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諾終於還是動身前往帝都去了,而老王總即將回歸的事情也在某些小圈子裏徹底傳開。
嗯……
用「傳開」這個詞不太恰當,應該用「坐實」這個詞更合適些。
畢竟通過多方打聽,那位老王總於一個多月前,在參加完某次部裏面的會議後,出人預料在帝都多滯留了兩天的事情已經被人回憶了起來。
而把老王總留下來敘舊的那位領導,正是提議讓王一諾過去做匯報的那一位。
事實上,鑽探一公司至今都還沒有被批覆下來的那份新領導名單,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只不過有些出乎楊默預料的,察覺到老王總的回歸已成定局之後,公司的高層領導和各科室負責人反而對與東營的這次合作愈發地積極了起來,一天三次地催着楊默趕緊動身考察新公司的選址,仿佛急着趕在老王總徹底回歸前,要把這次的合作徹底敲定下來似的。
對此,楊默始終表現地不急不躁,後來實在被催的煩了,才把動身前往各個城市考察的時間定在了1月9日,這才讓其他人稍微消停了些。
至於明明現在的時間如此緊急,楊默為什麼還是要把動身的時間定在1月9號這個在所有人看來有些拖沓的日子……
很簡單,1月8號是新轉正的職工搬新房的日子啊!
對於某個重生者來說,幫着土狗同學安置新家,才是當下一等一的大事好不好!
………………
啪啪啪啪啪~!
似乎形成了慣例,新建的宿舍區這邊一片鞭炮聲,從早放到晚,就不帶停歇的。
咚咚咚~!
在一片喧鬧的爆竹聲中,某個實際居住面積其實只有四十五平米的小院裏,時不時地傳來沉悶的錘頭聲。
「小勇,你行不行啊,都敲了半盒釘子進去了,床還沒修好?」
土狗同學一臉鄙夷地看着這位被她拉過來的壯丁,然後有些沮喪地看着空蕩蕩的臥室里,那張兩條腿跪着的木床。
虧得這貨敢自稱白楊村年輕一輩首席木工,
就這?
一身土棉襖的小勇叫起屈來:「大姐,這你也能怪我?幫你搬家的時候,我都說了這床太寬了,腿也太長,得先把腿卸下來再進門。可你偏偏不聽,非要整個地抬進來……這不,被卡住了不是?」
「好吧,卡住了就卡住了,咱慢慢地退出來,按我說的把床腿卸下來再搬進去就行了;」
「可你倒好,非不信邪,卯了勁的要往裏面硬搬……這不,床腿折了不是?」
說到這,小勇無語地看了看那兩條順着紋理斜斜折成了兩段的床腿:「也不知道你這一把子力氣是咋練出來的,近寸厚的榆木腿都能被你拉折,我也算是服氣了!」
土狗同學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我哪知道這邊的房門這麼窄?之前從羊屎蛋院子裏把這床抬出來的時候,不是很輕易地就出了門了麼!」
小勇翻了個白眼:「虧你還在鑽探公司待了一年,楊默那個傢伙住的是什麼地方,你這裏又是什麼地方……機關家屬區的房子跟職工宿舍這邊的規格能一樣?」
「連我們這些附近村裏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還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單位里上了一年的班,上的究竟是啥。」
被某個曾經在她鐵拳下嗷嗷求饒的傢伙反手吐槽,土狗同學覺得很不爽,於是毫不吝嗇地讓小勇同學在時隔一年之後,小小地重溫了一下拳拳到肉的感覺。
捂着胸口使勁搓來搓去的小勇同學差點哭了:「大姐,你還有沒有天理啊,我一大早爬起來,又是幫你搬東西,又是幫你修床的,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有你這麼幹的麼!」
土狗同學兇巴巴地亮了亮小拳頭:「狗屁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當老娘的那十塊錢和一頓食堂大餐是那麼好掙的啊……要不是不想便宜外人,多少人嚷嚷着想要掙這筆錢呢……隨隨便便搬幾樣東西就能掙十塊大洋,去哪兒找這麼好的事情?」
這倒是實話,土狗同學的家當真的不多,除了這張床之外,無非也就是一箱子常穿的衣服,一箱子戲服,幾雙鞋子,兩床被褥,外加幾瓶被喝了一半的酒而已……除了那張床之外,剩餘的東西連一輛三輪車都裝不滿。
至於說那套最重的石碾子以及剩下的鍋碗瓢盆……
