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開成了審判會,任喬安是任鴻琛唯一的女兒,這個女兒在「窮」的時候,先被青梅竹馬拋棄,又被渣男騙,還被渣男母親羞辱,在上流社會是個爆炸性的話題。
但它的話題只存在於宴會的那幾個小時,當宴會廳的們再次打開,通訊器材回到大家手中,裏面發生的事都必須全部留在宴會廳里,不允許對外透露一個字。
這是任鴻琛的規矩,沒人敢打破的規矩。
年終宴會的第二天,全國都處於休假之中。
但是鍾醫生這個節日值班,所以任喬安也就自告奮勇跟着鍾醫生值班。
「這一次考試感覺怎麼樣?我聽說你的學弟學妹們,還自發組織,給你弄了一個後援團。」
中間休息時間,鍾醫生坐下和任喬安閒聊,她考試之後一直沒有空和她閒聊,今天趁着有時間,好好慰問慰問她。
任喬安被他點明,有點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弄那些東西,有點奇怪。」
像明星出遊,弄的任喬安在考試的時候,總感覺與人在後面看着她,滿身不自在。
「奇怪倒是還好,不過你這架勢在國醫大很轟動,我記得上一個能有這麼轟動的還是我師父。」鍾醫生見怪不怪了,他雖然沒見過師傅考試的時候,那些「應援團」的聲勢浩大,但是他知道,以師父當年在國醫大的優秀事跡,肯定也很轟動。
說起宋教授,任喬安還有點興趣,宋教授外形條件很好,學習也是當年國醫大一霸,受女孩子歡迎也無可厚非。
包括他現在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有小護士私底下對着他做白日夢,那痴迷程度堪比偶像劇男主。
「年後你們專業的考試就多起來了,年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別繃得太緊了,容易出問題。」鍾醫生替任喬安放鬆,在學校里受同學喜歡當然是件好事,但是有時候也能成為一種壓力,任喬安在他看來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壓力太大了也不好。
「我知道,鍾醫生。」
「說也明定,你明年就是我的小師妹了呢。」鍾醫生開玩笑,轉而帶過這個話題:「我那裏有一些畢業考試和論文的書,這兩天有空,你帶回去看看。」
「好的,謝謝鍾醫生。」任喬安喜歡,開心的道謝。
鍾醫生的本科成績雖然一般,但他卻是宋教授目前帶出來最優秀的學生,靠後天努力成為宋教授的得意門生。
他身上有很多值得任喬安學習的地方,任喬安也很尊敬他。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幾個實習生同學,他們有人是因為排班排到了假期,所以就在醫院沒回家。
其中那個之前說任喬安勾引宋教授最凶的女孩兒,今天也在,他們本來聚在休息室里聊天說八卦等下班,見到任喬安進來,幾個人統一不說話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那女孩兒挑事兒似的問任喬安:「你那輛跑車呢?不會是被要回去了吧?」
昨天車被周楚媽媽砸了,周楚也被打的夠嗆,想來周家這會兒忙着給周楚治病呢,還沒想起來給任喬安還車。
她開着另一輛一百多萬的車來上班,沒想到還被他們給發現了。
任喬安一直不懂他們對自己的敵意,要說是因為考研競爭,他們報的導師都沒有重合,只有她一個人報的宋教授,根本不存在競爭關係。
而且任喬安也不是一個碎嘴的人,沒說過這裏任何一個人的閒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討他們討厭。
明明學校里的學弟和學妹們都很喜歡她,好像只有醫院裏的這幾位,對她的意見很大。
但是任喬安知道別人的不懷好意,也不會忍着,反擊道:「你說那輛五百萬的?我開膩了準備換一輛,暫時先開這輛一百萬的車,反正也是新車,我還沒開過。」
不過他們明顯不信,任喬安也不強調,只是說道:「反正都是我的,愛開什麼開什麼。」
別小看一百萬,在京城一百萬雖然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
雖然宴會上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因為不讓帶通訊設備的原因,任喬安在外人眼裏,還是那個小窮鬼,她也沒有心情去炫富,除非惹在她頭上。
任喬安收拾自己手上的資料,有意無意地感嘆道:「真羨慕你們,等會兒我還要替鍾醫生向總院長匯報,就怕說錯了挨罵。」
新年意味着年終總結,也意味着一切的開始和檢查,今天巡房的時候,總院長宋友暉會過來檢查,鍾醫生讓任喬安代為匯報。
果然,另外幾個人一聽任喬安這麼說,臉色立刻不一樣了。
