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在屋裏燒賬本取暖?
陳孝文是真的糊弄都不願意找個像樣的理由。
陳孝文猛地反應過來,但是話已出口,他硬着頭皮解釋,「下官身體不適,況且在自己家燒火取暖,也沒犯法。」
「當然沒犯法,你願意燒什麼就燒什麼。」顧靜宜冷笑一聲,「但我今日不講紙面證據,你把贓物都藏在哪了。」
對方明明是個女人,身上卻流露出沉重的壓迫,她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想到鄒家的慘狀,當眾斬首三人,活生生嚇死一人。
陳孝文咽了一口唾沫,義正言辭的說,「本官一向清廉本分,從來不做那些骯髒的事情,還請大人不要羅織罪名陷害我。」
陳孝文說的正義凜然,語氣飽含冤屈。好像自己真的是受到迫害的清官,而顧靜宜則是那個迫害忠良的佞臣。
夕陽已經沒入地平線大半,如血殘陽自天空潑灑而下,天地蒙上淺淺血色。
「我看陳知府這麼愛說笑,正好,我這有一個人才,可以和你好好聊聊。」顧靜宜拍拍手,一個官差從外面走進來。
這個官差叫老鄭,是牢房裏刑審的好手。凡是落到他手裏的人,都愛說實話。
看到老鄭從懷裏掏出工具包,將其展開擺在桌面上。銀光閃閃的各種刑具,上面帶着點點陳年血斑。
陳孝文瞳孔猛縮,心臟狂跳。
「我今日不是來和你浪費口水,辯駁你我的好壞。」顧靜宜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贓款比證據更重要。
只有儘快拿到錢,才能購買更多的物資。
多拖一時,就會死更多人。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可以無憑無據審問我!」陳孝文大喊。
「和陳大人好好聊聊,交交心。」顧靜宜扔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房門在她身後關閉。
「大人,陳知府的家我們已經查過了。」把總走上前行禮。
「有什麼收穫。」顧靜宜問。
把總皺起眉,有些欲言又止。「陳知府家……」
「有話快說。」顧靜宜道。
「大人,陳知府家……實在清貧。」把總說道。
「我帶着兄弟把院子的房間都搜查了一遍,房內只找到二百兩現銀。其餘沒有找到值錢的玩意,甚至陳知府書房裏掛的畫都是贗品。
廚房裏竟然還有糙面雜糧,下官審問了下人。平日陳家飯桌上只有兩個菜,逢年過節才能吃上四個菜。
而且陳知府竟然除了日常官服外,平日裏的衣裳都是舊的,一年才做四身新衣裳。」
把總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顧靜宜的臉色,說道,「大人,我們是不是冤枉陳知府了。」
堂堂正四品的知府,竟然生活如此清貧。
如今百姓生活水深火熱,其中貪官污吏作惡最多。
把總今日了解到陳知府的情況,心中不由得升起敬佩和同情。
對於一個清廉正直的官員,他發自內心敬佩。
因此,把總想要為陳知府說幾句公道話,免得大人真的殘害忠良。
「冤枉?」顧靜宜嗤笑一聲,剛剛命令搜府時,她可沒有錯過陳孝文眼中的得意。
陳孝文心中覺得,自己一定找不到。
但這恰恰證明,一定有東西。
因此對於把總的搜查結果,顧靜宜沒有太意外。若是簡單就被找到,反而奇怪。
顧靜宜在府中散步,一路走一路看。
陳府果然清貧,房屋沒有雕樑畫棟。屋頂是農家常用的青瓦,院中花草也因乾旱死去大片。
一遍走下來,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顧靜宜思考着,一個人如果得到珍貴的東西,但是又不敢明目張胆的拿出來炫耀。
那他會把東西藏在哪?
答案呼之欲出,臥房。
只有臥房是獨屬一個人的私密空間,可以摒除外人。
既能夠將自己珍藏的東西日日觀摩欣賞,又可以不被他人發現。
顧靜宜抬腳就向臥房走去。
臥房很乾淨,地面鋪着青磚。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張書桌,上面擺着筆墨紙硯以及基本書籍。
挨着書桌在往前是一張案幾,上面放着一個花瓶,案幾下面的格子裏放了一把彈子。
往裏走就是一張床,材料是普通的雜木。青布帳子,裏面是一床素色被子。
一個衣櫃立在牆邊,打開后裏面只有幾件簡單的衣服。衣領、袖口還有膝蓋處甚至還能看到布料磨損的痕跡,衣服上還有補丁,可見是穿了很多年的舊衣。
房間內的擺設一目了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大人,陳知府是冤枉的。」把總忍不住說,「我們不能對這麼一個忠臣下手。」
顧靜宜沒有理會把總的話,目光細細梭過房中每一個角落。
忽然,她在房門後竟然看到了掃把。
顧靜宜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召來府中下人,「這間房間平時誰負責打掃。」
一個年紀大的婆子回話,「大人說我年紀大了,只要打掃其他房間就行。而且大人不喜歡我們進他臥房,所以都是大人自己打掃房間。」
聞言,把總忍不住感慨,「真是好官啊,做到正四品還能夠體恤一個老僕。」
「那倒未必。」顧靜宜唇角勾起,露出瞭然的目光。
抽出一把匕首,對着牆壁就狠狠劃下去。
「嘩啦。」
匕首尖刺進牆面,然後顧靜宜刀尖一挑。一塊青灰色的牆皮就被剝落下來。
接着,露出一抹富貴金色。
把總驚了,嘴巴張的大大的。忍不住走上前確認,結結巴巴地說,「這是,這竟然是黃金。」
顧靜宜將匕首裝回去,環視了一圈臥房,說道,「找人把這間房子的牆皮都鏟下。」
聞言,把總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明白顧靜宜的猜測,卻覺得不可思議。
把總抽出刀在房間各個牆角試了一遍,無一例外牆皮後面露出黃金,他整個人都麻了。
很快,把總帶着人將這間臥房剝了乾淨。
移走房中簡陋的家具後,他將地磚撬起。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下鋪了一層金磚。
望着眼前金光閃閃的房子,在場的人無一例外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喜歡失散的大小姐從修真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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