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嫁給我就是老闆娘,俱樂部的事遲早要知道,冠名贊助也聽着很輕鬆,但是卻是很重要的環節,上一個贊助商肯定要得罪,這一次贊助還要我自己掏錢。」說白了,吃力不討好的事,全落在周楚頭上了。
「但是,為了你,這一次的虧我認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衝動的事,咱們有錢出去玩給你買漂亮衣服多好,非得花在這個身上,多可惜?」
周楚邀功的同時,不忘教育任喬安:「要知道,京城遍地是官,有權有勢的人滿街走,這一次我能保住你,完全是因為我還有這麼點能耐,以後不准再這麼莽撞了。」
「你可以不管我。」任喬安不怎麼領情:「你不管我,就沒有麻煩,這些損失也可以避免。」
「胡說!」周楚把車停到路邊,伸手捏着任喬安的臉頰,故意要她記住現在的疼:「再胡說就打嘴,老子就算去坐牢,也不能讓你進去!」
那就不是女人該待的地方!
「張嘴!」周楚恐嚇她:「說你以後不幹這種作奸犯科的事了!不說咱們就不走了!今兒你這臉也別要了!」
這姑娘看着清清醒醒,平時恩怨分明也不犯迷糊,怎麼到了這種事上面就開始這麼軸?!
「我今天非得治一治你這個犟脾氣!你不說我就下來打屁股!」他就不信她還能比他犟!
任喬安不說話,周楚放開她的臉,作勢要下車:「彤彤不聽話,我照樣脫褲子打,今天你就等着挨揍吧。」
下了車連傘都沒有打,冒雨繞過來打開車門,卻見任喬安一臉迷惑的看着周楚。
「你淋雨想假裝感冒,等回去了故意賣慘,讓我照顧你。」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她敢肯定周楚有這個想法。
周楚被她這一問,滿腔怒氣直接消散,忍不住笑出聲:「你說,我怎麼能不稀罕你?」
比別人聰明透徹,除了犟一點,沒有任何缺點。
周楚回到車上,伸手揉了揉她臉頰上的紅印,無奈道:「安安,有仇必報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但不要走最危險的這一條路。」
報仇一時爽,可是後果也是毀滅性的,差一點就無法補救。
「萬一我保不住你,那我得難受死。」
他還年輕,ace的勢頭雖然如日中天,可是也有他不能觸及的地方,尤其是在皇城腳下。
她這個憋着不說,悶聲干大活兒的毛病,要改。
兩人在路上沒有再交流,周楚把車一路開去了山上的陵園,在山上的陵園裏,任喬安見到了他說推遲見面的人,也是周處和李哥那一晚嘴裏說的老鄭。
鄭國成。
他在照片裏帶着軍帽,一看就知道是個英挺正義的軍人。
兩人同撐一把傘,後來周楚傘給了任喬安。
他們在陵園門口買了一束白色菊花,周楚將它們放在墓碑前,拿着他早就準備好的白酒,蹲下給墓碑前放一個小酒盅,然後給小酒盅里倒滿酒。
酒水混着雨水,任喬安在背後看着周楚,也只是站着看。
周楚拿着小酒盅,往墓碑上的照片一碰,然後把酒倒在墓碑前,純透明的酒液晶瑩剔透,似乎能夠滲入地下,讓下面的人也嘗嘗這酒有多香醇濃郁。
「隊長,周楚今年不負期望,帶媳婦兒來看你了。」
「今年我的女兒妙妙正好趕上高考,這一次任務結束,我一定要回去給女兒加油打氣。」
「哎,周楚,到時候娶了媳婦兒,記得第一個帶過來給我看看。」
「我讓你嫂子做一頓好吃的招待她。」
下一秒,他的身體被子彈打透,周楚抱着他,他只說了兩個字:「妙妙。」
生前許下說的三句話,三句話都成了他死前最後的願望,周楚替他鼓勵妙妙高考上大學,替他看着母女倆治癒傷痛,她們的生活都走上正軌。
任喬安吃了嫂子親手做的飯菜。
最後一件,就是帶任喬安過來給隊長看看。
