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豪抱着雪莉的雙手在顫抖,他的心在正處於碎裂的邊緣。
他是個笨蛋,這個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如果她無法醒轉過來,一切都將無法挽回了。他為了尋到她上天入地,到頭來卻是將她如同草芥一般丟棄,這不是傻瓜是什麼?
「求你,快點醒來啊。你還沒有到死的時候啊。」
夜豪抱着雪莉,身上的維力拼命的轉化成為最純粹的生命力轉移到雪莉身上,然而她的身體始終是那麼的冰涼。
他殺死了自己也殺死了聖子,然而卻是付出了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當夜豪取回了自己,他卻發現雪莉身上的血已經凝固了。
他想不明白很多事,但有一件事他已經明白,他絕對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月唯,接着是阿爾莎,最後則是懷中這具沒有溫度的軀體。
她需要自己,而自己卻一次次無視她的需要,頑固的追尋幻想,而忽視了她真正的心。
「你這笨蛋,別被我傳染了啊,快點醒來啊。大家都在外面等你,等你回歸啊,斯拉夫在等你,還有...我也在等你,明白麼?明白就快回來!」
夜豪直想把自己給捻成粉末,捻成最純粹的量能深淵之力灌注給雪莉。
「北極星啊北極星,一閃一閃亮晶晶,請照亮我們前路。」夜豪流着淚哭唱着,調子歪到了極點,然而他哪裏有心情去在意這些,他只是將自己的腦袋緊緊的埋進雪莉冰冷的懷中,哭訴的說:「你每次在救我的時候我都是唱這首歌麼?為什麼我唱你就不回應我,這不公平!」
一隻冰冷的手摸上了夜豪的臉龐,那猶如天使一般的聲音在夜豪的耳畔響起。
「因為你唱得好難聽的。」
夜豪猛的抬起頭來。
他看到她在微笑。
她看到他還在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夜豪將雪莉緊緊的抱在懷中,仿佛抱着這個世上最貴重的寶物。
雪莉雙目流下幸福的眼淚,一般緊緊的抱着夜豪,仿佛抱着這個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你知道,沒有關係的,無論多少次我都願意為你而受苦....多少次都行。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對方,不是麼?」
「可我差點又一次錯過了。」夜豪像一個小孩子般。
「但你終究尋到了我對不對?這樣就足夠啦,比什麼都足夠啦。」雪莉撫摸着夜豪的脊背,溫柔的回應。
「對不起。」夜豪一想到過往的重重,愧疚之心又一次冒了上來。
「不要說對不起,你只需要抱緊一點就好了,我現在只想抱緊一點。」雪莉回答。
「都燒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找,就算躲在這裏也是一具焦屍。」
「別抱怨了,上頭交代的,找就是了。」
「你們都過來!這裏有酒窖,說不定它們還藏在裏面!快!」
十幾名士兵和下城居民立刻圍了過來。小樓的廢墟之下,一個地窖的井口被大塊的石頭和燒焦的木材所掩埋了大半。
地窖的井口很快便被清理出來。
「看來是一處酒窖。」
「媽的,我們早就該想到了,那個賣酒女怎麼可能沒有酒窖。」
「切,我看你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吧,你當我不知道你對那新來的賣酒女早就有了意思不是?」
「是又怎麼樣,老子就缺一個可以讓我脫個赤條條的女人....」
那人話還未有說完,一條銀白色的鎖鏈猶如幽靈一般從虛空中現出身形,直接貫穿其口腔。鮮血飛濺之下,那人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上一聲,便是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眼見不活了。
地窖入口的空間忽然間仿佛被當成了一張紙摺疊了一下,兩個人影從其中現出了身形。
「你這樣會不會下手太狠了,他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我體內現在的荷爾蒙分泌十分旺盛,聽不得這些話。」
「你呀,真的能扯,話說回來我的傷勢早就恢復了,你放我下來行不行?」
「不行,我現在抱你完全沒有抱夠,等我抱夠了就放你下來。」
雪莉的眼睛笑得快眯成一條直線,她對夜豪說:「那你什麼時候抱夠啊?」
「怎麼都抱不夠怎麼辦?你以後乾脆就住我手上好了。」
「什麼啊?」雪莉的臉羞得通紅的說:「我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不成?」
「不成。」夜豪十分乾脆的說。
「不行,你再抱會,一會放我下來。」雪莉也十分乾脆的回答。
「不行,黏住了都,放不下來啦。」夜豪笑着說。
「你很賴皮懂不懂。」
「懂啊,賴皮怎麼了,挺好的啊。」
「你們在愣着幹什麼啊?上啊!」領頭的士兵隊長對手下大聲怒斥道。
士兵和下城居民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夜豪和雪莉撲殺過來。
「下手輕一些吧,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受害者。」雪莉在夜豪的耳邊說着。
「遵命啦。」
夜豪嬉皮笑臉之間,十幾條星雲鎖鏈從虛空漣漪之中席捲出來,猶如海嘯一般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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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用來釀酒的小溪麼?」夜豪不經意的問。
雪莉好說歹說終於讓夜豪放她下來梳洗一番。
兩人赤着腳站在溪水之中,均是愣愣的望着水中的倒影。
夜豪不是夜豪,雪莉並非雪莉,他們的面容都不是原本的模樣。
「阿爾莎、雪莉、月唯對不起。」夜豪又是愧疚起來,他抱歉的說:「你經歷的一切我本該阻止的。」
雪莉捧起夜豪的臉說:「好啦,你別再讓我也跟你一起難受了,好不好?你換個角度想想嘛,無論我們經歷了什麼,那都會成為我們攜手走下去的寶貴資產對不對?不是有句俗話說,沒有磨難便沒有成長,你也不想我天天當一個花瓶吧?」
夜豪摸着雪莉的手,凝望着她,她的眼睛如此閃亮,只讓他內心充滿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還有別忘記了,你在香巴拉中的任務遠遠沒有完成。」雪莉放開夜豪,在溪水之中轉了一圈,踏起大片的水花,她說:「你可得幫我奪回我原本的身體,還有啊,你現在這個容貌是聖子的吧,我可不喜歡我的男朋友有一張不屬於別人的臉。」
夜豪心下軟軟的暖暖的,仿佛在融化一般,他望着溪水中的自己說:「是該取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了。」
「你找到突破口了麼?」雪莉問。
「不用找,因為她就在那裏。」夜豪扭頭望着遠處的衛城,還有那之上的月亮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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