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隔間裏。
雲閒鶴迅速換掉自己的一身衣物,團吧團吧扔進空間裏的垃圾桶。
將腿上被雨水濕透的繃帶換新後,又從系統背包里摸出慣用的薰香,掩蓋掉之前沒來得及散掉的一點烏木的味道。
在確定自己身上沒有血腥味或是硝煙味後,
他看了兩眼上身的短袖,又拿出護肘穿上,蓋住胳膊上的淤青。
「閒鶴?你在裏面嗎?」
隔間裏的人清了清嗓子,穿上外套後推門而出:
「來了來了,光先生不要這麼緊張嘛,像是我會走丟一樣。」
雲閒鶴半開玩笑的調侃了一句,就要去洗手。
諸伏景光接過他掛在胳膊上的包,感覺重量不太對。
「換下來的衣物呢?」
「扔掉了,那衣服的材質不好洗,下次定做換個材料。」
仔細的把指腹上剛才沾到的血漬洗乾淨,雲閒鶴又碎碎念了兩句。
看着和平日裏沒什麼不同的人,諸伏景光瞥了一眼那個打開的隔間門。
總覺得衣服上有線索、
「走走走,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就被拽過來了,我要餓死了。」
像是沒看到諸伏景光的試探,雲閒鶴蹦躂着往外走,嘴裏絮絮叨叨的說着一會兒要去哪裏吃什麼。
「光先生,一起啊?」
「…好。」
·
因為人多熱鬧,這一頓飯吃到了晚上。
幾人站在路口告別,雲閒鶴跟着諸伏景光回家。
已經超過24小時沒睡覺的人懶懶的打了個哈切,隔着透明的雨傘看被路燈模糊雨線。
「難得出來跑步,結果還下雨了。」
「閒鶴早上幾點出的門?」
某人快速掃了一眼今天霓虹的天氣預報——四點下的雨。
勇者清了清嗓子,有點心虛的說道:
「我昨天晚上興奮的睡不着,早晨3點就出門了。」
「……」
「咳咳,那什麼,早晨的空氣新鮮啊,對身體好。」
勇者一本正經的胡謅着,還給諸伏景光講解了一下自己跑了多遠。
「是嗎?」
「嗯嗯嗯。」
「閒鶴之前說自己對醫院有抗拒心理,有想過看醫生嗎?」
諸伏景光的話題轉的很快,雲閒鶴差點沒跟上。
他看了一眼旁邊撐着一把黑色雨傘的人,輕笑了笑:
「為什麼光先生會想起這個?」
「只是在想,要不要找一位心理醫生來家裏。」
「……不用了吧?反正這個病對我也沒什麼影響,而且,我討厭的不止是醫院那個場所,還有裏面所有的人。」
雲閒鶴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世界上那麼多可以去溜達的地方,何必去醫院。」
聽到這話的諸伏景光微微嘆了一口氣:
「只是想,如果你對醫院沒有排斥心理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帶你去做一套身體檢查了。」
是不是就能知曉你總是生病的原因了。
一輛車快速的駛過,拉長的發動機的轟鳴填補了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
雲閒鶴緘默不語。
空曠的街道上,兩人站在雨中看着街對面的信號燈從綠燈再次變為紅色。
少年扯了扯蒼白的唇角,慢慢哈出了一口氣:
「我當然看過,可惜……」
早在他穿越的第一個任務世界裏,他還沒有讓系統幫忙封存他記憶的時候。
那是個現代設定的小世界,他在裏面的身份是個陰鬱的病秧子畫家。
很不巧,剛睜眼就是醫院,心理診室。
身着白大褂道德敗壞的醫生成為了勇者的一血。
故事線崩壞,為此他還去了一個懲罰世界,當了一回乞丐。
嘖,真是奇妙的體驗。
眼鏡後的異色瞳暗沉,雲閒鶴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些:
「脫敏是不管用的,只會讓我發瘋,如果因此搞出人命…哈哈,開玩笑的。」
後半句話沒有說完,但諸伏景光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他愈發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一個看起來沒有絲毫殺傷力的人瞬間迸發出無盡的殺意。
但他不能問,那是刻在雲閒鶴身上的傷口,根深蒂固烙印在靈魂上的痛。
「不過還是謝謝光先生這麼為我着想,姑且——就認同你是我在這裏目前的第二位好朋友了。」
