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時間眨眼便過,天聖宮中心屹立着一座通體散發熒光的石碑,石碑上刻滿了名字。
梟、穹極、夜未央、墨淵行……直到最後一個名字:虞弦。
在虞弦名字的下方,有着一個「許」字。
這石碑正是天聖宮聖子碑,它記錄了歷代聖子的名諱,是天聖宮榮耀與傳統的象徵。每一代聖子的名字被鐫刻其上,代表着他們對天聖宮的貢獻和他們所肩負的責任。
今日,聖子碑前聚集了天聖宮所有的弟子和長老,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石碑上。
在人群的前方,虞弦站立着,他的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憂慮。
今時不同往日,這次聖子大典,虞弦沒有通知天藍大陸的其他勢力,未曾昭告天下,就如同再尋常不過的宗門大會一般。
柯孝和其他歷代宮主也來到了現場,他們的臉上帶着莊重和嚴肅。儘管對於虞弦的決定有所保留,但到了這一刻,他們更多的是對天聖宮未來的期望和對新聖子的祝福。
隨着儀式的開始,虞弦上前一步,他的聲音在廣場上迴蕩:「今日,我們在此舉行聖子大典,見證新聖子的誕生。這是天聖宮的榮耀,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期望。」
他目光轉向眾人最前方,鳶兒身穿一席紅衣,她身姿優雅,面容莊重,紅衣在熒光石碑的照耀下更顯得格外鮮艷。
紅衣嬌艷似火,華麗莊嚴的大紅衣裙,襯得鳶兒愈發美艷,她再不似一名天聖宮尋常弟子,身上散發着如「女帝」般的威嚴和美麗。
許雲看着鳶兒,他知道鳶兒身上那件衣裳,是自己送給鳶兒的「聖子禮」,他面帶微笑,嘴唇微動,發自內心的讚嘆道:「很美。」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許雲先一步收回了目光,視線失去焦距。
因為兩人之間的對視,許雲代替鳶兒吸引了全場目光,知情者心中暗嘆,不知者眼中滿是疑惑。
「許兄,你之名諱已在聖子石碑上展露,這又是何必呢?」宋宇站在許雲身側,他傳音嘆息道。
許雲沒有回答宋宇,他能感受到聖子石碑與自己之間的聯繫,只要自己想,下一刻便能在聖子石碑上留下完整名諱,成為天聖宮真正的聖子。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在萬眾矚目之下,朝着那聖子石碑緩緩走去。
歷代宮主都知道他要做什麼,卻無人阻止,也無人多說什麼,他們知道,許雲心不在此,枉加逼迫,只不過是束縛罷了。
他的腳步很慢,卻很堅定,天月脈在他身後顯現,聖潔純瑕的寒冷氣息瀰漫開來。
許雲越過虞弦等一眾天聖宮長老,停留在石碑面前,抬頭注視着石碑上的那顆「許」字。
他抬起手掌,輕輕扣在石碑之上,用自己的手掌蓋住那顆「許」字,而後體內靈氣與天命之力一同翻湧。
天空中烈日高懸,隨着許雲體內力量翻湧,一輪皎月冉冉升起,與那天空中的烈日彼此對望。
歷代宮主心中皆是一顫:許雲分明不是聖子,竟能引動天聖宮氣運龍脈!
許雲神魂出竅,他神魂出現在天空中的圓月上,而後在上方找到了自己的一縷氣機。
接着,許雲以天命之力將那縷氣機斬斷,徹底斷絕了自己與天聖宮氣運的聯繫。
神魂歸位,許雲體內氣息一陣紊亂,他強忍着襲來的眩暈感,鬆開叩在石碑上的手掌。
在那石碑之上,那顆灼眼刺目的「許」字,已然消失在石碑之上。
許雲迎着一片詫異目光,回到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他面色蒼白,抬起頭看向虞弦:「宮主,可以繼續了。」
虞弦見狀,他心中不由得一陣嘆息,自己努力了那麼久才能讓許雲在石碑上留下姓氏,而如今不過幾個呼吸間,自己的努力便付之東流。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微微頷首,繼續主持着儀式。
鳶兒接替許雲的腳步,她蓮步輕移,站在許雲之前所站的那位置上,而後抬起手掌,與那石碑接觸。
天空中高懸的皓月發出刺耳嗡鳴,即便是虞弦等一眾神藏第五步強者,都在這股嗡鳴之下頭痛欲裂,圓月表面其上更是浮現如玻璃一般的碎痕。
許雲是在場眾人中,唯一不受影響的那個,他抬頭看向天空中的圓月,能清晰感知到圓月對於鳶兒的抗拒。
很顯然,天聖宮氣運龍脈,並不接受虞鳶兒這曾經的失敗者。
世界變得一片漆黑,圓月散發出刺眼光芒,直直照射在鳶兒身上。
那白光如烈火,灼燒着鳶兒每一寸皮膚,很快鳶兒體內靈氣便在那白光照耀之下消散殆盡。
許雲背後天月脈飄蕩,緩緩來到鳶兒身後,幫助鳶兒抵擋那圓月發出的白光。
「喚出靈脈,刻下你的名字,你未必就不能凌駕於氣運之上!」許雲高呼。
在許雲的天月脈幫助下,鳶兒的靈氣開始逐漸穩定,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抵禦着圓月的抗拒之力。她的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開始召喚自己的靈脈。
難以言狀的鑠金光芒從鳶兒身上迸發,緊隨金光之後,一隻龐大的金烏虛影緩緩浮現,振翅沖向天際,與天空中的那輪圓月遙遙對峙。
圓月如受到挑釁,便要調轉力量擊殺那金烏虛影。
一輪烈日不知何時出現在金烏虛影身後,許雲鬢角流出汗水,他體內靈氣如潮水般消散,這般與天聖宮氣運對抗,即便他擁有天象靈脈,也維持不了多久。
鳶兒抬起她那淡金的眸子,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在石碑上留下名字,如同今日這般的聖子大典,還是天聖宮傳承無數年以來的頭一遭。
事實上,倘若沒有許雲,以鳶兒的資質,絕對足夠繼任天聖宮聖子。
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石碑之前,石碑上自然而然便會出現她的姓名。
如今這種特殊情況,讓眾人都慌了神,冷靜如虞弦,也從未料到今日一幕。
就在鳶兒一籌莫展之時,許雲出現在天空之中,他站在鳶兒靈脈所化的金烏背後,手掌伸入金烏虛影內部,利用天命之力從中捻出一絲屬於鳶兒的命格,而後身形一閃出現在那天聖宮氣運龍脈——那輪圓月之前。
他驟然結印,以天命之力托着鳶兒的命格,強行推到那圓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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