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抹了眼淚,但回頭看看夕陽,還是拍了拍馬斯的肩膀,拋去並不存在的眼神:抓緊時間吧。
「嗯……」馬斯點點頭,看回到她哭慘的盛世美顏,又摸起了頭,「好啦好啦,不哭咯?孩子們還看着呢。你這樣子多丟人啊。」
台下,約書婭心領神會,雙手搓着眼睛,馬上擠出了眼淚來,一秒入戲:「嗚嗚嗚……」
兩顆小珍珠滑了出來,匯聚在下巴,化作一滴滴落。
「妹妹怎麼了?」別西卜信以為真,湊了上去,摸摸額頭,也沒發燒,「眼睛進沙子了嗎?我幫你吹。」
「不是啦你這個大笨蛋!」約書婭額頭抵着他的額頭,低聲叫道,還悄咪咪擠眉弄眼,「總之哥哥跟着我一起哭就對了。」
「好吧。」別西卜也學着妹妹的樣子攥緊拳頭搓眼睛,念着台詞,「嗚嗚嗚,我好傷心啊,嗚嗚嗚。」
一個演得不像,一個不像演的。
信徒們同步抬手,一拍臉,抹了一把汗。主教哭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不禁濕了眼睛,想上前安慰她。
但現在小彌撒一「嗚嗚」,就徹底出戲了,倒像是撒嬌,不情願的那種。
可哪怕別西卜的糟糕演出摧毀了約書婭的表演效果,淚眼朦朧的多蘿西還是信以為真。
「我收不住啊……」多蘿西淚腺決口了,淚如雨下,搖着頭,揩拭眼淚,可怎麼抹都抹不干。
「這樣啊……」馬斯眼睛一閉一睜,心生一計,摸着頭的手往下伸,冰冰涼的雙手一起撫摸着她熱得冒汗的背,「那你就接着哭吧,啊~我玩玩這背就心滿意足啦~真白啊……」
「色鬼啊!」多蘿西立馬鬆開了手,推開了變態大叔,雙手交疊,捂緊了胸口,瞪着哭紅的眼,一邊掉眼淚一邊喊,「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變態變態變態!」
「老大大變態的說!」台下哄聲一片,笑聲再次炸響開來。
「變態就變態,反正你也就嘴上說說嘛~」馬斯摘了頭盔,真倒是解除了束縛,隨手一拋,不偏不倚砸中了科爾。
「所以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科爾舉着頭盔大喊着。
「小~狗~狗!」夢遊中的阿羅娜又抱了上來,臉蹭着臉,上下挪動着,「不要吵到媽咪睡覺哦~不然今晚,沒有飯飯吃哦~」
「欸,姑奶奶,別人大叫你聽不見,我喊一聲你就……」
「因為你是我的小狗~」阿羅娜這下半夢半醒,睜着一隻眼又閉着一隻眼,可以說左腦睡着了,右腦還在賴床。
「您說的是……」
好吧,男人就是要學會隱忍。
雖然沒打聽過姑奶奶的家境,但她一天給咱的寵物費就抵得上咱累死累活開一個星期車了,而且還是個睡美人,好好干,哪天真能傍上富婆也不是不可能。
看回到台上,多蘿西哽咽了那麼久,終於收拾好了表情,抽回了鼻涕。
「唉,真是可惜了……」馬斯垂頭喪氣,單手捂着腦門,「還想再摸摸啊……」
「變態。」多蘿西揉了揉眼眶,擠乾眼淚,然後搖起了捧花,調皮又感動,「色狼大叔什麼的,最討厭了!」
說完,她就笑了出來,眉宇間全是「愛你」。
明明被罵變態,但馬斯心裏卻和被告白一樣暖呼呼的,雙手交叉,眯眼含笑。
在一片嬉笑聲中,神父提起手,讓眾人肅靜。
「現在,再次請兩位新人注視彼此,擁抱自己最真實的情感。」
兩人凝望對方的眼,含情脈脈,不再羞澀,不再逃避。
他們沒有一絲雜念。無論是悔恨,羞愧,還是期待,暢想,此刻都被無可壓抑的愛衝垮,沖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臉還是紅紅的,胸口躁躁的。
台下的觀眾們身上都像有螞蟻爬
神父點點頭,最後打理了下衣裝,翻開了書。
「我非常榮幸,能見證這場純愛的救贖與邂逅。」
兩位新人同步向他微微欠身致謝。
「謝謝二位。」神父深呼吸,轉頭向馬斯,以最莊重的姿態,宣讀誓詞。
「馬斯先生,在今後漫長的歲月中,無論遭遇貧窮,疾病,亦或是瘡痕,無論深陷戰火,洪水,亦或是暴風,你是否能堅守你的諾言,不離不棄,永遠守護多蘿西小姐?」
「我勢必會守護她,直至我生命的盡頭。」琥珀色的眼嵌在一片黑暗中,另一隻眼則在一片殘陽中,燃燒着更加熾熱的光輝。
欣然點頭,又轉向。
「多蘿西小姐,在今後漫長的生活中,你是否能向馬斯先生獻出你的身心,替他分憂,為他着想,治癒他的傷痛,共同承擔家庭的責任,矢志不渝,白頭偕老,相守終生?」
「我一定能做到,」多蘿西深情地凝望,紅唇都熾熱了許多,「並且,無怨無悔。」
觀眾們激動到了極點,一根火柴就能引爆全體,但就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不願打擾這神聖的時刻。
