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趙曙幾乎是想都沒想的連忙解釋:「孩兒不敢孩兒不敢,孩兒從未做過、從未做過,呵呵呵呵……我不喜歡他們,呵呵呵呵……,可是我也喜歡他們,你知道嗎?大弟弟會走的時候,我還抱過,我好喜歡他,嗚嗚嗚……就死了,嗚嗚嗚……就死了……」
老人歪着頭,看着他的一時哭、一時笑的神情,聽着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嘮叨,一瞬不移。
他這麼多年,自認看過了各種人心,可是這個孩子,他看不透。
這個孩子心裏有恨、有愛、有委屈、有決絕,有太多的事情。
只是,當着自己的面,他卻也只是個孩子。
日漸西沉的陽光從門口斜斜的射進來,趙曙委屈的身影與當年的重疊起來。老人眯着眼睛看向門外,看向很遠的地方。
最終,老人揉了揉坐麻的雙腿,被人攙扶着蹣跚的走向後面的寢殿。
不一會來了幾名御醫和內官,將趙曙抬至一旁的偏殿。
這個時候,從古他們才緩緩送了口氣,忙不迭的告退下去。
天將明未明的時候,趙曙輕輕睜開了眼睛,一旁的內官連忙上前說道:「大將軍,您終於醒了?老奴這就派人秉明官家。」
「內監大人請稍等,現在什麼時辰?」趙曙強忍着頭痛,看到窗外一片漆黑於是連忙說道。
「哎呦,瞧老奴這眼色。」內官連忙止步,但是轉身就像一旁的小內官說道:「快去請太醫過來,說大將軍醒了。」小內官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有勞內監大人,我是怎麼在這裏?」趙曙不解的問道。
內官便將前一天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最後結尾道:「多虧了李太醫妙手回春,下了才幾支金針,您就好了許多。只是……只是您身體虛弱,還需要多多調養。」
趙曙點點頭,閉目養神起來。
不一會,那名李太醫匆匆趕來,簡單詢問了趙曙的感受後,輕輕的交代:「大將軍是思慮過甚,導致心氣虛,心陰不足,心失所養,故精神恍惚,心神不寧,苦笑無常。」
李太醫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此病不易治癒,但是只要配合治療,放鬆心情,不要大喜大悲,老夫再定期為您時針,也可保證此病不犯。」
趙曙一聽,心下一片冰涼,不過好在還有緩和的辦法。於是謝過李太醫,便又簡單睡了一下。
寅時初,趙曙便起身前往官家寢殿,準備等他起身後當面拜謝。只可惜官家昨日勞累,今日並不準備早朝。
他想了想,便在寢殿前跪了下去,重重一個頭磕了下去。
當值的是官家的貼身內官,連忙上前攙扶:「大將軍,可使不得,您這身體才好一些,可是要保重啊。官家知道你病了,着急的跟什麼似的,全太醫院都出動了。你可不能辜負了官家啊。」
「是是是,龐內官說的是,我只是想對官家表示心意而已。」趙曙神情懇切。
「你的心意,官家自然是知曉的,只是,這官家的心意嘛……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知曉了?」這位姓龐的內官也不掩飾,直直的問了出來。
趙曙一愣,然後是深深一拜:「我趙曙,自然不負官家所望!」說完又朝寢殿一個頭磕下去:「父皇在上,兒臣這裏拜謝!」
說完起身對龐內官輕聲說道:「今日讓父皇多多休息,我便不多打擾了,回去安排事宜就來接旨。」說完又猶豫了一下:「另外,還望內官代為轉達,如若……如若來日有了皇嗣,我一定盡心輔佐。」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太陽升起的時候,官家幽幽的睜開眼睛,輕輕的嘆了口氣——希望他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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