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奔跑直到無雪居。思宇扶下了余田而我拔出了釘在馬屁股上的暗器原來是梅花釘。看來這個高手擅長暗器。
回到房間裏思宇就拿走了我的「玉膚膏」我心疼地看着她給那個余田上藥。
思宇小心翼翼地撕開了余田的袖子錦繡的華袍成了一件爛布衫。在余田的右臂上赫然一道紅呼呼的裂口皮肉外翻着暗紅的血液正從裏面咕咚咕咚地冒出裏面還混雜着一絲絲白色的液體。
「忍着點。」思宇柔聲說着連聲音都忘記偽裝。
余田皺緊了眉咬緊牙關俊美的臉變得有點蒼白。
思宇用水清洗了傷口然後取出了琉璃瓶余田在看見琉璃瓶的那一剎那眼神閃爍了一下。
白色的乳膏塗抹在那傷口上立竿見影止住了鮮血思宇用繃帶仔細地給余田包紮起來那輕柔的動作宛如在進行一項精細的工程。
我盯着余田這傢伙到底是誰?
余田感應到了我不善的目光回應地看着我裏面還夾雜着一絲挑釁然後往思宇的髻靠了靠輕輕嗅了一嗅嘴角微勾地看着我。
暈!他該不會以為我喜歡思宇吧他所有的動作都像在暗示我思宇喜歡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輕哼一聲這個白痴男人活!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余田在看到我奇怪的笑容後反而變得疑惑直至我離開。估計他還沒想明白我的心思。
溫熱的水拍在自己的身上脖子上地血水染紅了白色的布巾我驚嚇地扔掉了布巾。渾身開始顫抖那布巾上的血染紅了清水。如同墨跡一般往下沉澱慢慢散開。
我驚跳出了浴桶心怦怦怦跳地無法正常呼吸。第二次這是我第二次看着人死在自己地面前。再一次的對方地血撒在了自己的身上是那麼的真切。那滾燙那粘滑的鮮血帶着刺鼻的腥甜。
「嘔!」我乾嘔起來胃部翻滾地酸漿湧進了嘴裏讓人難受。
「啪!啪!」「飛揚開門是我。」外面傳來思宇的聲音。我隨意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體躲到一邊給她開門。
思宇閃身進來臉上洋溢着興奮.更新最快.
「你在洗澡?」她覺我的房間裏霧氣繚繞。再看見我只是隨意的穿着內單。
「非雪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她捧住了我的臉。手上還拿着玉膚膏。
我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
「真的?」思宇不信地看着我。我點頭。
她放開了我笑道:「謝謝你的藥。」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我一直覺得這個余田不簡單。我們又是離開滄泯不久實在不宜跟太多人接觸。
思宇抿起了唇用詢問地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可以留他養傷?」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回着我明白她已經做了決定。
「非雪你……不高興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很可疑。」
「哦……」思宇開始對戳她的手指。
我看了她一會淡淡說道:「他說不定會燒你好好照顧他。」「哦……。」思宇擔憂起來轉而她眼珠轉了轉帶出越加深地憂慮「不知那位大俠可好他會不會受傷?」她擰緊了雙眉隨即朝我淡淡一笑「那我出去了非雪好好休息。」
在思宇離開後我換了一桶清水將自己整個人浸在水裏我要洗乾淨把一切洗乾淨。鮮血回憶全都洗掉我恨這個世界。
後來韓子尤來了他看見傷者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倒是被思宇取笑了一番說他見死不救臨陣脫逃。
韓子尤倒也承認自己因為害怕而跑了不過他的確去找幫手不過找到地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了只留下滿地地血跡。
這一夜沒睡好滿眼滿眼都是那個死人。早上的時候我呆滯地坐在銅鏡前看着銅鏡里那張有點扭曲地臉傻笑。
鏡子裏的人眼窩深陷面容憔悴頭散亂地披着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在銅鏡里說不出地詭異。
我拿起梳子梳着梳着陰風陣陣仿佛鬼魂在用她柔弱無骨的冰涼的手撫摸我的脖頸她順着我的脖頸滑入我的衣襟順着我的背線用指尖輕輕勾畫。
我不能這樣下去我得見活物哪怕是條狗!