神父的笑也快壓抑不住了,如果不是在工作的話,他一定會拆開四包巧克力往嘴裏塞,嚼得巧克力醬都滿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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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力!晚風都變暖了一些,本該熄滅的夕陽也逐漸變亮,如迴光返照。
「那麼,馬斯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多蘿西小姐為妻?」
馬斯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堅定過,昂首挺胸,右手捂緊胸口。
「我願意。」
「以及,多蘿西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馬斯先生?」
多蘿西淚光又涌了出來,水波蕩漾,聲音也因激動而顫抖不止。
「我願意。」
媽的!爆了!爆了!現在信徒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離自己最近的人拉出去打一架,門牙都給打下來!為什麼?因為高興到心痒痒啊!
兩個小傢伙無聲地拍起了手,只是手指微微碰觸。
「那麼,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吧。」
他們共同往前走一步,望向小傢伙們。
哦!對!戒指!
小彌撒先拿着交由他代為保管的戒指上台,雙手獻給馬斯。
馬斯拿起,摸摸小傢伙的頭,然後一抖燕尾服尾,單膝下跪,打開了小小的木頭戒指盒。
裏面是一隻漂亮的銀戒指。指環部分貌似是銀絲一根一根繞成的,像藤蔓,相互纏繞,栩栩如生。
上面並沒有鑲嵌鑽石,而是一顆微微鼓起的小熊腦袋,圓圓的,辨識度最大的便是頭上那兩隻圓耳朵了。
「唔!」多蘿西忍不住舉起雙手捂嘴,雙腿激動地原地走了兩步,小鹿亂撞——哦不,白天一起泡奶茶的叫小鹿亂撞,現在是泥頭車亂撞!火車頭亂撞!
「這……這個是!」她小聲且迫切地問着。
「鐵做的……但也不是一般的鐵。」馬斯微微抬起盒子,讓她看得清楚一些,「這是卡塔琳娜留下的縫衣針做的,一共十二根。」
「怎……怎麼可能!」難以置信!
「找嚴叔用火烤軟了,直接上手掰就成了。」馬斯自己再看一眼,確實夠漂亮,「我這人沒啥長處,就是勁兒大。」
烤軟了,對他來說,比那種常見的鐵絲都軟,還不會變形。
當然,粗產品肯定是有很多瑕疵的。故而血魔發揮了他卓越的剔牙技術,用超大血刃精心雕琢了一番,再加上神父神乎其神的拋光技術,超讚的小熊戒指就成了。
驚訝過頭了,多蘿西捏了捏自己的臉,收住表情,然後伸出了手。
「謝謝你……」「這有啥謝謝不謝謝的。」
馬斯捏起戒指,放下盒子,然後輕輕捧起多蘿西的左手,又熱又濕,將戒指湊了上去,順着指頭往上推……剛剛好。
「蕪~」台下傳來很輕的呼氣聲。
大尉挪到了嚴叔旁邊,眼神遞話:如果你想贏的話,你大可不幫這個忙。
嚴叔瞥了她一眼,哼氣,聳肩搖頭:勝之不武,哪怕贏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再抬頭看看,真的很適合她。
多蘿西摩挲着腿,扭扭捏捏,把他拉了起來。
與此同時,主教大人手捧着一塊疊成信封的白布走了上來,眯眯笑着送上前,真心為姐姐感到高興。
多蘿西也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翻開了白布。
裏面同樣是一枚銀亮的戒指。指環上雕鏤着很多火的紋路,內側有一層軟布,這樣就不擠手指了。
同樣地,沒有鑽石,但上面有一隻小摩托車車輪,鍍銀的軲轆,邊上還有白色的數字,0到9。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摩托?」馬斯搓搓下巴。照理來說,和她見面時,自己已經加入微笑教了,不叫「摩托幫」了。
「你猜。」閉起左眼,微吐舌頭,令人怦然的wink~
喜歡魅魔男娘,大姐姐們都想感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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