勇者笑彎了眸子,諸伏景光能看到那雙異色瞳里的光,像是得到了珍視之物的小孩子。
被稱作「第二好友人」的光先生無奈的笑了笑,倒是接下他這個話題:
「那誰是第一好朋友?」
「柯南,畢竟我當初遇到的第一個朋友嘛。」
得到這個答案的諸伏景光一點都不意外。
他抬頭看了一眼再次變成綠色的信號燈,伸手輕拽了一下雲閒鶴的衣袖:
「回家吧。」
「好——晚上可以有夜宵嗎?」
「如果你還醒着,就給你做。」
「好哎!」
·
夜宵到底是沒吃上。
回家的雲閒鶴倒頭就睡,一覺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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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全是琴酒和手榴彈的人睜眼那一刻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四肢小幅度的輕顫了一下。
感覺自己是有點後遺症的雲閒鶴揉了揉發頂。
太久沒幹過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情,有點不適應。
「哎?」
抬手摸到額頭上的退燒貼時,雲閒鶴小小的愣了一下,隨後下意識掀開被子。
長褲的褲管因為睡覺而捲曲,露出了裏面的繃帶。
繃帶的包紮方式跟他昨天綁的不一樣?!
「……沒事,我是被樹枝颳得,嗯。」
完蛋了。
諸伏景光生氣還是很可怕的。
但是病殃殃的勇者強撐起笑容時的樣子也很唬人。
至少那股脆弱的樣子讓諸伏景光的蘇格蘭模式一會兒就消散了,
沉默過後,只剩下一聲長長的嘆氣。
「至少告訴我,你去做什麼了好嗎?」
「嗯——這個不太行,這是秘密,是私人行動。」
「是嗎?」
頂着一頭亂糟糟頭髮的人點了點頭。
他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物,經歷了一晚上變得皺巴巴的。
諸伏景光不免往被護肘擋住的兩條胳膊上多看了兩眼:
「手臂也受傷了嗎?」
「……光先生是怎麼發現我腿受傷了的?」
他昨天明明隱藏的很好。
「今早來喊你吃飯的時候,發現你把被子踢掉地上了,褲腿也卷着。」
原來是輸在了睡覺踢被子上嗎!
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暴露的人小聲嘀咕了兩句,下回說什麼也要做到完美隱藏。
「所以胳膊上怎麼樣了?」
「咳、只是有點淤青,沒有破皮,就不給你看了。」
雲閒鶴彆扭的將手臂藏到背後,左右看了看,試探性的從床腳溜走:
「那個、是不是到午飯時間了?」
「閒鶴。」
「……哈依……」
最後被強制性按着上了一層藥油的人看着收拾醫藥箱的諸伏景光的背影,小小的吐了下舌頭。
哈!光先生肯定想不到他身上還有!
沒被全部發現!
這一波『較量』是勇者的勝利!
癱在沙發上的雲閒鶴看了一眼機械人傳過來的,已經把地下室蓋好的畫面,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高文明科技,這建造速度簡直無人可擋啊。
收了目光的人正巧看到了桌子上攤開的報紙,
頭條上寫着《現任警官 於自家停車場遇襲 生死不明》。
「嗯?」
【叮,檢測到因宿主拯救了奈良澤,更改了事件線,以至於後續的芝陽一郎也避免了死局,救贖值累積至38%。】
這麼說,昨天那位中槍的大叔和今天這個之間有關係嘍?
雲閒鶴拿起報紙仔細將上面的報導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過多的疑點。
一旁的諸伏景光伸手把報紙抽走,又往他腦門上貼了新的退燒貼。
「這兩天就在家裏老實待着吧,兇手可能已經盯上你了。」
「哈依哈依——」
大概是一個大案子吧,希望柯南那邊給點力。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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