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柯南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其餘幾人講了一遍。
當聽到他說繃帶怪人從窗戶潛進來的時候,眾人不免都有些後怕。
「也就是說,那個繃帶怪人是從窗戶外的那棵樹爬到陽台,再進到你們的房間的?」
「不,對方是從已經死掉的知佳子小姐的房間走到陽台上的。」
「閒鶴!你已經包紮好了嗎?!」
「柯南,不能那麼沒禮貌,要叫閒鶴哥哥。」
從樓梯上下來的雲閒鶴伸手搓了一把小偵探的腦袋,又安撫似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沒事。沒關係的小蘭,我們這叫忘年之交。」
「哎?這樣嗎?」
「嗯哼,會顯得更親近一些。」
小蘭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轉頭看向園子徵求意見。
對方回了她一個聳肩的動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先別管稱呼的問題,你剛才、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對方是從知佳子的房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雲閒鶴轉頭看向太田,解釋道:
「剛才對方進了我的房間,地板上卻沒有任何泥土,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那個兇手究竟是誰……」
臉色蒼白的少年抬起裹着厚重紗布的手臂,指向了坐在長桌對面的高橋。
「繃帶怪人,就是你,高橋。」
「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明顯都有些不敢相信。
柯南微愣一下,倒是沒有開口反駁。
他相信雲閒鶴的判斷。
接下來就只需要找到證據。
「等、等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角谷顯然有些接受不了,
「你是說、高橋他殺了知佳子?!怎麼可能、當時知佳子被擄走的時候,高橋明明跟我們一起在別墅里、」
「就、就是說啊…閒鶴君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喂喂,你就算是想報仇也不能隨便污衊人吧?」
「閒鶴君、…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雲閒鶴靜靜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昏黃的壁燈照亮了站在一起的眾人的臉。
打在少年單薄的脊背上,襯得他唇角輕帶起的笑顯得有些落寞。
一人與全員對立。
意識到不對勁的小偵探站到雲閒鶴的身邊,伸手扯住了對方的衣角。
見他不說話,七嘴八舌的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
反應過來什麼的綾子張了張嘴,想說對不起。
然而雲閒鶴並沒有看她,那雙異色瞳平靜的如一口深潭,帶着無名的寒意。
「高橋先生,你能將你藏在懷裏的東西拿出來給看看嗎?」
「什麼東西、我懷裏怎麼可能藏什麼東西啊……」
「你知道嗎?你自己肚子的大小、形狀,和睡覺前是不一樣的。」
高橋尷尬的笑了兩聲,站在他身邊的太田扯了扯嘴角:
「白痴,你這是什麼理由。肚子不一樣大說明他吃過東西了吧。」
柯南恍然大悟,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高橋,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
「不對,就算是再怎麼吃東西,一個人的體型、」
「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從凸半圓變成下垂的水滴。」
見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高橋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雲閒鶴笑得純良:
「雖然我沒有透視眼,但眼神和記憶力都還算不錯。」
超憶症加上細緻入微的觀察力,讓他的腦子堪比一台超高效的計算機。
所以在高橋三番四次往懷裏揣不同的東西時,雲閒鶴都能看出、
應該說是分析出變化更為恰當。
哪怕只有一毫米的不同。
排除衣物褶皺等因素,那麼剩下的、
「繃帶怪人的衣服,現在就被你藏在懷裏了吧。」
見高橋還想辯駁,雲閒鶴裝作思考的模樣闡述出整件案件的手法:
「你先是將知佳子騙到樹林裏,將其分屍。」
「再帶着她的頭回來,在二樓給我們演了一出木偶戲,讓所有人以為繃帶怪人是帶着知佳子整個人逃往了樹林。」
「其實是將那顆腦袋揣在懷裏,跟着我們一起跑出去,最後將它扔在了森林裏。」
看着面部僵硬神色有些驚恐的高橋,雲閒鶴輕笑了一聲:
「看來我說的是對的。畢竟這裏需要用到的一些手法,在場的只有做大道具的高橋你能做到了。」
「簡直一派胡言!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為什麼非要殺知佳子不可?!我又為什麼非要殺你?而且、而且……」
「而且……你想說我有證據嗎?」
「對!你有證據嗎!」
一下子找到突破點的高橋僵硬的咧嘴笑了笑。
那滿頭大汗的癲狂樣子讓周圍的幾人覺得有些奇怪。
但事到如今,他們仍不願懷疑自己的朋友。
「當然,證據就是,當時繃帶怪人抱着的知佳子的頭上有那個頸環,但我們找到的時候卻沒有。」
「那個頸環在我這裏。」
