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喬安放了個梳子的功夫,一個蛋糕只剩下了底下的一點點蛋糕坯,上面的奶油被周亦彤吃完了。
「這?」任喬安覺得荒謬,他們倆把她的蛋糕吃完了?!
空氣中只剩下那個尷尬的塑料蓮花,掙扎着唱着生日快樂歌,顯示它被人拔下來之後,最後的倔強。
周楚臉不紅心不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周亦彤身上:「彤彤肚子餓了,所以一時間沒忍住。」
這兩個人明顯在搞鬼,任喬安看破不說破,走過去拿紙巾給周亦彤擦嘴上的奶油,並且教育道:「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以不經過別人同意,就隨便吃別人的東西,這樣不禮貌,不討人喜歡。」
周楚莫名覺得,後半句在說他。
「而且,別人的東西,你也不知道干不乾淨,不可以送到嘴裏。」任喬安不想說自己的蛋糕不乾淨,但是萬一周亦彤對什麼食物過敏,她這麼往下吃,引起症狀了,她也跑不了。
至於周楚,任喬安真的想抽他兩巴掌:「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就看着她吃陌生人的食物?」
這到底是什么舅舅?做長輩的就拿孩子來當擋箭牌?
「你教育的對,以後不這樣了。」周楚嘿嘿一笑,態度誠懇地承認錯誤。
他感覺自己嘴上也被抹了奶油,如果能現在抱着她親一口,把自己嘴角的奶油,抹在她臉上,那就好了。
「對不起,阿姨。」周亦彤聽話的道歉,隨後又提儀道:「不如我們出去吃大龍蝦好不好?我還你一個蛋糕,再讓我舅舅賠你一頓大餐。」
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請阿姨出去玩兒。
舅舅可是答應她了,只要能出去說動阿姨一起吃完飯,這幾天就帶她到山上玩。
蛋糕沒了,任喬安也不想吃飯,想說不去了,但是周楚卻不放過她,道:「走吧,我好不容易打扮的像個衣冠禽獸,怎麼說也得應應景。」
「說吧,想吃什麼,我請客。」
周楚不怎麼穿西裝,他在任喬安面前也很隨意,穿這么正式在一年裏很罕見的情況。
看了看被他們倆吃的只剩一口的蛋糕,任喬安似笑非笑,說了一個餐廳名字,問:「你也請?」
一道菜消費破萬的地方,要吃飯提前一周預約,她是故意在殺周楚的銳氣。
「可以去,給你五分鐘,我們倆等你。」周楚和周亦彤穿的都很正式,但是任喬安在家裏穿的是棉綢裙子,頭髮也披散開來,一點見外人的樣子都沒有。
那種餐廳,不說什麼「衣冠不整,恕不招待」的話,至少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一點點都不合適。
任喬安轉身回主臥,再出來也是t恤衫配運動褲運動鞋,頭髮扎了個高馬尾,仍然是素麵朝天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要配合周楚和周亦彤的隆重禮服。
周楚不嫌棄,周亦彤也不嫌棄。
「好耶!吃大龍蝦了!」這個地方周亦彤去過,怕任喬安反悔,立刻開心的跳起來,抓着任喬安的手往門外去。
任喬安自作自受,只能被她拉着往外走。
罷了,今晚趙忘生估計也很難回來,她也應該和周楚說清楚,這樣利用小孩子,對小孩子的成長不健康。
周楚的車停在樓門口,周亦彤坐在後面的安全座椅上,任喬安也在後面。
剛才在樓上還不覺得,一下來她和周亦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亦彤穿着她的漂亮公主裙,扎着兩個麻花辮特別可愛,反觀坐在她旁邊的任喬安
周楚皺眉,太單薄了。
前胸後背沒有幾兩肉,胳膊細到不正常,周楚在俱樂部見慣了那種健康的人,從小也粗糙慣了,沒有因為任何人穿的不富貴,而貶低過任何人。
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她身上穿着的純棉t恤只顯出了她的清貧,她的身形已經瘦到撐不起一件普通的衣服。
這硬脾氣,不知道找個對自己好的男人,非要守着趙忘生這個壞根苗,等着他長成參天大樹?
「阿姨,我喜歡芝士焗龍蝦,你喜歡吃什麼?」周亦彤發揮她的套話小能手屬性,一個勁兒的問任喬安問題。
「你喜歡的阿姨也喜歡。」任喬安沒明確回復。
「那你喜歡我的漂亮裙子嗎?我可以送你一件。」
「阿姨太高了,穿不進去。」
高什麼高?站直了都沒到他下巴,也就能和周亦彤這個六歲小孩兒比身高了。
長不高吃不胖,一副讓人給虐待了的樣子,看着就來氣。
周楚聽着後面兩個女人愉快的對話,越想越氣,又想一想她對自己的絕情,最後下了個結論。
拗的要死,非得要治一治這臭脾氣。
心裏又心疼又生氣,將車停在路邊,立刻拿起電話發送了一個消息。
今晚,一定要戳散了趙忘生,她才能被他照顧。
餐廳很高級,也不怪周楚說和國際接軌,他們三人坐在巨大的玻璃幕牆邊,裏面是優雅寧靜的用餐環境,侍者有溫柔有禮,外面是五彩閃爍的霓虹燈海。
三個人,任喬安坐在一邊,周亦彤和周楚坐在另一邊。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周楚照顧兩個女同胞,讓她們每個人都靠窗坐,看看美麗的城市風景,畢竟花的錢裏面,也有這一部分的消費。
周亦彤最開心了,趴在玻璃上看外面,還時不時的感嘆:「阿姨,外面有花花!」
任喬安向外望去,果然見外面有無人機起飛排列,擺成一朵玫瑰花綻放的樣子。
看來是有人表白呢,任喬安微微一笑。
浪漫這種東西,真的會與時俱進,以前是食物,現在連鮮花都已經淘汰了。
周亦彤眼尖,立刻拉着周楚的手,要求:「舅舅!我也要花花,我和阿姨是女生,女生就是可以收花花。」
「好,等會兒出去找個花店,你和阿姨都有,隨便挑。」周楚說的時候,深邃的眼睛沒有離開任喬安,看來這個「都有」,主要說的就是她有。
此時,侍者上來,端了一塊很精緻的草莓蛋糕,整顆草莓在奶油上面飽滿欲滴,盤子旁邊還有一朵純白的玫瑰。
「補償給你的蛋糕。」周楚說。
這塊蛋糕肯定比趙忘生給她做的那個貴,也比那一塊精緻了好多,包括這朵玫瑰,讓任喬安想起了還久以前的事。
以前她和趙忘生在一起的時候,趙忘生親手給她種過一朵玫瑰花,種着種着這個花越長越大,花盆裏種不下了,被他媽媽拿去種在了花園裏。
才知道那不是玫瑰,是月季。
然後,每隔一段時間,趙忘生就會回家,摘一朵月季花回來送給她。
可是,近一年趙忘生越來越忙的工作,已經許久沒有回家摘月季了。
等忙完了下半年的考研筆試,今年過年和他回家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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