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近郊,紅星機修廠,廠區佔地一百餘畝,正處級別國營廠。
劉光天一腳油門把車開到維修車間門口,一名維修工指揮學徒下設備,大花貓全程陪同。
「哥們兒,來一根?」
劉光天香山開路,維修工熱情相迎,幾句話就打聽出來南易的基本情況,菜炒的確實好吃,這做人做事總差點意思。
怎麼說呢?
跟誰都客氣,跟誰都不交心。
「那南易傲着呢,我感覺就是瞧不上咱們這些泥腿子。」
「不至於吧?」
劉光天陪他打着哈哈,又了解到醫務所只有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夫,並沒有那個一心高考的丁秋楠,這下心情更好了。
無牽無掛的南易才是好廚子。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我就不信他南易無欲無求。
機修廠就一個漂亮醫生和俏寡婦就蹉跎了他幾年,那軋鋼廠也有於海棠和秦淮如啊,正所謂二美爭鋒,雙寡對決!
正常論軋鋼廠的職工多,人口基數大,肯定比機修廠好找對象。
劉光天就是把南易定位成了傻柱二代,色大膽小人迷糊。
下午機修廠後勤科長接劉峰廠長授意下,在食堂單間接待了劉光天和大花貓二人。
做小灶的就是今天要拜訪的正主,南易!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加盆蛋花湯,標準科級接待餐。
辣子雞、酸辣土豆絲、熗炒白菜、紅燒豆腐。
辣子雞既保存雞肉本身鮮香嫩滑,又有麻辣的香味刺激着味蕾,
酸辣土豆絲,金黃色尺寸均勻的土豆絲搭配着鮮紅色的辣椒,聞着味兒就能端兩碗米飯。
……
一瓶白酒下肚,四道菜見底,劉光天前世也常和供貨商喝酒,懂一些酒場上的規矩,加上一些隱晦的顏色笑話,在座幾人很快就推杯換盞,稱兄道弟了。
劉光天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借着酒勁說:
「孫科長,能讓我見識下咱們機修廠的大廚嗎?」
「味道不錯吧,小郭,把南大廚喊來。」
很快,一個瘦高的年輕廚師走進包間,還算清秀的五官搭配出一張擅長家暴的臉,這老小子看着就好色!
「嘿,孫科長您幾位吃的還行吧?」
「喲,我之前聽說機修廠有個大廚,今兒總算嘗到味兒了,南大廚咱倆喝一杯?」
南易打量着眼前這個過分年輕的臉,刀眉牛眼鼻若膽,闊盆大嘴頭如蛋…
這小子長的就不像好人吶。
倆人各懷心思碰了一杯,南易就拱手行個舊禮離開。
劉光天注意到他的手腕纖細,五指修長看起來不像廚師更像個彈鋼琴的藝術家。
「孫科長,咱南大廚還挺靦腆?不過炒菜手藝沒的說!」
「這南大廚炒小灶沒問題,就是大鍋飯總差了點意思,唉,廠里不少工人也對這有看法……」
「不說他了,喝酒,這酒底子就是富貴有財,孫科長這富貴給您了!」
「嘿,小劉,哥哥我借你吉言嘍……」
晚上八點,劉光天開車返回軋鋼廠,他把車停到車庫裏,才推醒副駕上的大花貓,
「起來,甭犯酒迷糊了,咱回廠里了。」
「啊?」
大花貓揉着眼睛,
「天哥我這一喝酒就迷糊,唉。」
「以後少喝點,瞧你臉跟猴屁股似的,喝不了甭勉強自己。」
劉光天拉開車門跳下車,深吸一口四九城1963版的純淨空氣,爽!
這年頭司機很辛苦,方向沉重,車廂密閉性差噪音大,路況複雜。
但同樣也很幸福,沒有酒駕,地位高,擁有相對的自由。
唉,勞碌命,掄着方向盤就覺得踏實。
大花貓晃悠悠的扶着車門,哇的吐了一地,劉光天搖搖頭,這小子喝酒坐車直接晃暈了。
算了,洗漱下就住值班室吧,希望爐子沒滅。
劉光天和大花貓蓋着大衣睡在休息室,可四合院因為易中海被抓,徹底炸鍋了!
先是隔壁院張大爺給閻埠貴說易中海工作時犯錯誤,被軋鋼廠保衛科抓了。
可這話從前院傳到中院不過短短几分鐘已經演化為易中海是敵特,在廠里搞破壞差點被保衛科人斃了。
再到後院易中海化身敵特頭目,利用腰帶藏炸藥要炸掉軋鋼廠,人現在已經被炸成渣子了……
老聾子:……小易沒了?
一大媽:我家老易是敵特?
婁曉娥:易中海自己炸自己?
二大媽:?喜事來的這麼突然?光福放炮!
傻柱等軋鋼廠職工下班回來才帶回關於易中海稍微正常點的消息。
易中海在食堂煽動工人情緒,製造內部矛盾,耽誤生產計劃撞槍口上了,人被關在值班室小黑屋裏,至於什麼時候放出來?
沒人知道。
一大媽沒哭,在老聾子屋裏嘀咕半天后,喊來傻柱背着老聾子匆匆離開四合院,看來是老東西出馬搬救兵了,天黑透了才回來。
中院賈家。
賈張氏頭部受創,她纏着厚厚的紗布躺在床上哼哼,秦淮如小聲的給她講着廠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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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寡婦除了罵幾句老絕戶無能,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解決自家眼前缺糧的困境,她雖然有賈家兩代男丁的撫恤金,但她一分錢都不會拿給秦淮如照顧家用。
這時有人敲門,秦淮如起身開門,
「誰啊?」
「咦,程老師您怎麼來了?賈梗學費我交了啊!」
「哦,賈梗媽,我來通知你個事……」
程老師嚴肅道,
「接教務處通知,賈梗同學在校長期有小偷小摸的習慣,還經常欺負女同學,咱們學校決定讓他退學,我給你說一聲就走了。」
「這孩子你得教育好,否則長大了工作都不好找,可惜了。」
秦淮如整個人都呆住了,程老師嘆口氣轉過頭就走。
「秦淮如,誰來了?你跟人說什麼呢?」
屋裏傳來賈張氏焦急的聲音,秦淮如這才回過神,那程老師已經走出垂花門了。
她在屋裏找一圈沒見棒梗,
「媽,棒梗呢?」
「棒梗上學去了啊,哦,這麼晚了還沒回來,秦淮如你還不如找去!甭把我寶貝孫子弄丟了。」
「他上什麼學?學校都讓他退學了!」
「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兩個寡婦悲痛萬分。
棒梗今兒被趕出學校後就在彭遠征家附近等着,結果下午又被人暴揍一頓。
他拖着疼痛的身體剛回到家,秦淮如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抱着他又哭又笑……
哭完了罵,笑完了打……
棒梗這幾天過的什麼神仙日子?那是路邊的狗都得踢他一腳撒撒氣,太難了。
賈張氏第一次沒有阻止秦淮如教育孩子,畢竟這年月被退學的孩子不多……
家門不幸啊!
賈家的苦難還在繼續,第二天一早,王主任帶着兩名年輕幹事把趕着上班的閻埠貴堵在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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