那瓶白酒周楚每喝一口,都要和老鄭碰一杯,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了。
周楚每倒一杯酒,就會說一些以前發生的事,任喬安從中知道了很多信息,他從國大畢業進了部隊,老鄭是他的隊長,對他很嚴格也很照顧。
有一次緝毒任務,老鄭幫他擋了一槍,等於周楚欠老鄭一條命,所以周楚對老鄭一直心懷愧疚,包括曾經和老鄭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要實現諾言。
他是英雄烈士,可是他想當個普通人平靜地死去,所以他被安葬在普通墓園裏,他的女兒,不知道自己爸爸曾經多麼偉大,卻仍然以他為榮。
她打陸雯雯的那一天,是老鄭的忌日,周楚本想早上做完事以後,把任喬安帶到老鄭的墳前,讓他「看看」任喬安。
結果卻出了陸雯雯的事,這一場見面就被推遲到了現在。
「安安,你以前一直不信我,今天我在我隊長面前對你發誓,我對你是認真的,這句話從來沒有假過。」
周楚也不想一直強調自己的真誠,可是趙忘生所在的位置太過尷尬,不管他做什麼,在任喬安眼裏,都有為了陸雯雯得償所願,拆散任喬安和趙忘生的嫌疑。
任喬安打着傘,在墓碑不遠處一動不動,目光飄向更遙遠的遠方,那裏因為下雨,樹林間升騰一起一股霧氣,看不真切,卻像是神仙造訪。
喝完了酒,周楚有一點點微醺,站起來渾身已經濕透,嘴上還不忘對她說這些往事:「我鄭隊長對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當時幫我掩護擋了一槍,這裏埋着的就是我了,他可比我爸對我都重要。」
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對於談戀愛的男女來說,見過父母等於過了明面,同時也代表着對方的誠意。
「安安,我們開始的不愉快,我知道很多事不能靠嘴說,我會用以後的時光向你證明。」周楚靠近她,道:「我們在部隊那會兒,有個戰友求婚,說了一句話我很喜歡。」
「生命忠誠於國家,後半生忠誠於你。」
大概世間所有女孩子,都擺脫不了這句話的魔力,如果對方是自己真心所愛,或者對方是自己有一點心動的對象,那麼一定會被這一句話打動。
在墓園,在救他一命的人面前,起誓忠誠。
這已經是目前他能做的最大努力,前嫌盡釋真正的開始,她可以嫌棄他,或者挑剔他哪裏做的不好,而不是總是沉默,一眼就看出思緒飄向了他觸摸不到的天際。
任喬安聽在耳里,卻點魂不守舍,等他說完,才用下巴指了指老鄭墓碑後面那些墓碑,道:「我媽媽也埋在這裏。」
「你媽阿姨?」周楚反應過來立刻改口,她的資料上沒有寫過父母,緊急聯繫人是趙忘生。
原來媽媽真的已經不在人世,那么爸爸呢?
聽陸雯雯說,她少年時候爸爸將她趕出家門,想來他們的關係也不是很好。
這世上多得是後媽和後爸,嫌前妻的女兒佔地方,想盡辦法要除掉這個女兒。
或者她的爸爸也是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有了後媽以後,將任喬安這個前妻的女兒分了出來,她少年時光的生活都是和趙忘生在一起,才會這麼依賴趙忘生。
「安安,你放心,還有我呢。」周楚一個大老爺們兒,實在不敢想像她以前過得是什麼生活。
作為男人,他理解前妻死亡再娶一個的行為,但他不理解這樣虐待女兒的爸爸,養不起就不要再婚,再婚了也要承擔起另一個孩子的生活。
否則孩子受到的傷害,這一生都無法彌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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