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花不給你,還有一個更……哲學上的原因。」「說來聽聽。」
「你太狹隘了。」「噗,我?狹隘?你見我哪個〔罪魂〕狹隘,像維德那個蠢貨一樣——」
「哼……我算是知道你師父為什麼要拋棄你了——」
可一聽她又開始聊這個,坦什特憤然起身,走入風雪之中了。
「哼,有的人,一生只恨一個人,為的卻只是自己。」林小姐一連串起六隻,在火上烤,前後挪動着,「而有的人,心裏恨的,是這片天殺的大地,和在它上面張牙舞爪的一切,連自己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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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說完全毀滅,也不至於。那座狼狼雕像被轟碎了,身軀變成了一堆石灰,但狼首仍在,望向極遠處的天空。
詼笑向遠處滾去,龐大的身軀替肚子裏的兩人擋住了大量的衝擊,最終停在別西卜旁邊。
「咳!」它把約書婭和多蘿西吐了出來,之後縮小回原來的體型,頭暈眼花,滾一下就想吐。
「嘔!」多蘿西雙手撐地,乾嘔着,一方面是因為裏面真的臭,另一方面是因為像被塞進了洗衣機,瘋狂滾動。
約書婭身上全是黏液,滾到了哥哥腿邊。
「等下……大家!你們怎麼都變成這樣了!」小紙片焦急地起飛,鑽進妹妹髮絲里,又過去拍拍詼笑的屁股,結果沒一個回應自己的,只得回到別西卜身邊。
「兄弟,到底怎麼了!你說話,說話啊!我害怕!」
別西卜沒有抬頭,但他知道,大家的家沒了,什麼都不剩。
「打,打不動了……」詼笑又嗚嗚哭了起來。「抱歉,我該多帶幾包……」多蘿西剛說幾句,又吐了起來。可哪怕來一百包,也沒有水,哪怕有水,也傷不到那個恐怖的傢伙。
「哈哈!你們要不要猜猜,我還能用幾次這玩意兒?」坦什特御風飛行,懸浮在高空,一隻手薅着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一手捂臉,臉上是癲狂的,不停息的笑。
「不止十個!親愛的朋友們,十個夠不夠,啊哈哈哈!」他癲狂地笑着,搖頭晃腦,就是要狂笑,把先前的憋屈全他媽笑出來,「我的罪孽力,比你們想的,多得多得多得多!」
單膝跪地的別西卜無言以對,頭更低垂了,似乎快暈倒了,咬咬舌頭,讓自己清醒,最後狠下心來,用騎尖捅了捅妹妹的屁股。這會是最後一次嗎……他不想讓她受傷。
「唔……」妹妹皺了皺眉,從夢中醒來,微微睜眼,疑惑地盯着周圍。
奇怪,不是在小隔間裏嗎?不是在等哥哥回家嗎?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吧。
「妹妹,妹妹!」小紙片飄到約書婭身前,在她手心裏打轉,「哥哥快不行了,你快轉過來!」
「哥哥?」約書婭艱難地翻了個身,揉揉朦朧的眼睛,看見了前所未有重傷的哥哥,頓時哽咽了,顫抖着,眼前又模糊起來,嘴巴里飄出幾個氣音,「哥……哥?」
「約書婭。」他的聲音很平靜,表情也和月光下,他的睡顏一樣,淡然,「所有,干擾,已除,剩下的,交給你了。」
「不要,哥哥,不要走!」她拽住哥哥的黑袍,想把哥哥拉近,卻沒想到哥哥這麼虛弱,一拉就倒了下來,倒在她的身邊。
她慌了,急得哭,卻不知向誰泄憤。
「笑死老夫了!你們就像一群抱團取暖的小狗!」坦什特搖着頭,手癢得很,本來還想看點更狗血的劇情的,終於忍不住,搓起核爆風球來了。
「我覺得,你們需要一點,神罰!」天下色變,天空從穹頂開始黑化。那是增厚的烏雲,鋪成了比永夜更濃稠,深邃的黑夜
「見識一下,什麼叫,閱歷的差距!」狂風呼嘯,嗚嗚刺耳,每個人的體溫瞬間降至冰點,連正下方的大地都在開裂,裂痕一拳寬,還在增長。
「哥哥,不要走,求求你,和妹妹一起睡覺吧……」妹妹啜泣着,捧起他的臉。可別西卜卻湊近,輕輕吻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把騎槍放在她的胸口。
「約書婭,勇敢。」別西卜流下了眼淚,滑過沾着灰的面龐,閉上了眼,「只有你,我的,微笑教的大家的,主教大人,能夠拯救大家。」
妹妹感受到了淚珠浸潤了自己的手掌,又在風中颳走,終於忍不住了,把頭埋進哥哥的胸口,暴風哭泣。但是她在點頭,只是希望多陪陪哥哥。
小紙片夾在兩人之間,滿腔怒火,大喝:「媽的,我跟他爆了!」
它乘着吸向高空的氣流,極速飛向坦什特。
「嘖,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老法師將黑球放入右手,豎起,挪到一邊,左手一掃,用高壓場開出一道屏障,將它擋住。
可小紙片不甘心,就是橫衝直撞,反倒把自己都給撞成紙團了。這是在粉碎自己的骨頭,就像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脊椎折斷,摺疊,再摺疊,扭轉再摺疊!