本科總共就來了八個實習生,任喬安是唯一一個跟着宋副院長巡房的人,現在也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在總院長面前匯報的人。
這批學生的水平,高下立見。
「切,神氣什麼呀,還真以為宋教授會收她當學生?」任喬安還沒關上門,就聽見身後的聲音:「我可是聽說了,宋教授這些年都沒有收過女學生,因為他老婆不准他收女學生,所以她就是考個滿分也沒用。」
她說的這些任喬安都知道,但是她不在乎,她雖然不知道宋教授為什麼不收女學生,但是她知道,這不是法律規定,一定還有轉寰的餘地。
而且這種話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
聽說聽說,什麼都聽說,就是不自己實踐驗證,最後自己歸於普通人,也怪不了別人。
跟着總院長巡房,就連宋教授都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總院長每一次來,目的就是給宋教授負責的醫院找茬兒,已經是整個宋氏私立醫院公開的秘密。
每回總院長來的前後,全醫院的人都要高度集中工作,用鍾醫生的話說,就是總院長一來一回,男人來回得脫兩層皮,女人瘦了十斤當美容。
高嚴格標準高要求之下,自然也有好處,所以宋教授坐鎮的這個院區,也是整個系統內最好的醫院,福利也是最好遠超其他院好幾倍,尤其是總院長來過以後,那獎金關乎到能不能多個零出來。
所以出了宋教授,大家對總院長是愛恨交加。
任喬安是唯一一個實習生負責匯報,在匯報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鍾醫生在她身旁很緊張,等他們科室報告完了,總院長一言不發的離開。
任喬安忐忑之際,餘光看見宋教授給她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她很開心,跟着大部隊去別的科室。
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羅晨,不,應該說是周楚住院,就在這裏。
任喬安跟着大部隊進去病房,看見羅晨和周清都在,周楚趴在病床上,整個人都有一種奄奄一息的脆弱感。
相對於羅晨和周清看見任喬安的激動,任喬安整個人冷靜許多,把他們當作一般的患者家屬,圍上去看負責醫生匯報周楚的情況。
他頭頂上縫了針,不知道諸葛卿當時拿着拐杖是怎麼打的,竟然能打出縫針的傷口,問題是他爸爸的拐杖毫髮無損。
周楚背上全是縱橫交錯的淤青,這個傷看起來就比較正常,他只能趴着休息
從醫生匯報中可以看出,他頭上那一下確實嚴重,背上的傷還算是皮肉傷。
他從任喬安一進來就看着她,確切的說,羅晨和周清也在向她行注目禮,不過羅晨害怕居多,昨天的事她還心有餘悸,周清站在媽媽身邊,提防她媽媽又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冒犯任喬安。
任喬安面不改色的跟着離開,留下一個病房母親和姐弟三人。
周楚其實才醒來沒多久,醫生說他腦震盪,羅晨守到現在一直在病房。
「兒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羅晨看見剛剛他頭上的傷口,腿都軟了。
周清先扶着羅晨坐在周楚床邊,自己給弟弟倒了些熱水,插上根管子讓周楚喝一點。
周楚喝點水,人舒服了一些,才勸他媽:「沒事兒,都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越說沒事,羅晨就越難過,從昨天到現在,她心裏就沒有停止過對自己的責怪:「都怪我啊,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最後傷了我兒子」
他傷成這樣,從這麼長時間,她給周文生打電話,周文生這個做爸爸的只接了一個電話,只說人沒事就好,他在公司有很多公事要忙,更別說來醫院看看兒子。
「現在周楚被人打死都是你活該,你就應該去警察局自首!跑去綁架人家女兒,你怎麼不去自首?!活着什麼用都沒有,只會拖兒子後腿,現在還連累你兒子!」這是周文生在電話里對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開口就是讓周楚去死,讓羅晨去自首。
「周楚那個畜生,敢算計自己的親生弟弟,他活着和你一樣是個禍害!」
到了這一步,夫妻真的反目成仇,連最親的兒子都能咒死。
想起任喬安剛剛進來冰冷的眼神,羅晨只剩下自責:「怪我啊,我怎麼這麼糊塗,把我的兒子害成這樣,我應該去自首,不應該讓我的兒子替我受這些罪。」
周文生說的對,是她的錯。
是她趕走了任喬安,也是她把兒子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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