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大好。
說好了要去接手基金會的事務,任喬安也起了個大早,準備到喬安集團看看。
周楚在衣櫃裏千挑萬選,給任喬安選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樣式不算保守,很顯氣質高貴,還幫她配好了鑲嵌珍珠的首飾,任喬安穿戴整齊以後,盡顯那種奢侈高貴的大小姐風格。
「會不會太隆重了點?」任喬安有點不習慣自己現在的風格,以前她去喬安集團,隨隨便便兩件衣服就打發了,根本不用現在化妝試衣服。
「那不一樣,你這次去要參加股東大會,迎面的氣勢上就不能矮人一節,否則那些人會看輕你,以後的工作就難辦了。」周楚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他是商場上混生活的人,大部分人靠穿衣打扮來打量量人,在商場上尤其明顯。
任喬安要是穿的樸素了,別人會以為她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好糊弄,穿的太花哨了又會被人認為沒內涵,小小一件衣服,有時候能讓她以後生活滋潤很多。
周楚跪下給她穿鞋,黑色的經典款式高跟鞋,這雙鞋的鞋跟尖細,顯得任喬安的腿又細又直:「今天就先忍一忍,穿正式一點,我在外面等着你,出來咱就脫了。」
她不穿高跟鞋,平時生活都穿運動鞋,穿皮鞋的時候一點鞋跟都不帶,突然穿這麼高,就怕她不舒服。
周楚還給她挑了一個帶珍珠裝飾的黑色皮包,亮麵皮包時尚又不失端莊,還是周楚上一次送給任喬安的禮物。
穿着低調不張揚,手上卻提着一百多萬的包,任大小姐的身份和體面都有了。
但任喬安知道這是必要的裝扮,站起來和周楚一起走下樓,昨晚在ace搏擊俱樂部已經是實錘的官宣,現在周楚也不避開人了,大大方方從二樓下來。
汪思悅早就等在樓下,宿醉讓她沉默寡言,保姆不奇怪為什麼周楚在場,她不好奇主家的私事。
三個人吃完早餐,周楚送任喬安上車,臨走時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道:「千萬別緊張,要是應付不來就別說話,假裝自己在想事情,以不變應萬變。」
「你也太緊張了,我能出什麼事。」任喬安笑他小題大做,別說董事會,她爸爸還在身邊,怎麼可能有人欺負她?
「我是怕你吃虧,商場上多的是老狐狸,吃人不吐骨頭。」周楚還是不放心,道:「有什麼事記得及時跟我說,解決不了就帶回來我幫你解決,怎麼說我也要為我後半輩子不走彎路付出一點代價,以後我才能理直氣壯的吃軟飯。」
他無所謂任喬安比他強,要是她以後繼承了喬安集團,周楚心裏也與有榮焉。
用他的話就是,他命中吃軟飯,吃得好睡得好,後半輩子都不走彎路了。
任喬安不想和他耍貧嘴,道別周楚,開車帶着汪思悅離開觀景台,往喬安集團開去。
半路上,副駕駛的汪思悅緩過來神兒,突然伸手抹任喬安的肚臍,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問:「他到這兒了沒?」
任喬安:「?」
什麼意思?
「哎呀,你就別裝了,周楚那個體格子,根據我的觀察,他兄弟一定也是威武雄壯的體格,到底夠不夠到你這個位置?」汪思悅揶揄的壞笑:「知道你後半輩子幸福有保障,我才能安心不是?」
任喬安啼笑皆非,她早該反應過來,汪思悅是在周楚問周楚的尺寸,為什麼她這麼好奇?
