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極南之處,此地有一條延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的城牆。
整個城牆呈現出一股黑紅色澤,高聳入雲。
只是遙遙望上一眼,心神便會被那城牆上傳來的肅殺之氣填滿。
許雲與天輝將氣息隱藏,一前一後撕開空間,從中鑽出。
兩人立於天空之上,看着那古樸肅殺的城牆。
「這就是古書中記載的天嵐關吧,當年那場戰爭真可謂傾世之戰,你我這種神藏修為,在其中連個浪花都翻不起。」天輝感嘆道。
是的,面前經過無數歲月洗禮,依舊光亮如新的城牆,就是許雲一直說的天嵐關。
本是灰黑的城牆上沾染了太多血跡,化作如今的黑紅顏色,濃郁的血氣蔓延此地,不知多少萬年,經久不散。
只不過真正的天嵐關被上界帶走,只留下這些殺氣滿滿的城牆。
「也正是那場戰爭,讓天嵐關失守,異族從此地長驅直入,讓天藍大陸上的人頂着罪人之名,於這牢籠中苟延殘喘,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許雲同樣開口,他道出罪人之由來。
城牆長度一眼望不到頭,寬度極為寬厚,哪怕是薄弱處都有十里之厚。
這是集整個上界、外加無數小世界打造出的戰爭堡壘,其中所耗仙料,無數工匠的心血,絕非許雲與天輝所能想像。
兩人稍加感嘆,並未太過沉浸於此,而是緩緩落入地面。
不用天輝多說,許雲也能感受到此地隱藏起來的氣息。
他一目化作赤金,一目化作皎白,視線穿透堅固城牆,看到了城牆中的密室。
昏迷的虞弦被禁錮在十字架上,在虞弦旁邊,是一名中年男子,同樣重傷昏迷被禁錮在十字架上。
在這密室中,還有三名神藏第二步寸步不離盯守!
密室之外,竟然還有十名神藏第一步,此前在玉靈宮見過的玉聖宮大長老也在此處,再往外便是百名靈台境。
城牆堅固無比,以許雲和天輝的實力,難以將其破壞。
若想營救虞弦,只有硬闖一條路。
許雲只是稍加感知,他收回視線皺起眉頭,喃喃開口道:「那些神藏第一步氣息很正常,但那三名神藏第二步的人,為什麼給我一股極強的厭惡感?」
天輝與許雲心神相連,他自然看到許雲所見情景。
不僅許雲有這種感覺,天輝也感覺那三名神藏第二步不對勁,他血脈深處同樣對其升起厭惡之心。
若說許雲的厭惡只是直覺,天輝的厭惡就是傳承於血脈,是赤龍一族經久流傳而來。
經過許雲這麼一說,天輝與許雲默契對視,兩人都知道對方心中的答案。
而後兩人異口同聲道:「異族!」
異族是一個統稱,並非指的是某一個種族,而是不屬於上界的種族。
上界名為紀元界,哪怕是天藍大陸這種關押罪人的下界,本質上也是紀元界分割而來。
而許雲與天輝口中的異族,便是那場傾世之戰,入侵紀元界的罪魁禍首,暗界之人。暗界之人並無靈脈,他們憑自身便可修煉靈氣。
當然,暗界之人並不稱呼自己的世界為暗界,而是叫聖界。他們稱呼紀元界為機緣界,為謀求機緣而來。
「再看看,天藍大陸為什麼會有異族,他們是異族的哪一種族?」天輝急切說道,催促許雲讓其再觀察一番。
不用天輝催促,許雲又看向那龐大如廣場的密室。
好生一番感知,許雲收回目光,他開口道:「修羅族,暗界九大族之一,這下麻煩了。」
修羅族是天生的戰士,哪怕是以許雲的眼光看來,修羅族若放在戰場上,同階之內可稱完美。
這一切都源自於修羅族特有的能力,能吸收死去之人的殺意增強戰力。
是的,對修羅族而言,殺意並非一種感覺,而是貨真價實,如同靈氣一般的能量。
「你說的沒錯,的確很麻煩。天藍大陸居然有異族存在,你們人族的元罡皇究竟搞得什麼鬼,他不會是內鬼吧?」天輝冷聲道,他矛頭直指元罡皇。
許雲在發現異族的剎那也懷疑過元罡皇,但很快他將腦中念頭拋出,搖頭道:「這不可能,我人族的皇位可不僅僅是實力那麼簡單,就跟我的天命子名號一樣,需要天地認可。
如果元罡皇真有那個實力,也不需要費盡心機給自己安上一個皇位,這是本末倒置。」
天輝也就是隨口一說,他雖不是人族,與許雲呆了這麼久,也知道一些人族的事情。
元罡皇恨異族如仇人,恨不得啖其肉咽其血,這是上界眾人皆知的事情。
既然不是元罡皇的問題,那這下界會有異族存在,究竟是誰動的手腳。
能在元罡皇的監視下動手腳,那人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走吧,這裏居然有修羅族的蹤跡,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宋宇他們能活着,我估計也是修羅族害怕暴露的緣故。」天輝開口說道。
許雲微微點頭,此番本就是來打探情報。
既然這裏有修羅族存在,那此事就不是救虞弦那麼簡單了,這是紀元界與暗界的世仇,許雲作為上界十子之一的天命子,此事責無旁貸。
還有更為令人心寒的情報,那玉聖宮大長老竟然與異族為伍,若他不知道那三人是異族也罷。
倘若他明知對方是異族,還與其沆瀣一氣,那便是真正的犯了大罪,其罪當誅!
拿定主意,許雲與天輝小心翼翼離開,倒是沒有驚動那城牆密室中的人。
返回玉靈宮,許雲與天輝直接撕裂虛空出現在自己的閣樓之中,他面色難看。
鳶兒察覺到許雲與天輝的氣息,她連忙上前查看。
看到許雲與天輝難看的神色,鳶兒知曉大事不妙,她看着許雲與天輝,默不作聲。
「天輝你去通知白狼一族,讓他們有多少戰力出多少戰力。鳶兒你去玉清宮一趟,告訴柳念真那毒婦,讓其帶着玉清宮所有戰力來我玉靈宮集合。」許雲深吸一口氣,他開口說道。
鳶兒不知所措看着許雲,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殺意如此濃厚的許雲,正欲要發問,天輝卻是乾咳一聲,打斷了鳶兒湧上喉間的話語。
「虞弦之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現在懷疑玉清宮也有問題。」天輝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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