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池塘不大,但是這樣的亭子卻有好幾間,最大的一間可以容納3桌客人。許多貴女貴婦都已經早早坐好了。楊家和陳家坐在偏西一角的不大的亭子,裏面還有幾戶不太熟識的坐在一桌。幾方點頭示意後,各自就坐。
小孩們紛紛穿着喜慶的新衣服出門玩雪,打雪仗、堆娃娃,熱熱鬧鬧的玩耍着。大人們掃去燈籠的積雪、拿出帶彩紙的爆竹燃放出一片絢爛。團聚的人們更是溫着酒、煮着茶,一片風雅之色,為年節下的人間煙火帶來了幾分意境與閒適。
初五這日,陳家眾人受邀去曹家參加新年賞雪茶會,楊素曉及兄妹四人與楊家眾人同行,一起去往曹家。
楊素曉和王思雅剛剛進門就被馮氏迎了過來,拉着她們二人的手微笑的說着:「二位妹妹,可是好久未見了。你們能來,我真的高興。」她說的感情真摯,二人也禮貌的回應着。
她轉頭就看向三娘,伸手招呼着:「我的兒,我快讓我看看。」自從上次三娘十月份離京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她。但是三娘的事跡她都聽說了,一邊心驚膽戰着,一邊又為她驕傲着。
三娘連忙上前行禮,她拉着三娘的手上下打量着,只見三娘穿了一件丁香色繡回紋的素淨棉袍,外面罩一件鵝黃色帶白兔毛的短款半臂。衣服配飾不多,顯得她青春盎然的同時又低調不招搖。白色的絨毛襯托着她清麗的面龐,更顯得嬌俏可人。
頭髮完全梳起來,簡單的劉海,一束丁香色的琉璃珠花,配一支素銀珍珠流蘇步搖,有種不動聲色的沉靜之美,落落大方之間顯得端莊不失禮節。
馮氏滿意的的笑着,撫着她的手,越看越喜歡。但是想到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她又皺起眉頭:「以後那些危險的事情,可不許再去做了。我聽說了以後,唬的心口直跳。所幸後來聽說你平安歸來。以後可不能去了。」說着,她就紅了眼眶,眼淚就要掉下來。
三娘連忙安慰:「義母,放心吧,我好着呢。以後定然不會去了。」馮氏才拍拍她的手,隱去擔憂,擠出一個微笑:「雖然我們母女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個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王思雅看着馮氏對三娘不像假的,就拍拍楊素曉的手,沖她點點頭。楊素曉自然看的出馮氏的真心,也跟着抹眼淚,為三娘高興。
「不說了,都別哭了,今日裏我們是來喝茶的,大年節,要高高興興的。」王思雅上前勸着,她怕馮氏耽誤了其他賓客的接待,或者茶會的正事。
馮氏聽到了果然擦擦眼淚,說着:「是的是的,今日初五,開茶會,大家都要高高興興的。正月里不能哭,我是高興的……」說完,她拉着三娘的手,轉身對眾人說着:「走,我們去茶室,紅爐煮茶,窗外映雪,別是一番景象。」
楊家王思雅、懷蕊、懷萱,陳家楊素曉、三娘和靜孌,就與馮氏一同往一個庭院走去。
坐在庭院中間帶暖爐的亭子裏,朝庭院看去,只見中間是一個小池塘,池塘周邊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假山。仔細看,可以看得出厚厚的積雪之下,深灰色帶白色條紋的石頭,質樸而渾厚,應該是泰山石做出的一排奇石景觀。只是這樣圓潤的積雪壓着,看不出什麼模樣。只覺得黑色的池塘邊,深灰色的一排石頭,趁着厚厚的積雪,頗有一番水墨畫的韻味。
再配上池塘側面,斜拉拉伸出來的幾支幹枯的樹枝,更讓畫面充滿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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