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聽到三娘的勸阻,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緊張的看着她。三娘輕聲哽咽的說着:「你別去,我沒、沒事,梁後……她只、是囚禁我,並沒有、苛待於我。」趙頊緊張的神色這才放鬆了下來。他看到三娘一直哭,想到她被人擄走、關起來、囚禁着,心就像被人攥着了一般。但看到三娘扯着自己的衣袖,趙頊的心就軟軟的,輕輕替她擦去不斷掉下來的眼淚,柔聲安慰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別哭了,我在,我來了。是我害你受委屈了。別怕,我在。」
「嗯,我真的沒事。我哭只是因為我有點害怕,有點擔心你,也有點擔心大家。」三娘輕輕的擦去眼淚,抬眼看着趙頊。「說來好笑,我本來都能忍住,可是見到你,就忽然害怕的厲害,再也忍不住。」說完眼淚又滾了出來。趙頊一把抱住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別怕別怕,我們都好好的,沒事了,沒事了。」聲音軟糯溫柔,就像哄孩子一般。趙頊心裏忽然有些高興,三娘願意依賴他,願意向他展示情緒,這樣很好,這幾天他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三娘哭了一會,輕輕推開他:「我哭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大家了。這次能平安回來,我很高興。」她說的很簡單,但是趙頊懂她所有的情緒,就安撫着她說:「這次的勝利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來,事情恐怕就嚴重了。」
三娘忽然想到這次的事情,就問着:「所以帶兵符的是你?」趙頊點點頭:「嗯,是我。之前蔡京飛書說延州防務有問題,我就已經開始安排。第二天說你被擄走,我就連夜趕來,順便把臨近的守將的兵調了過來,還好不算晚。」趙頊說的簡單,可是三娘知道,這短短的幾天裏,又要從京城快馬過來,又要去臨近的州府調兵,談何容易。趙頊卻完成的很好,可見這其中的辛苦。
三娘抬頭看向身邊的人,再次認真的打量着他。趙頊現在已經比她整整高出一個頭,如墨的頭髮全部用一個嘴銜大顆紅寶石的累絲龍冠束起。濃濃的兩條眉毛下一雙鳳眼帶着肉眼可見的血絲,眼下的大片青色讓他看起來更加憔悴。鼻樑附近皮膚上輕微的有些脫皮,可見是日夜趕路的風霜造成的。嘴唇也沒什麼血色,下巴上也帶着青青的一片。
三娘的心揪着的疼,幾百里疾馳,日夜兼程,還能運籌帷幄決勝險境,趙頊真的讓她又心疼又敬佩。一個沒忍住,她抬手輕輕撫上了趙頊的眉毛。趙頊忽然一震,隨即輕輕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摩挲着。
「很辛苦吧?」三娘關切着問道,絲毫沒有在意她的手還在趙頊的手裏。「不,我只是很後悔。」趙頊回答着,「後悔讓你隨蔡京一起過來。」他輕輕的將三娘的手握緊,放到自己的胸口,「如果再來一次,我就是綁了你,也不會同意你來冒險。」說完,他長臂一攬,用另一隻手把三娘的後頸托着,慢慢靠近自己的胸膛。然後說:「我不想失去你,比起失去你,任何的辛苦都是值得。」
三娘的額頭抵着趙頊的胸口,手掌和額頭同時傳來他說話時的震顫和心跳,三娘覺得很安心,兩輩子都從未有過的安心。她很依賴這種感覺,很想就這樣一直下去。於是抽出手,雙手環住了趙頊的腰,將臉整個貼在他的胸口,整個人也緊緊的依偎在趙頊懷裏。這一刻,她只想依賴着趙頊,因為,他值得讓自己去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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