「噗啊哈哈哈!」坦什特看着這個D級妖靈的愚蠢模樣,不禁哈哈大笑,但精準把控住了時間,變臉一般,三秒後就立刻切回憎惡面龐,「滾開,菜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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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狂風,將小紙片打飛出去,消失在風中,無影無蹤。
但它的任務完成了,拖延他十秒,它的唯一能力。
「加油,相信你。」別西卜這麼輕盈地交代了最後兩句,鬆開了緊握騎槍的手。
千噸萬噸千萬噸的劇痛席捲他全身,如同把他五馬分屍再縫好再分屍再縫好一千次。可他怕妹妹擔心,只是微微抖了幾下,昏了過去。
騎槍變回那本魔法書,緊貼妹妹胸口,冒出的黑煙也鑽入書頁之中。
「咕,加油的說!」詼笑打不動了,但還是非常情願把剛收割來的仇恨全部分給約書婭,滾過來,尾巴放在封面上,傳遞黑煙,只留下一點點,供自己小睡一會兒,隨後昏迷。
「我很抱歉,小妹妹……」多蘿西也把手放在上面,滿臉慚愧。忽然,又一隻髒手也放了過來,是馬斯。
她有些驚訝,因為先前看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嗯,怎麼說呢……」馬斯是趁着風勢,一路爬來的,胸前全是泥巴,碎裂的頭盔中露出燙傷的紫紅色傷疤。
他抬頭,望望多蘿西,自嘲一笑,再低下頭去,看向一邊。
「我聽見我女兒在哭。」所以他來了。
多蘿西點點頭。兩人一齊把仇恨注入其中,但因為用力過猛,紛紛陷入昏迷。
「大家……」約書婭從哥哥懷裏抬起頭來,望向四周。
大家都暈過去了,只剩她自己了。而那個最壞最壞的傢伙,就在正前方,無恥地狂笑。
她一邊抽噎,一邊把手放到書頁上,疊在大家的手上。
現在,四隻髒兮兮的手,還有一隻尾巴,像千層餅一樣疊在一起了,緊緊相連。
「我不會辜負大家的努力的……」她一層層撥開大家的手,輕輕放回他們的胸口,隨後抱着書,先撐起身體,然後一點點站了起來。雙腿沒什麼力氣,搖搖晃晃。
極遠處,狼首雕像所視處,雷聲滾滾。
一般而言,術士最怕施術時有人騷擾,對敵,對友,都是如此。這也是坦什特抓這群烏鴉當苦力的原因之一。
但現在,這裏只有兩位術士,再無旁人來干擾。
「我會復仇,奪回應當屬於我的一切!」
坦什特搓出了比先前還要大的黑球,舉過頭頂,獰笑面龐的每處皺紋中都烙印着仇恨。
「成為我復仇之路上的墊腳石吧,孤兒寡母們!」
喜歡魅魔男娘,大姐姐們都想感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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