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的認知里,女方一旦收了男方的禮,那就算是認下這個准姑爺了。
於父輕咳一聲,於母立馬招呼道:
「莉莉,給小何和劉姨倒杯熱水。」
「哎。」
於莉紅着臉出來,傻柱抬頭就迎上那雙夢裏出現過多次的大眼睛,一時有些痴了。
劉媒婆尷尬的拍拍他肩膀,
「柱子,甭盯着姑娘看,以後時間長着呢,那個於老弟,這柱子家沒老人,就一個老太太算是長輩,咱這邊抽個時間去南鑼鼓巷家裏坐坐,也讓柱子給你們露一手?」
「咱順便就把日子定下來,你瞧把柱子急的……」
傻柱縱使混不吝也被鬧個大紅臉,於莉倒了杯滾燙的熱水放在他面前,傻柱緊張覺得口乾舌燥,端起來就往嘴裏倒,
「唔!」
傻柱瞪圓眼睛憋了起碼半分鐘,在其餘幾人擔憂的目光下咕咚一口把熱水咽了下去,
「嘿,這口喝的渾身暖和。」
於母這才把心放肚子裏,於父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臉,這孩子起碼實誠。
「中午在家喝點?」
「行啊,叔!中午我來炒倆菜?」
「哪有讓客人動手這一說,媳婦兒你炒倆菜。」
劉媒婆笑的眼都眯成一條縫了。
這事兒成了!
我說的!
這頓飯吃的有點早,傻柱跟於父喝了一瓶白酒,酒一下肚他就開始話多,劉媒婆費盡心思把他那些話堵住,酒一見底就提出告辭。
於家人亦無不可,雙方約好明天上午去傻柱家坐坐,跟老聾子商量下後面的流程。劉媒婆這才拉着傻柱離開,一路上還在批評他得意忘形。
傻柱心情好,媒婆說什麼他都笑着點頭。
於莉下巴頦真尖,臉蛋又紅又潤,五指修長,眼扎毛更長……
真是長在傻柱心尖尖上的。
……
許大茂這在家裏閒着實在是無聊,中午下了鍋撈麵條打發肚子後就待不住了,在屋裏左轉轉右看看。
婁曉娥合上書不滿道:
「大茂,沒事你就把屋門口雪鏟了,擱這晃來晃去煩不煩啊?」
「嘿,二大爺不才組織大傢伙鏟雪嘛,媳婦,吃飽了沒事咱倆睡個午覺唄?」
許大茂猥瑣的笑着摟住婁曉娥的肩膀,後者氣的把書一扔,埋怨道,
「滾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不困,要睡你自己睡。」
「得得得,這不行那也不行,我就在家歇着行不行?」
「你願意在哪兒在哪兒,大白天的甭煩我。」
「得,我都聽大小姐的,晚上我再問問你。」
「臭貧,沒事出去溜達溜達。」
婁曉娥笑着擺擺手,許大茂百無聊賴的轉着,出門太冷,家裏無聊。
還不如上班去呢,許大茂縮着脖子趴在窗縫那抽煙,
他聽到月亮門處有一男一女在說話。
咦?
這個點還有人來後院?
傻柱和劉媒婆一前一後走進後院,傻柱可能太開心了,剛走到老聾子家門口就扯着嗓子報喜,
「太太誒,我今兒相親的事兒它!成了!」
「你就消停點吧。」
劉媒婆謹慎的把他推進門裏,這小子真混,自己啥成色不知道,好麼找個對象都不怕都誰攪和了,她等傻柱進屋後還跑到月亮門處往賈家方向看,確定賈張氏不在才鬆了口氣。
後院西廂房,許大茂煙頭燙到手才哆嗦着扔掉,
「許大茂,安靜!我在看書。」
「娥子,你來摸摸我頭,看我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啊。」
婁曉娥右手對比着兩人額頭溫度,
「好好的呢,你又沒事找事是吧?」
「我沒發燒怎麼幻聽了?剛才傻柱說他相親成了!」
「是啊,我也聽到了。」
「你也聽到了?嚯!」
「傻柱要娶媳婦兒了?這可不行」
許大茂急得直打轉,婁曉娥覺得有趣就有意逗他,
「嘿,你許大茂不就一放映員嗎?管得着別人結不結婚的事兒?也管的忒寬了吧?」
「別吱聲,你不懂!傻柱他喜歡秦寡婦……」
「他喜歡誰關你什麼事?」
「那他現在就是一攪糞勺兒的…」
「許大茂你無聊,咱倆壓根沒在一條線上。」
婁曉娥看他油鹽不進,覺得無趣繼續翻書打發時間了,這要是還在婁家,她高低得整杯下午茶。
許大茂直接推門出去了,他怎麼可能放任傻柱相親成功?
你什麼身份,跟我一樣是已婚男?
許大茂小心翼翼的走到老聾子家門口,門窗緊閉,他頭貼在門上也聽不到動靜。
「得!」
他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抄着手往中院走,他相信這院裏還有人比他更怕傻柱結婚的。
「咚咚咚……」
「誰啊!」
「哈哈,賈張氏,喲我是聽到喜訊來給你家道喜的,怎麼門都不給我開,有你這麼做鄰居的嗎?」
「我家屁來的喜事!壞種許大茂,趕緊滾蛋,甭耽誤我睡覺。」
「嚯,難道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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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傻柱剛明明說要娶媳婦兒了,我合計着他除了你家秦淮如也沒跟哪個女的眉來眼去過啊?嘿真是怪了。」
許大茂誇張的話音一落,哐哐兩聲開門聲,東西廂房門都開了,賈張氏抱着胳膊面色不善,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探出張緊張的臉。
「喲,易大爺您也不知道啊!」
「得得得!怪我話多,我走了,您倆甭信我的話,我說着玩的。」
許大茂裝的無辜,可那嘴角怎麼都壓不住,姥姥,我就看看你傻柱怎麼結這個婚。
嘿,打東邊來了個老登,擱西邊來了個老寡,老登不想傻柱結婚有個家拋棄自己去生娃娃,老寡不想傻柱結婚只惦記飯盒順道給自家養娃娃……
我現在怎麼跟易中海一樣髒心爛肺啊?
許大茂餌已經拋出去了,心滿意足的回家躺着等好戲。
中院海子意味難明的看着滿臉不忿的賈張氏,這二人心裏都泛起了嘀咕。
「秀容,你去後院看看,我怎麼聽許大茂說柱子相親成了?他沒長輩咱們可得替他把把關,甭讓人給騙了。」
「中海啊,這事我知道,柱子自己有打算,咱就甭摻和了。」
「你知道?」
「知道怎麼不告訴我?!」
「好嘛!你倆都瞞着我?不行,你扶我去後院一趟。」
相比於急躁的易中海,賈張氏只是重重的關上門,傻柱的事兒得秦淮如出面。
她現在面子不值錢。
傻柱給老聾子匯報完,就趕緊披件外套去上班,今天要巡檢後勤負責的各處下水道,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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