我必須要找個帶氣的人說說話否則我會以為自己已經死掉!
學着緋夏人將辮子斜梳在耳邊然後轉身出門。
明媚的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
一聲鳥鳴掠過上空讓我有了一種活的感覺。
「飛揚要出門?」是思宇她站在房前正在鍛煉身體打着她的太極。
我點了點頭。
「去哪?」她來了興趣跑到我的身邊對着我撒嬌「我也要去。」
我笑道:「好好照顧那個人還有接下去幾天會下暴雨叫韓子尤做好防潮措施。」古代防潮很落後書局最怕的就是雨天。
思宇疑惑地看着我:「你怎麼知道?」
我抽出鵝毛扇臭屁地邊走邊搖:「白日豸蟲飛滿天日落西山紅似血。夜來月外還有月暴雨連綿下邶城。」頗為自己仙風道骨的感覺而得意。其實自己心裏明白這是韓信的才能。
在韓信帶着劉邦出蜀的時候曾念這詩講的是暴雨來的前兆最後他用這連日暴雨淹了廢丘大勝三秦。
而前幾日的天象正好應了這幾句詩可謂是巧合。越來越覺得看電視是學習知識的王道!
「你還沒跟我說茱顏的事呢。」思宇在我身後喊着。
「回來再說……」我喊着出了門。清晨的街道是來來往往的挑夫薄薄的晨霧帶着露水的清香我穿梭於大街小巷坐在集市口的石階上看人趕集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嘈雜身邊不停地擦過男男女女和貓貓狗狗。
身邊坐下了一個乞丐拿出了他的碗然後睨了我一眼躺下要飯。
這邊又跑來幾個孩子用石子扔那乞丐。
前面的賭坊推出了一個男人將他暴打了一頓男人抹着嘴裏的鮮血罵罵咧咧地走了。
那邊一個婦人拐進了小巷後面跟進了一個鬼鬼祟祟用手遮臉的壯漢。
一個激靈將我茫然的神志喚回我趕緊跟了進去。
小巷裏鴉鵲無聲渺無人跡難道我看錯了?
「打劫!快把錢拿出來!」
原來才剛剛開始。我順手拿起巷邊的一塊磚頭往裏靠近。
「大爺你行行好。」
「我……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打劫的你……你識相點。」
呵這個打劫的明顯是新手說話都哆嗦。我探出了頭只見那個壯漢七尺開外臉上蒙着布。
他打劫的正是那個少*婦少*婦看見我眼神一走那壯漢立刻意識到身後有人他立刻轉過了身那少*婦拔腿就跑。
靠!這個破女人。
壯漢的手中拿着小刀我手裏拿着磚從武器上來說我的差點。
好在我的氣勢勝過他。我不慌不忙氣定神閒地喝道:「年紀輕輕何苦走上這條路?」
「你以為我想啊。」這人倒也老實。「原來是江湖救濟。」我掏出了銀子「這些夠不夠?」
壯漢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朝我跪了下來:「恩人!」
「喂!你這是幹嘛?我還沒問你要銀子幹嘛呢?若是欠了賭債我非但不會給你還會拿你去見官。」
「不是不是。」壯漢急了還一把摘掉了蒙臉布當布巾被取下的那一刻我立刻愣地目瞪口呆我救的居然是如花!
「恩公!」如花朝我跪行而近「小人李散因家中老母病重無錢醫治所以才迫不得已。」
我僵硬地無法動彈機械地問道:「你五大三粗怎麼會沒錢?」自己聽見自己的聲音都覺得不對。
「哎……都怪小人這張臉……哎……」李散垂着臉嘆着氣臉上的一字眉皺成一個倒的人字看地我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
丑星就是丑星光看這張臉就那麼好笑。
忽然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是可恥趕緊調整好心態將他扶起。
「銀子你先拿去看病下午到東廣茶樓來找我我要你做一件事情。」
「好!」李散興高采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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