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狗子他娘看到了這麼危險的時候,兒子還惦記自己夫妻兩個的安危,和丈夫對視一眼,心裏既安慰,又覺得難過。
如果兒子真能離開這裏,脫離魔爪,自己倆口子哪怕死了,也心甘情願。
打定主意,為了兒子,他們兩口子暫時還不能走,得掩護兒子撤離以後,再看看能不能有啥法子脫身。
又怕讓兒子一個人走,萬一自己兩口子到時候沒能脫身,兒子知道爹娘為了掩護他而死,再有啥心理負擔,就故做輕鬆地說道:
「嗨,我跟你爹都這麼大歲數了,見的場面多了去了,這點小事兒難不倒我們。
兒啊,只要你能安全地離開這裏,我跟你爹兩個,沒了後顧之憂,放開手腳,相信就憑我們的身手,咋也能偷摸跑了。
這你不用惦記爹娘,先顧好你這邊要緊。
將來出去了,也別說在哪裏等我跟你爹,萬一再有兩岔去,就不好了。
走了你就遠遠地跑,我跟你爹人脈廣,找你一個人,比你一個人找我們倆好找。」
扒拉狗子的老爹,蹲在地上,嘴裏吧嗒個旱煙袋也跟着說:「兒啊,以後出去了可改改你那狗脾氣。
萬事別伸頭,有熱鬧別進去亂瞅,更別惹事兒。
只要你安安全全地,我跟你娘就放心了。
我跟你娘的意思一個樣,你出去了,就趕緊跑得離這裏遠遠的,千萬別在附近逗留。
我跟你娘出去以後,會自己去找你的。
我們倆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熟得很,找你,咋也比你找我們倆好找。
記住,出去了千萬別再回來。
不然我們倆脫險以後,說不定還得再回來救你。」
老兩口夫妻多年,早有默契,只一眼,就知道,彼此都存了為保護兒子而犧牲自己的準備。
扒拉狗子聽完了爹娘的話,眼睛眨巴眨巴,眼淚吧嗒吧嗒,跟那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就落下來了。
他又不傻,哪能不明白爹娘的心思。
可他心裏早便也下了決定,要活一家人都活,要死也都死在一塊。
他絕不舍了爹娘,一個人獨活。
擦擦眼淚說道:
「爹娘,我還記得天仙教那人當時給我留了個地址,說啥時候想明白了,答應做他們的線人,就讓我去那地方找。
我明天一早起來,找個藉口就去。」
一夜愁眠,三口人都沒睡好覺。
一早起來,扒拉狗子就找了個理由,尋機出去,到了當初天仙教指定定的地點。
別說,也是合該扒拉狗子命不該絕。
仙姑早便下令解散天仙教眾人,這個地方本是天仙教的一個聯絡地點,就在要撤的前一天,扒拉狗找來了。
哪怕他再晚上那麼一天,天仙教的這聯絡地點,人家就要撤走了。
扒拉狗子進來,把當初那人給他的信物,這麼往出一拿,聯絡點的負責人仔細一瞅,還真是他們天仙教,給外頭發展的重要線人留的信物。
可這·····上頭都已經明確要解散天仙教了,這線人還發展不發展,他心裏也沒譜兒。
看欲待放走扒拉狗子,心裏還多少有點捨不得,這可是三不留派的人,同意做線人呢。
想當初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聯絡上,現在都送上門來了,不然,問問上頭怎麼說。
於是打算先拖一拖,就對扒拉狗子說道:
「好孩子,你別急,今晚我就加急往上頭給你問問。行與不行的,你明天來,我都給你個準話。你看能行不?」
這有啥不能行的,本來扒拉狗子一家人也是病急亂投醫,有棗沒棗打一竿子再說的事情。
也知道這事兒急不得。
當下就回家,跟他爹娘一說,他娘這兩天心煩,焦躁不安地。
原來抽過旱煙,但嗓子不好都戒了。
這幾天可又把她珍藏的翡翠煙袋嘴子拿出來,抽上了。
聽了兒子回來說的情況,邊噴雲吐霧,邊對兒子說道:「閻王讓你三更走,絕不留你到五更。
說明這人呢,啥時候死,閻王爺都給定妥了的。
讓你河溝子裏頭死,那你掉井裏絕對死不了。
別急,你看娘跟你爹都沉得住,你也該剎下心來,別毛手毛腳的,再讓人瞧出破綻。
這麼地,等明天,讓你爹跟你一起去。」
扒拉狗子到底是個小孩子,難免的大人就擔心他年紀小,天仙教的人糊弄他。
第二天,扒拉狗子他爹找了個由頭,帶着兒子一起,又去了天仙教的聯絡點。
到了地方,就見昨天那負責人,滿臉堆笑地過來招呼他們爺倆:「哎呦,老哥哥和這位小兄弟趕緊屋裏請。」
又招呼人給他倆倒茶。
坐定以後,扒拉狗子他爹就先開了口:
「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先前我兒子受到貴派招攬,但他年紀小,也不知道貴派的好處,所以沒當回事兒,就擱置了。
這次我們父子來,實不相瞞,也是因為三不留派,現在面臨巨大危機,已經危及到了我兒子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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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攸關之際,我們父子來到您這兒,就是想請託您,看看貴派能不能想個什麼法子,把我兒子安全地帶離此地。
我保證,將來我這兒子,肯定會給貴派好好出力幹活,絕不偷懶耍滑。
另外,雖然說我們夫妻這麼多年,身無長物,但是金銀細軟也有不少。
都可以作為我兒子加入貴派的束修,就求個庇護。
至於貴派想安插在三不留派的線人,你們要是信得過,就由我們夫妻來做。
作為我兒子加入天仙教的投名狀,我們自然也是帶了天大的秘密來的,相信貴派肯定感興趣。
至於以後給你們當線人,想必我們夫妻,總要比我兒子懂得多。
說了這麼多,就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呦呵,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本來想釣一條小魚,沒想到來了兩條大魚,還有這好事兒?
把個聯絡地點的負責人高興得喜眉喜眼的。
但他面上也沒表露出來,還是裝得非常矜持地說道:
「好說好說。咱們雖然不同門,但怎麼着也都是江湖一脈,同氣連枝,能幫把手的,責無旁貸。」
又沉吟了半晌:「敢問,貴派是有了何危機,才讓得您想把貴公子託付給我們帶走。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上一說。」
「唉,本來我也是想跟您說上一說的。」扒拉狗子的爹長嘆一口氣。
既然想把兒子託付給對方,思來想去,也只能說出實情。
大家都是江湖人,誰還不知道誰呀,真要是沒有性命攸關的大事兒,絕對不會舍千年隱世大派三不留,而屈身於小小的天仙教。
看這天仙教聯絡點的負責人,一臉的精明相,說假話恐怕不能行。
於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意思就很明顯了,此秘密不能為外人道也。
天仙教聯絡點的負責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遣散閒雜人等。
又防止隔牆有耳,命令聯絡點的心腹手下,去門外嚴加把守,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屋子。
扒拉狗子的父親,這才把三不留派現在的留主,是冒牌貨說了出來。
當下,天仙教聯絡點的負責人,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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