任喬安也跟着她胡說:「那我給你個『一步到胃』的答案,你滿意不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汪思悅拖長了聲音,在車裏哼着奇怪的歌,沒再問周楚的問題。
到了喬安集團樓下,任喬安和汪思悅分開行動,她先去辦公室找任鴻琛,攙扶着任鴻琛去了他給任喬安準備的辦公室。
她的辦公室和任鴻琛在同樓層,兩個房間之間只差了一個秘書辦公室,走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任鴻琛特地停下來,對裏面所有的秘書介紹了任喬安。
並且在同時,他對任喬安說:「你以前不常來,秘書這方面暫時和爸爸用同一批人,要是有人敢不聽你的話,你就直接讓汪叔叔父女去辦,不用和爸爸說。」
這句話,包含了好幾個意思。
在任喬安聽來,就是她爸爸把汪思悅安排在了汪叔叔的位置,也把汪思悅以後前途給任喬安定下了。
她就是任鴻琛面前的汪鵬,從小精心調教的姑娘,比任喬安懂豪門的門道,也比任喬安老練通達。
而在秘書辦看來,不止是汪思悅在喬安集團有了權力,而是任喬安決定着整個秘書辦的生死,她可以不通過董事長的同意,開除他們任何一個人。
「知道了,爸爸。」任喬安乖巧的應聲,兩父女離開,秘書辦立刻動手向下發送信息。
任喬安要接棒任鴻琛了。
任喬安的辦公室,內部裝修和她爸爸的辦公室有異曲同工之妙,主體風格也走中式的端莊,以紅木為主要材質,設計成果卻比任鴻琛那裏看起來更年輕。
辦公室也在一個拐角,佈局是兩面玻璃幕牆,靠門的那一面牆擺着一個佔據半面牆的魚缸,裏面養着任喬安在她爸爸辦公室見過的風水魚,清空的那一面牆是書架,前面是辦公桌,會客沙發在玻璃幕牆那裏。
除了魚缸有魚,有人打理之外,其他都是空的,連一點點裝飾都沒有。
「怎麼樣?對這裏有什麼意見嗎?過後你叫諸葛卿幫你改。」任鴻琛似乎很喜歡這樣的風格,走到魚缸面前,頗為懷念的說:「這些魚是我們搬新大樓那一年,首長送我的喬遷禮物,過兩天他辦六十大壽,而小兒子從國外回來,到時候你和爸爸一起去。」
當年喬安集團還不叫喬安集團的時候,任鴻琛鞠躬盡瘁的把集團做大,後來搬了現在這座新大樓,名字也改了,等於是和以前徹底劃開了界限。
可當初任鴻琛一門心思裝窮鬼,他和任喬安的父女關係一度降到冰點,根本沒有帶任喬安見過他的朋友,現在他說起首長,她根本想不到是誰,只能猜測楚是個很厲害的人。
現在這些魚給了她,意思自然明顯。
而且任鴻琛特別提起小兒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他要重新給她物色老公。
任喬安點點頭,沒有拒絕:「好啊,爸爸,我也想和您朋友的孩子做朋友。」
她這麼爽快答應,任鴻琛始料未及,愣了一下,撐着拐杖走到會客沙發處坐下。
任喬安自動出去倒了兩杯茶,回來放在任鴻琛面前,道:「這是您那裏的茶葉,以後我這裏也弄一套茶具,不必要泡一杯茶,還要跑過去。」
橫跨公司一個直徑,跑一趟也挺費她這雙穿着高跟鞋的腳。
「這茶葉我聞着很香,我也喜歡喝。」任喬安在他對面坐下,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感嘆道:「或許我還是像您吧,喝不了咖啡這些東西,就喜歡喝兩杯茶,不喝聞聞茶香也好。」
李哥做的奶茶除外。
「我們父女,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說話。」任鴻琛把茶水放下,感嘆道:「爸爸也開始老了,希望你以後能有空和爸爸談談心。」
人的年齡越大,家庭的比重就變得越重,和他同齡的朋友有一些都已經抱上孫子了,他才開始和女兒談心,確實比朋友落後了一大截。
想起抱孫子的問題,任鴻琛狀似無意的問任喬安:「你和那個周楚又在一起了?」
「是啊,昨天的事。」任喬安也沒有逃避回答,大方的承認:「我在山裏的時候,他千里迢迢追了過去,他還幫我找到了兮兮,縱然我心裏對他有氣,也散盡了。」
父女倆彼此心知肚明,找兮兮這件事上,任喬安的用意是什麼。
「那你打算和他結婚?你別忘了他那對父母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以後嫁過去的生活不好過。」尤其是周楚媽媽,任鴻琛是半個眼看不上,婆媳關係對女人來說是最折磨的事。
氣不死人,也能噁心死人。
任喬安一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道:「爸,到現在,您還覺得我能嫁出去嗎?」
嫁出去?
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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