一旁的綾子說着,從口袋裏掏出那條紫色的頸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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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閒鶴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直視着渾身僵硬的高橋,慢調問着:
「那麼綾子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什麼時候,又是在哪裏發現的呢?」
「你們出去追那個人的時候,我在玄關、發現的……」
「很好,那麼為什麼這個本該在屍體脖子上的東西,會突然出現在玄關呢?當時出去的幾位應該沒有那個愛好給偷偷帶回來吧?」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視線都聚焦在最中間的高橋身上。
「哈依哈依——提問時間——」
少年拍了拍手,將覺得渾身發涼的眾人驚醒。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雲閒鶴慢慢的豎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個問題,如果繃帶怪人是外面的人,對方在從未進來的情況下,是怎麼把那條頸帶落在玄關的?」
角谷回答的有些猶豫:
「在對方潛伏進來把知佳子被擄走的時候、」
得到回答的雲閒鶴微歪了下頭:
「不對吧,我們出門前,玄關上並沒有那個東西吧?」
「那、就是對方趁我們出去後跑進來了!」
太田給出了回答。
「那麼請太田先生列舉一種方法,以不被發現為前提,怎麼樣才能在我們出去和綾子他們到達玄關的不過3秒的時間內,甩掉我們的追捕衝進別墅扔下頸環。」
一旁的小蘭微微思考後否定道: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做到。」
氣氛陷入了沉寂。
雲閒鶴撇了眼身旁眼神犀利的盯着高橋的小偵探,抬頭看向其他人循循善誘道:
「這樣啊,那麼這個頸帶為什麼在呢?」
見沒有人回答,雲閒鶴勾了下唇角,再一次拍手:
「那麼,第二個問題,繃帶怪人為什麼要攻擊我。」
「這個簡單,因為他是殺人魔!他想把所有人都殺掉!」
「是嗎?」
得到這個回答的雲閒鶴並不覺得意外,他側頭看着渾身似乎都在發抖的高橋:
「我猜測,是因為某人以為我看到了他手法中致命的缺點,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
「什麼意思?!」
「因為繃帶怪人的體型,和我之前不小心看到的某位高橋先生的真實體型……」
看着像是放棄掙扎一樣別過頭去的高橋,雲閒鶴給出了答案:
「一模一樣。」
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被雲閒鶴這番推理震驚到了。
他們看着沒有開口低着頭不斷發抖、似乎在壓抑着什麼的高橋,一瞬間仿佛什麼都懂了。
「高橋……」
綾子顯然還有些不願接受。
她最開始是為了讓大家的關係恢復如初才辦了這場聚會,結果、
卻見證了昔日好友的自相殘殺。
但即便她再怎麼不願意相信,證據不會說謊。
無數想問的話最後只剩下簡單的三個字:
「為什麼?」
失血過多感覺腦子有點暈的雲閒鶴從系統背包里翻了粒藥。
裝成從口袋裏掏出來的樣子塞進嘴裏,單手撐着柯南的肩膀道:
「我猜,是因為你們那位舊友敦子吧。」
「沒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敦子!」
果然和雲閒鶴一開始的猜想一樣,那個劇本,是知佳子從敦子那偷走的。
高橋情緒激動的把自己所以的安排都講了出來,最後像是負氣似得掏出了一直藏在懷裏的東西。
黑色的長披風與假人頭砸在地上。
他看着那些東西,神情略顯呆滯的喃喃道: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也要去陪敦子了……」
「高橋……」
雲閒鶴沉默的看着對方拿出那把上面還沾着血跡的刀。
角谷剛想上前就被高橋用刀逼退。
一旁的綾子等人想上去勸他放下,後者大哭着將刀尖抵到自己的下巴上:
「我決定以殺掉敵人的正義使者身份,到另一個世界去跟敦子生活!」
「噗、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笑聲在這壓抑的氣氛中有些突兀。
所有人轉頭看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的雲閒鶴。
柯南有些擔心的看着對方的手臂,總覺得對方的動作會引發傷口二次開裂。
「閒鶴?」
像是終於笑夠了一樣,雲閒鶴抬手抹去眼角沁出來的淚珠,顫着聲音說道: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閒鶴君、」
「其實你…也沒有多想死吧?甚至都不想被人發現是自己殺了人。不然,你也不會因為害怕而殺我滅口。」
高橋滿面淚水,神情呆滯的看着雲閒鶴。
先前那股害怕事情暴露的恐懼感仿佛又纏繞到他心上。
少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刀子,裹滿紗布的手臂晃了晃:
「正義使者?或許一開始你確實是為了你的朋友,但現在你的刀上沾了我這等無辜之人的血,你還能心安理得說出那個理由嗎?」
「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披着幻想好人皮的惡魔罷了。」
哐當——
手上的刀子應聲落地。
高橋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周圍的人都不忍心的別過頭去,說不清到底是在悲傷着什麼。
雲閒鶴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繼而側頭看向窗外。
雨過雲散,天將破曉。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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