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針接到靜楠邀請的帖子的時候,眉眼都笑了起來——這次終於可以見到三娘了。
趙仲針這天早早的來到城外的望春園等着陳家兄妹。
望春園裏種滿各種花草,很多牡丹芍藥還是前朝從洛陽移植過來的。但是,由於氣候的差別,再加上本朝人定都東京、又沒那麼熱衷,於是,這些牡丹和芍藥還沒有別的花草生長的繁茂,只是略略的打了些花苞。
雖然,牡丹芍藥還沒開,京兆的春天也來的晚些,到底已經三月底了,太陽暖融融的照着,萬物生長,園子裏其他的花都競相開放着。
趙仲針站在陽光里,感受着暖暖的春風拂過面龐,都感覺渾身上下痒痒的,好像下一刻就能長了翅膀,乘着春風飛去一般。於是享受的眯着眼,讓自己融入到無盡的蓬勃生機中。
就要見到她了,他嘴角偷偷的上揚。
在他知道他要來接陳家家眷回京的時候,他的一顆心早就飛了過來。一路上不眠不休、一路上滿懷期待、一路上笑容都要溢了出來。這一切都值得。
不僅如此,繼上次因私鹽事情父親誇讚了自己之後,自己的努力和付出都被父親點滴看到了眼裏,跟自己講話也有了笑容。這次更是將這樣的事情給了自己,可見對自己的信任。
想到這些,趙仲針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
只是,楊家是怎麼回事,上次離開的時候就別彆扭扭的,這次更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可惜他都沒時間去想這些,因為靜楠和三娘已經走過來了。
相比趙仲針,剛剛到來的靜楠和三娘卻沒有這份心境。兩個人滿心滿腦子都在惦念着陳飛遠的安危,於是行色匆匆。
趙仲針面帶微笑的看到二人遠遠的走過來,一高一矮。
那個嬌小的身影已經比上次見到的時候高出了不少,亭亭玉立的,略有少女的模樣。
一身淺丁香色窄袖短衣長裙,外披同色對襟繡花長衫,鵝黃色的束腰映襯着鵝黃色的琉璃步搖,隨風擺動,格外清新動人。相比之下,她身後的綠草綠樹、假山曲橋、亭台樓閣全都失了顏色。
趙仲針滿面微笑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卻發現她臉上略有愁容,見到他時的笑容也是淡淡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趙仲針一肚子的狐疑。
三人見過禮,靜楠就坐到一旁的涼亭里看書,留兩人單獨談話。
趙仲針更是不解,這樣太不符合規矩,而且靜楠怎麼會……
「趙小將軍,不知我父親可安好?」三娘的問話將趙仲針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三娘、哦不,靜姝姑娘放心,陳先生現在將軍府里,父親將他照顧的很是周到。」趙仲針面色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樣啊,他可還整日忙碌?」三娘追問道。
「這個——我確實不太清楚,只知道父親單獨辟了院子給他,每日三餐都是派人送過去的,冬衣春裳也都及時安排人做了新的。你就放心吧。」趙仲針安慰道,「馬上你們就能團聚了,嘿嘿,這次我就是來接你們的。」
三娘定定的望向這個沐浴在無限春光里的少年,他就那樣筆直的站在剛剛發芽的柳樹下,
青綠色的袍子、湖藍色腰帶,頭髮用精巧的小冠束着,陽光的面龐上帶着些許羞赧,笑容里沒有半點虛假。
三娘轉頭,移開目光,眼神穿過面前的池塘,穿過遠處的青草,遠遠的看向京兆城牆上高高矗立的角樓。輕輕深吸了一口氣。
真不想他被卷進來,他就像現在這樣多好,單純的像白紙一張,說着少年人該說的話,揚着少年人春風般的笑,做着意氣風發的事情,鮮衣怒馬、少年陽光。
只是,可惜。
喜歡大宋寵妃陳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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