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更不需要他來承擔責任。
不可能會出現他口中十幾二十年後她帶着孩子來要和他糾纏不清的狀況。
沈律言沉默半晌:「可你還是我的妻子,江稚,我沒有綠帽癖。」
他冷不丁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對妻子出軌,不會有任何興奮感。
更不可能主動幫她養和別人的孩子。
「老婆和別人睡了,我難道還要幫他養孩子?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沈律言攫取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逼迫她睜開了眼睛。
江稚望着他清瘦漂亮的臉,走神了一個瞬間,然後漸漸回過神來,眼睛裏的空洞也漸漸消失,她沒什麼起伏的語氣說:「我吃藥了。」
她沒力氣了。
好累。
好痛。
江稚又被迫回憶起往事,她的神色有些怔忪,每次想起來在醫院那段意識時昏時醒的記憶,她的小腹好像還會痛。
她說:「那麼大一個教訓,我也不能白白受下,總要多出點經驗來。」
她越說臉色越白。
沈律言不想逼她,但是這句話又憋在心裏很久。
他實在是怕,實在是擔心。
如果她真的有了盛西周的孩子,他會怎麼辦?
沈律言自詡不是什麼好人,就像他說的,孩子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倆不用因為孩子而拉扯不清。但是如果這件事成了真,他想他容不下來。
沈律言八成還是要逼她去醫院做了手術。
「沈律言,你不困嗎?如果不做的話我就要睡覺了。」
「今晚不做。」
昨晚她受的有點重,都有點腫了。
今晚他的確就沒有打算要碰她。
不過是好像情難自已,看見她就不由自主想要親親她。
沈律言今天在公司,讓助理去買了很多糖,成排的糖罐子就放在汽車的後備箱。
沈律言一罐都沒有拿,只在口袋裏放了兩顆奶糖。
記得看見她最常吃的就是藍白包裝的白兔奶糖。
沈律言放在口袋裏的時間太長,手掌溫熱,在掌心裏又攥了太久,糖已經有些融化了。
他連兩顆都沒有送出去。
江稚逐漸起了困意,她的小臉大半部分已經藏在被子裏,她說:「沈先生,你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我,把時間列個表格,這樣也比較能節省時間。」
沈律言看出來她還真是徹底把他當成了顧客。
也可能是金主。
「你把我當成你需要打卡的工作內容?」沈律言的聲線有些不穩,臉色冷得結了霜。
「這不是完美達到您的要求嗎?」江稚沒有任何貶低或者嘲諷的意思,她的確是這樣想的。
沈律言抬起她的臉,逼近了她,氣息相近,他嘲諷人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有時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諷刺,他掀起唇角,冷冰冰道:「江稚,那你算是服務業里的翹楚了。」
「至少昨晚,我很滿意。」
「就是可惜沒地方給你打個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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