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臉上的神情,那是相當地生動,可絡腮鬍子人家那臉上的表情,紋絲沒變!
這可太有意思了呀!
無常摸摸自己的下巴,一個人,突然間進到院子裏頭,看見有人被人拿槍抵住後心,卻面部什麼表情都沒有,沒有驚訝,沒有恐慌,甚至連平常的表情都沒有。
這可不是一個出身鄉下的普通鬍子,能具備的本事呀。
這種對微表情的控制能力,那更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要麼真是傳說中的那種,泰山崩於前而神色不變,可這可能麼?
別忘了,絡腮鬍子按照正常來講,他也就是一個農村裏頭,快要活不下去,沒啥文化的莊稼漢。
前一天,絡腮鬍子可還滿地打滾,裝熊給大家看呢。
所以,這絡腮鬍子的身份,簡直就要呼之欲出了!
絡腮鬍子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因為怕王老虎爆出自己的身份,而裝做的面無表情,反而卻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呢。
他在心裏想,要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死。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可惜,真是可惜了,王老虎這顆棋子本來他們還有大用呢。
四荒子先開口問:「哎,我說,你們誰呀?怎麼在陳家院子裏頭,還拿槍逼着一個人呢?」
剛才他們幾個人進村的時候,就發現這村子裏頭,特別的安靜。
這種安靜吧,還不是那種歲月靜好的靜謐。
反而是一種百鬼夜行般的詭異沉默。
特別的滲人呢,走路的時候,都感覺脖子後面,好像有人在吹涼氣,冷氣颼颼地,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他就直覺這村子,不對勁,不正常!
正常的村子不這樣!
至少再靜,那也有孩子的哭鬧笑罵,婦人的嘮嘮叨叨,老人們的吹牛打屁,各種的雞犬相聞。
絕無可能什麼動靜都沒有,就跟一座死去的村子似的。
對,就是瀰漫着一股子死氣,沉甸甸的,壓得人喘氣都費勁。
這是一種何等的毛骨悚然的氣氛呢。
陳家院子裏頭這仨人也這麼詭異。
陳家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可這男人拿槍,逼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後心,後頭還跟着一個,拿着鋒利剪刀的女人,咋看咋邪門啊。
四荒子邊問話,邊示意幾個弟兄,這些帶出來的人,也大都是四荒子的心腹,一瞅他表情就懂了。
把槍都給拽出來,拿在手裏,呈扇面狀,把劉賢他們仨人給圍上了。
無常剛才就想到了,萬一院子裏頭的那個男人,認識絡腮鬍子,那絡腮鬍子有可能,怕他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來個殺人滅口。
當然,更怕他趁他們這些人,全力戒備院子裏頭的那仨人的時候,反殺他們幾個。
現在這時候,可不是過去那冷兵器時代了,拿刀啊,槍啊,一下一下近距離砍砍殺殺才能把人給弄死。
現在有了槍,那只要在槍的射程範圍內,啥人打不死啊!
過去需要有功夫在身,都得需要啥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苦哇!
現在只要你有一把槍,能練好了瞄準,那啥也不用怕啊,打就完了。
所以別人都拿槍瞄準劉賢。
只有無常,悄悄地,把槍抵在了絡腮鬍子的後心處。
絡腮鬍子在心裏頭暗罵:「八嘎!」
想着他媽的,這後追來的這人咋這麼討厭呢,就像是自己肚子裏頭的蛔蟲一樣,好像無論自己想啥,他都能想在自己前頭,把路給賭死嘍。
真是恨呢!
又暗搓搓想着,他媽的,等有一天你落到老子手裏頭的時候,老子非把你一刀一刀剮了不可!
他回頭裝做憨憨的樣子,呲牙一笑:「那啥,無常大兄弟呀,你這是幹啥呢!咱們都是一家人呢,拿開,快把槍拿開!
這玩意容易走火呀!萬一你說你要是沒拿好,走火把兄弟我打死嘍,那你不內疚麼!
為了讓大兄弟你,不必犯那不必要的錯誤,嘿嘿,嘿嘿,把槍拿開好不好呀!」
無常嘴一翹:「呸,不好!」
「哎,不是,大兄弟,你這咋說話呢!咋地,這還把我真當壞人看着了?我是好人,好人!我再他媽的重複一萬遍,我真的是個大好人呢!快把這玩意從我後心拿開吧!」絡腮鬍子可氣死了,真怕無常這傢伙,突然給他一槍呀。
無常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嘴裏吐出一個最無情的字眼:「不!」
「我擦,你他媽的真不是人呢,你是牲口吧!我都說了我是個好人呢,為啥你就聽不懂我說話呀!」絡腮鬍子都快崩潰了,這槍口冷冷地抵在後心,心裏頭肯定不好受啊。
無常一呲牙:「閉嘴!」
不是,絡腮鬍子可真快要氣炸了!
可是要害部位在人家手裏頭呢,也不能硬槓啊,吐一口長氣,心裏默念:忍,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不說絡腮鬍子在這邊,都快要氣成百忍神龜了。
單說劉賢,他也心裏頭也害怕呀,這突然間,也不知道打哪裏,冒出來這麼好幾個壯漢,啥人呢這是?是敵是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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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賢這神經都繃起來了。
還得說劉賢媳婦,那真是喝過符水,去天仙教見過大世面的厲害女人呢!
她都不帶怕的,能咋地,最多來的人是壞人,大不了一個死唄!有啥不敢問的:「別先問我們,先說說你們是幹啥來的?」
四荒子看這面黃肌瘦,穿得破衣嘍嗖,跟鬼似的女人,儘量拿出自己認為的最和藹地笑來:
「那啥,我們呢,是老陳家的遠方親戚,過來串門的,對三位呢,沒啥惡意,絕對沒惡意!呵呵,呵呵。
哎,那啥,我跟你們打聽個事兒唄,那你們知道不知道,老陳家的人,在沒在家呀?
我可挺長時間沒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家,還在不在這住了?」
劉賢媳婦「哼」一聲,翻了個白眼:「你們進村子的時候,難道就沒注意到麼,這村子裏頭剛才進鬍子了,那些人呢,都跑光了。
老陳家的人,興許也都跑沒影子了。」
又指了指劉賢押着的王老虎:「喏,這呀,就是剛才來的那幫鬍子的頭兒,知道那幫鬍子是哪個綹子麼?是靠山好!最凶最惡毒的綹子,讓我們呢,把他們大當家給抓來了。
看見沒,就這個埋拉巴汰地胖老頭,就是靠山好的大當家的王老虎。」
王老虎本來因為害怕,在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聽了這話好懸沒氣死,啥叫埋拉巴汰的呀,自己乾淨着呢!
至少比這說他埋汰的女人要乾淨一百倍。
但是劉賢的槍還在他後心抵着呢,還有那絡腮鬍子,正跟那毒蛇一樣,陰惻惻地盯着他,他也不敢反駁呀。
把臉上的表情一整,眼珠子也不亂轉了,板着張大胖臉,老老實實低着頭。
心裏話,反正我在你們手裏頭,那你們愛咋說我,就咋說吧,我能咋辦呢。
死豬不怕開水燙那模樣一出來,看了就讓人特別想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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