不知道是怕麻煩還是什麼原因,這些東西統統都留在了楊默的院子裏。
小勇同學被那雙看上去不怎麼秀氣,打在身上更是疼得要死的小拳頭唬的往後縮了縮,小聲嘀咕道:「早知道如此,就不賺你這十塊大洋了,左右就那麼點東西,你讓楊默幫你拉不就行了麼……你們又不是沒有三輪車。」
聽到楊默的名字,土狗同學眼神里微微暗淡了一下,旋即瞪了他一眼:「楊默現在已經是科長了,整天忙的要死,哪有時間處理這種小事!」
小勇聞言,看了看仿佛比以前更加漂亮了的土狗同學,有些沮喪地垂了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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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一年,楊默可謂是他們周邊這幾個村子裏最耀眼的明星,壓的他們這些同齡人喘不過氣來不說,村裏的鄉賢們也都以他馬首是瞻,偏偏他們就連較勁的心思都生不起來……這才24歲就成為掌控數億資金的實權科長,就連縣農業局的領導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你讓他們怎麼玩?
村裏的小夥伴都知道他對這位性格暴烈一匹的姑娘有意思,因此昨天土狗同學騎着三輪到村子裏找幫手的時候,這才齊齊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但真進了鑽探公司的地盤,看着這一排排小洋房似的新房子,以及路人對土狗同學那熱情而略帶巴結的招呼,他就明白,眼前這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姑娘,跟他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這倒不是說土狗同學會嫌貧愛富,而是跟楊默這種妖孽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整整一年,估計普通男人,對方再也看不上了。
你大約不知道,這才半個早上,「羊屎蛋」這三個字,已經在你嘴裏翻來覆去地提了近百遍了。
小勇同學有些悲哀地想到。
正當土狗同學盯着床腿上密密麻麻的釘子唉聲嘆氣時……
哐哐哐~!
大門被敲得震天響,哪怕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也沒有遮住這一連串的敲擊聲。
「誰啊!!?」
土狗同學憤怒了起來,一個健步衝出了屋子。
這鐵門可是新裝的,上面的漆才剛剛乾呢,敲得那麼使勁,要是砸變形了,貼不上春聯,老娘絕對讓你沒好果子吃!
剛剛怒氣沖沖地扭開了鐵門,一坨紅彤彤的東西便被拍到了土狗同學的胸前。
「接着!抱緊囉!敲半天都不開門,累死我了!」
楊默捏了捏自己有些發酸的肘窩,沒好氣地吐槽着。
誒?
土狗同學從那床蓬軟的被褥後面探出小腦袋,下意識地摸了摸……
好軟,好滑!
這是……蠶絲被?
「羊屎蛋,你不是上班去了麼?怎麼忽然就跑過來了?」
土狗同學臉上閃露出一絲驚喜,素來對價格斤斤計較的她,開口第一句話竟然不是這套被子多少錢。
楊默嘿嘿一笑:「都當上了科長了,如果還是不能名正言順翹班的話,那這科長當的有啥意思?」
說着,攤開手掌搭在土狗同學的腦門上,一臉嫌棄地把她推開:「趕緊讓開,那麼多東西呢,你傻愣愣地堵在門口,讓其他人怎麼把東西搬進去?」
土狗同學使出鐵板橋的功夫,往後一仰卸掉楊默的手勁後,重新起了腰身,歪着頭看了看,這才發現,楊默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後面還跟着保書賢和蘇宇,以及另外兩個沒見過的年輕人,外加三個一看就知道是後勤科的搬家工人。
這些人的身邊都停着一輛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三輪車,上面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壘的老高;
也就是新宿舍這邊的巷子狹窄,只有單車和三輪車才進得來,不然的話,這些東西高低得堆滿一輛130才對。
