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彪被送去醫院,林空空才蒼白着臉和李安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經過。
任誰也想不到,在她出門不久後,就會發生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李安覺得自己太過大意,沒盡到保護的責任。
「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林空空向來不喜歡把責任推給別人,是她沒有多加考慮就出門,與旁人無關。不過她始終無法想像,自己的處境會這麼危險,難不成以後出門,都要成幫結夥的帶上一群人不成?
她只是個平凡人,也要生活,要有自己的空間。她現在很無奈,因為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總感覺和白晨風有關。也許要嫁給一個總在風口浪尖上的男人,就註定不能平平靜靜的生活吧!
她看白晨曦臉色不好,想來是把這小姑娘嚇壞了,上前輕撫了撫她的發安慰:「別怕,咱們回去吧!」
白晨曦的膽子其實很小,因為童年的經歷,她總是害怕與人接觸,害怕很多陌生的東西。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白晨風的妹妹,在任何時候她不應該示弱,應該保持的更有風度一些。所以,小女孩就是這樣倔強的執拗着,忍着沒有崩潰,沒有哭。
當林空空牽起她手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冰冷的手,被那雙溫熱纖細的手掌包裹進手心,明明就是軟軟的,卻給了她很堅實,很值得依靠的力量。
自此以後的很多年,白晨曦一步一步克服與人接觸的困難,成為妻子,成為母親。這之中她經歷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繁華,落寞,隱忍,包容,可她依然堅定的走了下去。
因為心裏總有一個自己想要追逐的人,那個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堅強倔強,會用一顆善意的心對待身邊的人,會用孱弱的身軀去守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
————
白晨風的助理接到李安電話的時候,知道事態嚴重,急匆匆的去了會議室告訴白晨風。
白晨風本身對人對事都十分冷淡,處事也總是處變不驚,面上難有風雲變色的時候。此時,一眾高管看他聽了助理的話,臉瞬間就變了顏色,緊蹙眉峰,冷着一張臉,未交代一句話就步履匆忙的出了門。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他們的總裁如此不淡定,直接把他們晾在會議室里。
左青雲低頭看着手上的資料,面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只是,握着筆的手卻快把筆握斷了。
她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因為一切都是她在幕後策劃的,但她不知道他們能否成功,不過看白晨風這慌慌張張的樣子,想必情況也不容樂觀。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欣喜還是該悲涼,欣喜的是,也許白婷真的替她除去了,林空空這顆眼中丁、肉中刺。悲涼的是,她機關算盡,竟然連個孕婦都不肯放過,這樣的她是自己都嫌棄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會議室里本來還算淡定的人,漸漸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話題無非就是白總去幹嘛了,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大家還用不用在這等下去,能不能回去等通知,畢竟時間就是金錢,總不能都耗在這兒吧!
議論了一會兒卻也沒人敢動,最後就齊齊的把目光轉向秦傑,只等着他發話。
「你們看我幹嘛?」秦傑一副等得很享受的樣子。
「秦副總,咱們是不是可以撤了?」
「撤吧!」秦傑懶洋洋的說。
眾人一聽他發話,就做鳥獸狀散了。只有左青雲遲遲沒動,手裏的文件已經被她反覆收拾了好幾回。
她不動,秦傑也不動,他知道她肯定有話要和自己說。自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之後,他們就刻意避着對方,並沒有平心靜氣的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左青雲等了好久也不見秦傑說話,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被他耗光了,就把文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語氣裏帶着火氣的問:「秦傑,你什麼意思?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什麼解釋?」他似乎並未感受到她的怒火,只雲淡風輕的回。
左青雲那他的話,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既然這樣,我想,那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釋了,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吧!」
