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這些年來收買的宋國官員,大部分都被丘處機所殺,再加上十八年前丘處機那一箭讓他斷子絕孫,完顏洪烈對丘處機的恨意有多深,旁人真是無法想像。
過去因為包惜弱的關係,完顏洪烈才忍下了自己對丘處機的深仇大恨。
如今他既然已經跟丘處機撕破了臉,自然是恨不得將丘處機千刀萬剮。
剛才楊銘那一劍雖然刺中了丘處機的胸口,但是不親眼確認丘處機已死,完顏洪烈根本不會放心。
楊銘站在完顏洪烈的馬前,仿佛沒有聽到完顏洪烈的命令一般。
如今他武功絕頂,就連皇宮裏面的皇帝都敢去刺殺,又怎麼會把完顏洪烈這個趙王放在眼中。
對於楊銘來說,不管是完顏康還是完顏洪烈,都只是他用來達到目的的棋子罷了。
他能夠救下完顏洪烈,只是因為完顏洪烈還有利用的價值。
完顏洪烈想要命令他去殺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看到楊銘對自己的命令無動於衷,完顏洪烈臉上閃過一陣怒意,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他是心機深沉的梟雄之輩,剛才差點喪命在丘處機劍下已經讓他心驚不已,此時自然不會去惹怒楊銘這種大高手。
當楊銘轉身向北離去的時候,完顏康策馬跟了上來,小聲的詢問說道。
「楊銘大哥!你真的……將丘處機殺了嗎?」
楊銘扭過頭來,看着完顏康說道。
「怎麼?你很希望我將你師父殺了嗎?」
完顏康猛然一驚,接着低頭說道。
「現在丘處機肯定不願意認我這個不肖徒弟了!但我跟他師徒一場,如果師父他能活下來的話,我就算減壽十年也願意。」
如果旁人聽到這句話,說不定還會以為完顏康是個忠孝兩全的好徒弟。
可惜完顏康要是真的有忠孝之心的話,他就該乖乖聽丘處機的話,認了楊鐵心這個親爹。
楊銘還記得原著當中,楊康帶着鐵掌幫幫主裘千仞闖入終南山重陽宮尋找郭靖和黃蓉的下落。
那時全真七子當中的譚處端已經被黃藥師打死,全真六子加上尹志平佈下的【天罡北斗陣】因為尹志平功力不濟。被裘千仞以先天高手的實力強行打破。
如果不是郭靖參悟了【天罡北斗陣】的奧妙,佔據北極星位幫助全真六子和尹志平一起對付裘千仞,只怕那一戰全真教就要被裘千仞從江湖上除名了。
完顏康日後就連欺師滅祖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指望他有什麼忠孝之心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一次的事情。完顏洪烈對於楊銘和彭連虎他們的表現相當的不滿。
他不滿於楊銘根本不聽從他的命令,更不滿彭連虎他們實力不濟,四大高手竟然被全真教三個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可惜就算他再怎麼不滿,也是無可奈何。
金國現在雖然佔據了中原之地,但那些江湖高手大部分都是漢人。就算是那些邪魔外道也都不恥於為金國效力。
完顏洪烈能夠聘請到彭連虎他們五大高手,還是因為彭連虎他們作惡多端,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仇家盯上了他們的性命。
彭連虎他們投身趙王府,說是為完顏洪烈效力,其實是藉助金國朝廷的權勢保護自己罷了。
「自古【俠以武亂禁】,漢人的這句古話果然不假!等本王成為皇帝一統天下之後,一定要禁止天下漢人學武,讓漢人永遠做我金國統治下的漢民,就像那些投身我們金國朝廷的儒家學士一樣。」
沒有楊銘的阻攔,馬鈺和王處一順利帶着丘處機突破大軍的包圍。逃離了燕京地界。
數天之後,馬鈺和王處一帶着丘處機來到臨安府牛家村,匯合了江南六怪和楊鐵心、穆念慈、郭靖。
那一日丘處機雖然被楊銘刺中了胸口,但楊銘故意將劍刃偏離心臟,只是刺中了丘處機心臟下方的生死劫,讓丘處機疼暈了過去。
不死劫是是人的心臟中的一處經脈,刺中,只要及時止血,就會沒有生命危險。
丘處機雖然連日奔波,但他內力深厚身強體壯。再加上全真教的療傷藥,如今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牛家村楊鐵心的老屋裏面,眾人齊聚一堂,當真是熱鬧無比。
眾人飲酒慶祝過後。丘處機向楊鐵心說道。
「楊老弟,你還記得十八年前的約定嗎?你雖然沒有女兒,但是穆姑娘卻跟你的親生女兒沒有分別,如今穆姑娘正好可以嫁給郭靖,圓了你當年跟郭嘯天兄弟的約定。」
丘處機向郭靖與穆念慈望了一眼,又向柯鎮惡說道。
「柯大哥。你們教的徒弟俠義為懷,果然好得很。楊兄弟有這樣一個女婿,也能老懷安慰了。」
穆念慈臉一紅,站起身來,低頭走出房去。
王處一見她起身邁步,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縱身下炕,伸掌向她肩頭直按下去。
這一招出手好快,待得穆念慈驚覺,手掌已按上她右肩。
他微微一頓,待穆念慈運勁抗拒,勁力將到未到之際,在她肩上一扳。
鐵腳仙玉陽子王處一是何等人物,雖然其時重傷未愈,手上全無內力,但這一按一扳,正拿準了對方勁力斷續的空檔,穆念慈身子搖晃,立時向前俯跌下去。