見到有外人在,土狗同學決心給這個混球留點面子,剛才推自己的那一巴掌,就不反擊回去了,當下趕緊閃開身子,然後熱情地招呼眾人進屋……只不過這貨此時正抱着一床碩大的蠶絲被,只余半個腦袋露在外面,這番招呼打下來,着實有些搞笑。
………………
「呂經理,這是公司發的蘋果,您看給您堆在外面的小儲物間裏成不……屋裏有暖氣片,我擔心放幾天會蔫。」
身高一米八幾的李明輕鬆地抱着一大箱蘋果走了進來,然後一臉恭敬地徵求着土狗同學的意見。
「成!李明是吧……辛苦你了,就幫我放在儲物間靠門口的位置吧,到時候我好拉上車!」
土狗同學眉開眼笑地看着紙箱上「特級」的字眼,心想這可是只有正科級以上幹部可以領到的好東西,春節捎回家的禮物又有着落了。
………………
「呂經理,這是楊科長給您買的茶几,您看放在哪個位置趁手點,我來幫你裝。」
看上去有些虎里虎氣的張波扛着一個扁平的大箱子走了進來,左手還提着一大堆工具。
這是當下最時髦的玻璃茶几,楊默還特意選了一款加厚磨砂的,份量着實不輕,而組裝起來也着實有些麻煩,但張波一眼就瞧中了這活計,畢竟能在自家老大的面露臉表現一番的機會並不多,能長時間在自家老大面前定格畫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別人求都求不來呢……誰說外表老實的人就沒有小心眼的?
「額,就放這吧……太不好意思了,這東西應該挺沉的吧?」
「小勇!小勇!趕緊出來搭把手!」
聽着紙盒與地面輕輕接觸時發出的沉悶聲,呂瑩瑩立馬就知道這玩意起碼也是幾十斤重,當下立馬使出了小弟召喚術。
………………
「喂喂喂,瑩瑩同志,趕緊過來搭把手啊,你這房門怎麼這麼窄?這可是楊老大花了足足六百大洋給你買的真皮沙發,要是被刮道口子,你哭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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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書賢和蘇宇合力抬着一個象牙白的真皮長沙發,小心翼翼地穿過大門口。
聽到這個長度不足四米的沙發竟然要六百大洋,土狗同學嚇了一跳,旋即趕緊把正在組裝茶几的李明和小勇丟到了一邊,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羊屎蛋,你這個敗家子,花六百塊錢買這麼個玩意,你錢沒地方花了是吧?」
「來來來!要是覺得錢花不出去難受,全部拿來給我,我幫你花……嘶~這玩意怎麼這麼重!?」
土狗同學小心翼翼地扶着沙發,引導着二人仔細轉向,一上手便發現者這玩意沉的要死。
正抱着一台電視機等在後面的楊默一臉無辜地看着她:「這玩意是香樟木做的骨架,本來就有點沉,再加上裏面死了命地壓了幾十層海綿,重一點也是正常的嘛!」
好的沙發基本上很少會用到彈簧,拼的就是一個真材實料,再加上這年頭高端家具的用料都比較瓷實,因此別看這沙發不是很大,但重量卻絕對逼近了200斤。
狠狠地啐了楊默一口,土狗同學臉上全是心疼:「重點是這玩意的重量麼?重點是那600塊錢啊!羊屎蛋,我發現你當上科長之後是真不把錢當錢啊……六百大洋夠咱請全村人吃大席了,結果你就買了一個這麼個玩意?」
「花上三十塊錢請人隨便找幾條木板釘個長板凳,然後再花上幾塊錢買點碎布條來縫些大坐墊鋪在上面它不香麼!?」
一頭大汗的保書賢翻了個白眼:「呂瑩瑩同志,話說咱能不能把沙發抬進去了再來聊這事?」
「另外補充一句,以現在的物價,三十塊錢請不到好師傅來給你搭沙發架子了,而你這一套沙發的價格也不是600塊……600是咱手上的這座長沙發的價格,車子上還有三個短沙發呢!」
不止600?
土狗同學大大地O開了嘴巴,探頭看了看最後面的那兩輛三輪車……果然還有三個短沙發放在上面。
「羊屎蛋,這、這、這,這得花多少錢啊!?」
土狗同學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楊默見到這貨心疼的連臉上肌肉都抽搐了起來的模樣,覺得不能太過刺激這個在生活上摳搜無比的女人,當下隱去了一部分價格:「也不算很貴啦……一共800大洋!」
800大洋?