左青雲說完話抱起文件起身出門,步伐不急不緩,心裏卻在想秦傑肯定會叫她。
「站住!」
果不其然在她到了門口,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秦傑說話了。左青雲仍是背對着他沒轉頭,嘴角卻揚起了自信的笑。
她知道,秦傑這個人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拖沓,做事優柔寡斷。但只有這一點缺點,就足以致命,讓敵人抓住,他便毫無還手之力。
「左青雲,你不要告訴我,你介意我心裏還有其他人,因為你也沒有全心全意的待我,咱們之間,不是戀愛關係,所以沒必要要求對方對自己全心全意。」
「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想如果你想繼續下去這種關係,那我希望你學會尊重我,這不過分吧?」
「那你又尊重我了嗎?你明知道許晴空三個字是我心裏的疤,任何人都不能觸碰,你還故意拿她來刺激我?我是很寂寞,能讓我覺得可以陪我混日子的,現在也只有你。但是,許晴空是永遠不可以有人觸碰的,這一點請你記住,還有我不吻任何人,這一點也請你記住。」
秦傑開誠佈公的這些肺腑之言,對左青雲來說還是有些觸動的。像秦傑這樣的浪蕩公子的心裏,竟然也有一個想要守護的東西。
即便那些東西已經是過去式,還倔強的想要維護,而自己呢?自己心裏唯一的美好,恐怕也就只有白晨風了。
「你和我說這些,不覺得很諷刺嗎?」她轉過身看着秦傑問。
秦傑沒說話,只睜着漆黑的瞳看她。
左青雲的臉上始終掛着譏諷的笑容:「你心裏想要一份唯一又純粹的感情,卻做着背叛愛情的事,我是該說你專情呢,還是該說你虛偽?」
「隨便!」
左青雲心裏暗暗道了聲道貌岸然,她遇上這樣的人,只想把文件夾狠狠的丟到他臉上,然後再罵一句衣冠禽獸,讓他再神氣
真是壞事做了,還要裝清高,她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不過考慮到他對自己用處還很大,不能得罪,也就只能表面維持和睦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現在需要的就是隱忍。
有志者,事竟成,等她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那天,可以憑藉自己的喜好做事,不用再考慮這個顧忌那個,總是受制於人的時候,她一定要狠狠的痛罵秦傑一頓,出她這些天壓在胸口的濁氣。
思及此處,本是嘲諷的笑就被一抹明媚所替代,聲音也輕快了許多:「算了,又何必跟你置氣,說來咱們都是同類人,心裏的想法也是一樣的。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日子又過得這般辛苦,互相維持着取個暖也還不錯,以後便由着你,我不要求你什麼了。」
秦傑這算是見識到,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了。這也讓他更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左青雲絕對不是只想在「擎天」落個腳這麼簡單!
她一定在謀劃着更大的事,因為這個女人骨子裏散發着一種貪婪,絕對不會甘心居於人後,更不會容忍一直被人驅使。
他心裏隱隱覺得,左青雲崇尚的是金字塔尖,食物鏈的最高點。而就目前的情形來看,處在那個地方的人就是白晨風。
那左青雲要麼就是想依附於他,進而享受他的一切;要麼就是想完全把他打到,進而得到他的一切。
如果她真的有那份雄心,也就只有這兩種可能了。他譏諷的勾了勾唇角,不過還真是渺茫呢!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希望。
第一種情況是不可能的,以他對白晨風的了解,紀蒙蒙在他心裏那是無可取代的,而且非她不可,他只要這一個女人,其他人毫無機會。
第二種情況就更渺茫了,白晨風是誰,自小受的就是非人磨鍊。在毫無外力的情況下,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這中間經歷了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就註定了他的強大,強大到不可戰勝。
「在我心裏,你不是這麼輕易願意服輸的人,是因為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你才如此遷就我嗎?」秦傑一針見血的問。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哪能利用得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混跡商圈不容易,所以,才找到你這棵大樹靠一靠。」
「我不是最大的那棵樹。」
秦傑言語中的試探,左青雲聽出來了,她淺笑嫣然的說:「你雖不是最大的那棵樹,但是你卻肯給我乘涼呢?」
秦傑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依然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不過,她確實與眾不同。
「秦傑,如果我們始終都找不到依靠,就這樣吧,其實有個伴,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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