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着急忙慌返回玉清宮,唯恐自己慢了半拍。
虞弦站在原地,看着許雲矯健的身影,一副我早知如此的神情。
「老狐狸,你要是敢騙我,小爺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後悔的。」許雲一邊跑,一邊回頭大叫。
虞弦微微一笑,離開原地。
其實虞弦也沒說什麼,他只是告訴許雲,玉清宮聖地中有一幅老人畫像。
許雲本以為虞弦是詐唬自己的,直到虞弦說出,那畫像中的老人,背後有一道輪盤靈寶。
這才有了許雲狂奔的一幕,他顧不上再試探虞弦,當務之急是去往玉清宮。
想來也是,玉靈宮有老頭子佈置的手段,而三宮穿一條褲子,玉清玉聖二宮老頭子自然不會放過。
待到許雲趕回玉清宮,來到柳念真的小木屋之時,發現鳶兒已經醒了。
「你來做什麼?」鳶兒看着許雲,她問道。
「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許雲回答。
一聽這話,鳶兒知道,一定又是虞弦搞得鬼,她也懶得與許雲糾纏,而是坐在木桌前,默默等待。
許雲也不說話,他同樣在等柳念真回來。
時間過去兩個月,一臉疲憊的柳念真重新出現在兩人面前。
鳶兒在此柳念真並不意外,意外的是,許云為什麼會在這裏。
「依照規矩,玉清宮聖地,可破格為聖子開啟一次。」柳念真開口說道:「所以,你們倆究竟誰去?」
「我去!」許雲與鳶兒異口同聲,同時開口。
「聖子只有一人,誰有聖子靈戒,誰就是聖子。」柳念真淡淡開口。
許雲一早就知道會這樣,畢竟柳念真可不是虞弦,這老女人從來沒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他也不生氣,也不收回聖子靈戒,只是坐在原地默默等待。
「所以許雲,你還在我玉清宮做什麼?」柳念真冷聲問道。
「觀光,遊玩,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得着嗎?」許雲開口說道,抬腿走出柳念真的木屋,真就在玉清宮中轉悠起來。
眼看許雲走遠,柳念真拉起鳶兒的手,她鄭重看向鳶兒:「無論能不能成功獲得秘法,一定要讓許雲死在我玉清宮聖地之中。」
原本還在思索的鳶兒抬起頭,她不可思議看向柳念真:「柳姨,你剛剛說什麼?」
「許雲是虞弦瘋狂的底氣,只有許雲死了,虞弦才會平息,你是虞弦的女兒,也是名正言順的聖子。你殺了許雲,虞弦不會對你怎麼樣。」柳念真握着鳶兒發顫的手掌,她淡淡道。
鳶兒甩開柳念真的手掌,她面色煞白:「你知道許雲是我救命恩人嗎?」
「知道,可你也要知道,他會為三宮帶來無盡禍端,虞弦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許雲。實不相瞞,在許雲拜入玉靈宮之前,虞弦還不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因為許雲。」柳念真輕聲開口。
柳念真說的不錯,在許雲出現之前,虞弦雖與之前不同,但從未表露。
說是因為許雲,勉強能說的過去。
「我不能答應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救過我的命,救了玉靈宮幾十人的命!」鳶兒站起身,她神色畏懼。
柳念真畢竟是一宗之主,她道行比鳶兒深太多了,她又一次抓起鳶兒的手,伸手撫摸鳶兒發白的臉頰:「鳶兒,相信柳姨,許雲不是你父親能掌控的,虞弦會死在許雲手中。哪怕你不在乎其他人,想想虞弦,他已經夠苦了。」
鳶兒甩開柳念真手掌,她慌亂跑出木屋,想找到許雲,或者找到虞弦,她想問個清楚,她再不想被蒙在鼓裏。
「這不是鳶兒師姐嗎,怎麼如此神色慌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鳶兒師姐,鳶兒師姐!」林清漓正巧看到鳶兒,她拉下明顯不對勁的鳶兒,開口問道。
鳶兒卻是掙開林清漓手臂,她面色慌亂。
林清漓只得跟在鳶兒身後,防止鳶兒出現意外。
直到兩人找到了池塘邊的許雲,許雲正躺在草地上,雙手放在後腦勺,嘴上叼着草根,雙目微微眯起,曬着太陽好不愜意。
找到許雲,鳶兒連忙來到許雲身側,她拉住許雲手臂,要將許雲提起來。
許雲睜開眼,看向神色震驚的林清漓:「林師妹慢走不送,有些我們玉靈宮私事要處理。」
林清漓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只留下許雲與鳶兒兩人。
「你快走,玉清宮中有危險。」鳶兒抱着許雲手臂,她說道。
許雲吐出口中草根,示意鳶兒冷靜:「能有什麼危險,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聞言,鳶兒鬆開許雲手臂,她抱着腿坐在許雲身旁。
「是那個老女人吧,她讓你在聖地中殺了我,心思不要都寫臉上,太容易讓人抓到弱點。」許雲轉頭,接着微眯雙眼看向天空中的太陽。
「我不會殺你的,你幫幫我,幫我讓父親回心轉意。」鳶兒哀求說道。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虞弦,只要虞弦改變主意,一切都能如常。
「你知道虞弦要做什麼嗎?」許雲問道。
「他想讓三宮合一,讓你做聖子。」鳶兒將自己知道的說出。
許雲雙眼一定盯着天空中的太陽,他無奈一笑:「看來你從來都不了解虞弦,他看到了你們都看不到的東西。」
「是什麼?」鳶兒問道。
許雲伸手指向天空,天空中有着一輪烈日,散發着溫暖光輝:「就是那個東西。」
「那不就是太陽嗎,父親究竟要做什麼?」鳶兒不解。
許雲從地上起身,他搖頭:「或許你該試着理解虞弦,雖然他的手段很下作,但他終究是為了你們好。你是他的女兒,不該這麼懷疑他。」
許雲並不是打算與虞弦合作,他從來沒想過。
但他能感受到,虞弦對鳶兒的愛,是真的。
這世界上有任何人可以誤會、不理解虞弦,但這個人不能是鳶兒。
可以說,虞弦從未針對任何人,他對三宮之人都是真心,包括許雲在內。
只是他對許雲的方式有些不對,也只有許雲能恨他。
「你不要打岔,你不能進入玉清宮聖地,我會……」鳶兒說着,到最後一句卻是有了遲疑。
許雲擺擺手,轉身離去:「想殺就殺吧,我救你也是為了利用你,你不用有負罪心。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只要對我動手之人,就是我的敵人,我許雲對待敵人,向來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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