你丫的小學數學可以重修了!
保書賢和蘇宇齊齊給了這貨一個鄙夷的眼神,200X3+600=800?
你小學數學老師聽到後,只怕會哭暈在廁所吧?
「800!??羊屎蛋,你、你、你這個敗家子!氣死我了!」
事實證明,對於一個公司食堂都捨不得去幾次,只肯天天磨麵攤餅就這醬菜對付一頓的摳搜女來說,800大洋還是遠遠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見到土狗同學滿臉漲紅,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樣,楊默趕緊咳了咳:「喂喂喂,什麼叫敗家子?這套沙發用料瓷實不說,上的更是罕見的多層蒙皮工藝,光牛皮就給你繃了三層,保准傳到你孫子結婚都坐不壞……800大洋就能買一套傳家寶,這麼好的事情,你以後想碰都碰不到!」
這倒是實話,此時國內的企業還沒意識到人為控制產品使用壽命的重要性,因此在「品質=價格」的樸素思維指導下,很是出了一些令後世人瞠目結舌的硬貨……如同「一座風扇送走三代人」,可以連續運轉幾十年不壞的蝙蝠牌風扇一樣,楊默買的這套沙發,質量之牢靠,也着實不是淘貨滿天飛的後世所能比擬的。
見到土狗同學的表情微微鬆了一些,楊默這才趕緊使出了懷柔手段:「再說了,你這不是搬新家了麼,新家就該有新氣象嘛!」
「你丫頭的德性我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喜歡蜷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了我在一旁管着,你丫的肯定時不時地抱着酒瓶子嘬兩口……嘬多了說不定就直接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說着說着,楊默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都是大姑娘了,你又分到了自己的房子,你自己在家裏喝酒,我也管不着了……但不管怎麼說,有一套舒服點的沙發讓你喝醉後躺着,總歸比你睡地板或者木板上強的多……我可不想天天看着你歪着脖子在那哼哼唧唧的。」
見到楊默暗地裏戳自己睡姿難看,又把自己偷酒喝的事情拿出來說事,土狗同學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心裏卻開心的要死。
哼!
這個混球,竟然也會關心人了,這倒是稀奇!
………………
花了足足三分鐘時間才把長沙發挪進房門,土狗同學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而冒出來的汗珠,這才發現楊默手裏面抱着的那台電視有些眼熟。
「咦?這不是你屋裏的那台電視麼,怎麼也給抱過來了?」
土狗同學指了指電視機某個稍微有些掉漆的按台鍵,一臉奇怪地問道。
那個有些掉漆地按台鍵,對應的是她經常看的電視台,而這台電視機某些部位的烤漆工藝顯然不怎麼過關,按的次數多了,自然就開始掉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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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默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不是到了年底,彩電票越發緊張了麼?而且受到宏觀環境的影響,今年彩電供應量比去年少了一大截,臨邑縣那邊沒現貨了,而我又騰不出時間來去德州和濟南專門跑一趟,所以乾脆就把家裏的那台電視直接給你抱過來了!」
說着,楊默很有些鄙夷地看着她:「我太了解你這丫頭了,要是晚上沒有電視看,又或者追的劇中間斷了幾集,要是再喝點小酒,你保准能把這新家給拆了!」
呂瑩瑩卻沒有在意他的調笑,而是怔怔地看着他:「可是你把電視機搬過來了,你怎麼看新聞?」
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一年,她當然知道楊默其實對那些節目和電視劇沒什麼興趣;
但問題是,當他升了科長之後,尤其還是默默百投這種部門的科長,每天晚上七點開始的《新聞聯播》,以及齊魯電視台,甚至是德州和臨邑縣電視台的新聞欄目,就成為了他必看的節目……從某種意義上來,通過各種新聞來判斷風向,這也是他這個科長的重要工作之一。
楊默聞言,卻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間:「這個你不用擔心,有《參考消息》和一票子機關報在,我其實不缺信息來源,看那些新聞其實不過是為了相互印證一下罷了……就算看不了新聞節目,也不會影響莪的工作。」
土狗同學聞言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如果沒記錯的話,楊默也曾教過她如何從各種媒體上接收和甄選有用信息的法子;
而如果她的小腦袋瓜子沒有被酒精燒迷糊的話,楊默曾經說過電視新聞其實要比報紙新聞更有價值,也更能從主持人的語氣、神態、用詞、新聞配圖配文等細微環節上,判斷出某些風向,以及那些具有傾向性的信號來。
怎麼今天在這貨的嘴裏,他過去兩個月雷打不動必看的電視新聞,就成了無足輕重的東西了?
