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源,這裏是廢稿,抱歉)
夜空被霓虹照得蒙蒙亮,凌晨勝似黎明。紫色的濃霧悄然掠過,逆風而行,連電線杆上的麻雀都沒有驚起,最後匯聚在薇爾莉特報社的天台上,幻化回人形。
「還餓嗎?」紫羅蘭抖抖環抱在胸前的絨球。見沒反應,附身一看,原來是睡着了,像嬰兒一樣。
「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啊。」她靠在圍欄邊,紫色的花臂埋進這個貼身暖寶寶里,安逸得很。現在,是時候從魔王變回社長,從紫羅蘭變回薇爾莉特啦。
她倒真的不想出手,暴露身份可就糟糕了,奈何她給他們寫的警告信全被用來摺紙飛機了,根本沒人在乎,所以只好狠狠心,嚇嚇他們了。
停在門口的雪糕車,街對面酒館裏酣暢的剪影,市中心高樓的廣告大屏,還有天邊飛機閃爍的信號燈,她望着它們,思緒卻游離天外。
台邊攤着一隻厚厚的文件夾,而翻開的那一頁,用彩筆寫着圓乎乎的字:閃光咩咩。邊上是花花綠綠的筆記,寫着身長,飲食偏好之類的,還畫了張小屋的圖,裏面墊着厚厚的毯子。
屋子放哪呢?放在辦公室里肯定會被發現的。在她的報社之下,一百多米深的地底,有一座恢宏壯闊的收容中心。
但那兒與人類的不同。有名的研究所收容五個妖靈就忙得焦頭爛額了,連最頂尖的R公司的軌跡實驗部都只能咬咬牙收容十一個,再多一個第二天總部就變靈堂了。
無論他們怎麼包裝,都改變不了那些傷痛的事實。
「妖靈們吶,你們的媽媽在這裏啊……」她對着小羊的傷出神。
是她寫出了逆卡巴拉方程式,讓他們一個接一個降生在這片大地的不同角落。所以她毫無保留地撫養他們,哪怕他們奇形怪狀,有的還會咬人打人,死不聽勸。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教他們友好相處,實現他們的小小心愿,控制自己的脾氣,希望能讓人類和妖靈的衝突緩和一些,哪怕真的微不足道。
「明天要好好和大家打招呼,不要躲在電線里不出來喔。」薇爾莉特湊在小羊的耳邊,輕語着,又翻起了文件。
寬鬆的白大褂,黑色的安全褲,長發似月光下明暗不齊的紫藤蘿瀑布,律動着沁人的花香。記者們總調侃,與其說一位社長,她更像一位醫生。
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時,她真摯地點頭,會心一笑,飄出一句來:「確實是哦~」
只不過,她的病患,只有一個。
晚風清冷,輕輕拂過她光着的白腿,似群小羊羔舔來舔去,逗得她雙腿微微發抖。
「有點冷哇。」說話間,白霧從空中飄出。她往手中哈了兩口,搓了搓,又雙手撐頭,望向了皎潔的彎月。
「又一個秋天。」成為魔王后,這樣的秋天,已經過了八十多個了。可哪怕再看一百次花開花落,她仍然是十九歲,畢竟紫羅蘭是永恆的,還是一樣微微踮腳,搖頭晃腦,哼着小學時秋遊的兒歌。
天台的鐵門開了。她微微抬起了嘴角,繼續哼歌。
陰風漸起,濃厚的烏雲一點點吞掉她的月亮,連月光都似被它的大嘴吸了進去。她的及腰長發隨風盪起,在黯淡的月光中飄散,起舞。
宿命緩步走來,「咚咚」的腳步沉重得像喪鐘。
他身披一件老土的橡木大衣,滿是劃痕與破口,靴子上也遍佈泥點,長到頸的頭髮亂糟糟的,被乾涸的血粘在了一起。他儼然是位深山老林中茹毛飲血的獵手,抗的不是雙管獵槍,而是一把裹着繃帶的大刀。
他單手甩出足以震天裂地的重刃,提在身側,扭轉風向。他確實是一位獵手。
鬱結的氣場宛如犀牛一樣壓在脊樑上,再用巨蟒勒住他們的脖子。劍刃上的繃帶飄散成灰,現出了與她同樣的紫晶戰刃,又燃起了焚燒靈魂的紫火,蠶食都市的光芒,將周圍的一切拖入泥濘的深淵。
他是魔王獵手,在這片大地上,絕無僅有,名副其實的最強之人。
薇爾莉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壓下了嘴角,耷拉着腦袋。
揮刀之時,他為這片大地熄燈,潑下傾盆的墨水,似深海狂潮湧注。萬籟俱寂,唯余劃開永夜的亮紫焰火,如狼群奔涌,破影撲食。
「哦!」她渾身一抖,裝作被嚇到了,投來嫌棄的目光,「你幹什麼?」
「抱歉。」那柄大刀,在半途就變作了一捧花,也是紫的,但偏偏不是紫羅蘭,輕輕拍在她的肩上,就像犯了錯的小狗垂下了頭,「我以為,這是驚喜。」
「這叫驚嚇,darling。」她冷哼一聲,掃視了他一圈,臉頰都起了皺紋,「瞧瞧,頭髮又沒洗,還穿這件破衣服出門……今晚別上我床了。」
她一撇嘴,別過頭去,看着從池沼中爬回來的月亮,不耐煩地跺着腳。
一聲響指,一塊插着巧克力卷的藍莓流心小蛋糕落在了盤中,推到她的面前。
哇哦!她舔舔嘴唇,興奮地小跳了兩下,奈何騰不出手,又微笑起來,沖他眨眼。
手刃五位魔王的獵手看着她的臉色,舀了一勺。
「啊——唔姆。」她閉上了眼,死死咬住,怎麼拖都拖不動,直到舔掉每一滴奶油才鬆開,歡快地吹着氣,「Fu~fu~,原諒你了。」
見她滿意地點頭,他也長吁出一口氣,直到看到她懷中的造物,臉抽搐了一下,嚴肅的眼神變得更為冰冷:「又一個?」
「啊?這……對不起,我沒忍住——」
「三百二十六個。」他的目光定在小羊身上,簡直像要把它刺穿,把內臟全釘在地上,「收容中心本就滿了。」
「我試着和平解決了,真的,相信我。」她懇切地把小羊遞上去給他看,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手腳霎時冷若冰霜,動彈不得。
「你又抽血了。」她那花臂上的針孔,猶如花海中傾倒下一整車垃圾袋,蚊蠅四擾。
他黑洞似的視線從手腕挪上去,吞噬了她畏懼的目光,鋼錐拉過一樣的刺痛蔓延全身。
她甚至不敢移開目光,顫顫地點頭,如被塞入了鐵處女,猙獰的尖刺毫不留情地捅入她的肌膚。
喜歡魅魔男娘,大姐姐們都想感化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4.05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