王處一左手伸出,在她左肩輕輕一扶。
穆念慈身不由主的又挺身而起,睜着一雙俏眼,驚疑不定。
王處一笑道。
「穆姑娘別驚,我是試你的功夫來着。教你三天武功的那位前輩高人,可是只有九個手指、平時作乞丐打扮的麼?」
穆念慈奇道。
「咦,是啊,道長怎麼知道?」
王處一笑道。
「這位九指神丐洪老前輩行事神出鬼沒,真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姑娘得受他的親傳,當真是莫大的機緣。委實可喜可賀。」
穆念慈道。
「可惜他老人家沒空,只教了我三天。」
王處一嘆道。
「你還不知足?這三天抵得旁人教你十年二十年。」
穆念慈道。
「道長說得是。」
微一沉吟,問道。
「道長可知洪老前輩在哪裏麼?」
王處一笑道。
「這可難倒我啦。我還是二十多年前在華山絕頂見過他老人家一面,以後再沒聽到過他的音訊。」
穆念慈很是失望。緩步出室。
韓小瑩問道。
「王道長,這位洪老前輩是誰?」
王處一微微一笑,上炕坐定。
丘處機接口道。
「韓俠女,你可曾聽見過【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這句話麼?」
韓小瑩道。
「這倒聽人說過的。說的是當世五位武功最高的前輩,也不知是不是。」
丘處機道。
「不錯。」
柯鎮惡忽道。
「這位洪老前輩,就是五高人中的北丐?」
王處一道。
「是啊。中神通就是我們的先師王真人。」
江南六怪聽說那姓洪的竟然與全真七子的師父齊名,不禁肅然起敬。
丘處機轉頭向郭靖笑道。
「你這位夫人是大名鼎鼎的九指神丐之徒,將來又有誰敢欺侮你?」
郭靖脹紅了臉。想要聲辯,卻又訥訥的說不出口。
韓小瑩又問。
「王道長,你在她肩頭一按,怎麼就知她是九指神丐教的武藝?」
丘處機向郭靖招手道。
「你過來。」
郭靖依言走到他身前。
丘處機伸掌按在他肩頭,斗然間運力下壓。
郭靖曾得馬鈺傳授過玄門正宗的內功,十多年來跟着六怪打熬氣力,外功也自不弱,丘處機這一下竟是按他不倒。
丘處機笑道。
「好孩子!」
掌力突然鬆了。
郭靖本在運勁抵擋這一按之力,外力忽松,他內勁也弛。哪知丘處機快如閃電的乘虛而入,郭靖前力已散,後力未繼,被丘處機輕輕一扳,仰天跌倒。
他伸手在地下一捺,隨即跳起。
眾人哈哈大笑。朱聰道。
「靖兒,丘道長教你這一手高招,可要記住了。」
郭靖點頭答應。
丘處機道。
「韓女俠,天下武學之士,肩上受了這樣的一扳。若是抵擋不住,必向後跌,只有九指神丐的獨家武功,卻是向前俯跌。只因他的武功剛猛絕倫。遇強愈強。穆姑娘受教時日雖短,卻已習得洪老前輩這派武功的要旨。她抵不住王師弟的一扳,但決不隨勢屈服,就算跌倒,也要跌得與敵人用力的方向相反。」
六怪聽了,果覺有理。都佩服全真派見識精到。
朱聰道。
「王道長見過這位九指神丐演過武功?」
王處一道。
「二十餘年之前,先師與九指神丐、黃藥師等五高人在華山絕頂論劍。洪老前輩武功卓絕,卻是極貪口腹之慾,華山絕頂沒甚麼美食,他甚是無聊,便道談劍作酒,說拳當菜,和先師及黃藥師前輩講論了一番劍道拳理。當時貧道隨侍先師在側,有幸得聞妙道,好生得益。」
柯鎮惡道。
「哦,那黃藥師想是【東邪西毒】中的【東邪】了?」
丘處機道。
「正是。」
轉頭向郭靖笑道。
「馬師哥雖然傳過你一些內功,幸好你們沒師徒名份,否則排將起來,你比你夫人矮着一輩,那可一世不能出頭啦。」
郭靖紅了臉道。
「我不娶她。」
丘處機一愕,問道。
「甚麼?」
郭靖重複了一句。
「我不娶她!」
丘處機沉了臉,站起身來,問道。
「為甚麼?」
韓小瑩愛惜徒兒,見他受窘,忙代他解釋。
「我們得知楊大爺的後嗣是男兒,指腹為婚之約是不必守了,因此靖兒在大漠已定了親。蒙古大汗鐵木真汗封了他為金刀駙馬。」
丘處機虎起了臉,對郭靖瞪目而視,冷笑道。
「好哇,人家是金枝玉葉,豈是尋常百姓可比?先人的遺志,你是全然不理的了?你這般貪圖富貴,忘本負義,跟完顏康這小子又有甚麼分別?你爹爹當年卻又如何說來?」
郭靖很是惶恐,躬身說道。
「弟子從未見過我爹爹一面。不知我爹爹有甚麼遺言,我媽也沒跟我說過,請道長示下。」
丘處機啞然失笑,臉色登和,說道。
「果然怪你不得。我就是一味鹵莽。」
當下將十八年前怎樣在牛家村與郭、楊二人結識,怎樣殺兵退敵,怎樣追尋郭、楊二人,怎樣與江南七怪生隙互斗,怎樣立約比武等情由,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郭靖此時方知自己身世,不禁伏地大哭,想起父親慘死,大仇未復,又想起七位師父恩重如山,真是粉身難報。 韓小瑩溫言道。
「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將來你將這情由告知大汗,一夫二女,兩全其美,有何不可?我瞧鐵木真汗自己,一百個妻子也還不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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