莫非……
想到一種可能,呂瑩瑩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然後神情有些複雜地看着眼前的混球,如果不是今天還有那麼多外人在,而在看不見的地方又有自家的穆姐姐居中攔着,她指不定就會抑制不住自己,當着楊默的面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了。
楊默被土狗同學那很有些看不懂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裏發慌,以為是自己的解釋有了什麼問題,當下有些尷尬地哈哈一笑:「那個,其實你真的不用在意這事,我馬上就要出差考察新公司的選址問題了,這電視在我那放着也是白放着,還不如抱過來給你追劇……至於我那邊,等我回來後,再弄一台就是了,反正只要過了春節這檔口,弄一張彩電票也不難……實在不行,走走關係弄一張來也不是多大的事。」
聽到「出差」這兩個字,土狗同學頓時冷靜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楊默這次地出差會是跟誰去。
眼中的光芒微微暗淡了一下之後,土狗同學卻是嘻嘻一笑,然後將那台電視機從楊默的懷裏接了過來:「也是,你都大科長了,弄台彩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那成,這玩意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着,土狗同學寶貝似地將那台彩電抱在懷裏往屋裏走去:「對了,你不是說公司這幾天老在催你把新公司的選址定下來麼?打算啥時候動身?」
楊默甩了甩有些發酸地胳膊,也沒瞞着她:「大概今天下午就動身……要不是為了給你添置這些新家具,再蹭一蹭你的喬遷宴,我前天就該走了!」
土狗同學眼睛裏閃過一絲光彩,扭過頭來看了看他:「喲~合着你死賴着不走,就是為了蹭我一頓喬遷飯啊!」
楊默翻了個白眼:「大姐,你就光記着喬遷飯了,這麼一屋子的東西你老人家就沒見到?為了給你添置這幾車東西,老夫我都差點破產了!」
說到這,楊默瞅了瞅這丫頭騰不開的雙手,報複式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我可告訴你,老夫現在身上一個子都沒有了,你要是膽敢中午不請我吃一頓好吃的,我就死賴着不走了……到時候公司找我麻煩,我就全賴在你身上!」
呂瑩瑩齜牙咧嘴地調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發現怎麼也緩解不了腦門上的疼痛,當即惡狠狠地盯着楊默:「好,本姑娘今天豁出去了!拼着私房錢見底,中午請你吃頓好的……碧川飯店,酸湯豬腳火鍋,敢不敢去!?」
酸湯豬腳火鍋?
想起某位大小姐聞到自己身上的豬肉味後可能會帶來的一系列麻煩,楊默頭皮有些發炸。
看着土狗同學那挑釁般的眼神,楊默只覺得叔叔可以忍,嬸嬸忍不了。
當即咬牙切齒地狠狠一點頭:「成,你敢請,我就敢吃……不怕你吃的哭爹喊娘,我今個就不走了!」
土狗同學冷笑一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羊屎蛋,你怕是不知道我今年藏了多少私房錢吧?把我吃的哭爹喊娘?……切~!」
丟出一個挑釁的眼神後,土狗同學扯着嗓子喊道:「小勇,出來搭把手,把車上剩下的東西趕緊搬進來,然後一起去碧川飯店吃大餐……別搗鼓那張破床了,本姑娘今天睡800元的大沙發!」
………………
看着土狗同學跟大會戰似的,不顧一身香汗,手腳麻利地從車上搬下來一件又一件的家具,一邊卻是嘴巴不停歇,跟楊默互相損來損去。
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累癱下的保書賢同志在外人沒注意的時候與蘇宇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發露出一絲苦笑。
楊默與穆大小姐開始走流程了的事情他們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
原本以為這兩人應該順理成章地走在一起,
但今天看下來……
這情況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讓人把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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