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相信許青雲是他的小迷弟,但作為一個心思縝密的特工,他不能憑直覺判斷一個人。
所以,他要試探。
只見他刷刷地寫好了一封信,並叫來李有才。
「讓護院去馬六丁那挑一匹千里馬,把這封信送到中州府尹,親自交給許青雲手上。」
吩咐完,陸塵冷笑一聲。
李有才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這笑他太熟悉了,每次陸塵這樣,便有人要倒霉了。
說不得便是這收信的人,他唯有心中感嘆。
「中州府尹,希望你能挺住啊~」
而此刻,上京城內,由於皇帝的大婚,到處都在變成喜氣的紅色,緊張的氣氛有所緩解。
百姓們期待陸塵的預言,希望沖喜可以阻擋大乾的霉運,都開始自發地幫官府佈置紅色。
皇宮中也一樣。
玉蓉一力主張的事,自然最上心,親自指揮着太監宮女,不但要有紅色,還把整個皇城洗刷了一遍。
去除污垢,不但乾淨整潔,或許還能把大乾的霉運都清除。
只是有一個地方,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刺。
儲秀宮!
不但因為那裏有個狐媚子,正隆整天往那裏跑,還因為她的寶貝女兒也總去那裏。
「母后,我是去給你探聽情報,保證皇兄大婚時,不會有人跳出來阻攔。」
這是太平公主的說辭。
可她始終不太信,作為母親,她能察覺出太平神情不自然,定然有事瞞着她。
但太平不想說,她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等操持了正隆的婚事後,再和女兒深談一次。
而太平看似歡快地走了,心中卻是莫名暗淡。
她一路來到儲秀宮,在花娘的幫襯下,換了一身太監衣服,跟着某個採買的太監出了宮。
玉蓉猜對了,她哪裏是來打探情報,分明是要花娘掩護,藉機溜出皇宮。
沒辦法,整個皇宮中,也就只有儲秀宮是能擺脫玉蓉的掌控。
而之所以出宮,因為她要去找她最好的閨蜜。
當然,名義上是這樣,其實在心底,她更想見的是閨蜜的相公。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很不巧,她被某個渣男降住了,更離譜的是,這人還是天下間最大的騙子,更是她閨蜜的相公...
當然,太平可不認為自己是第三者。
因為她是要去報復的!
終於,她來到了一處府邸,看着那天下第一方士的牌子,她恨恨地跺跺腳,隨即上前叫門。
「我找那大騙子...不,我找張詩儀,你就說平安到了。」
隨手扔給老廖一塊金疙瘩,太平在陸家門房等候。
沒錯,這裏是陸府,張詩儀是她的閨蜜,而她要報復的人,正是陸塵。
可就她一個太監打扮的小女子,上門這惡人谷,想要報復大惡人之首,實在有夠扯淡。
太平也想到過這個,卻只是在腦中匆匆而過,接着便給忽略了。
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但態度一定要有,尤其是在她知道那件事之後。
那是在一個下午,她去儲秀宮做客,實則去探聽情報。
和花娘聊了好久情啊愛啊的,直到黃昏,她才離開。
可一側的小路上,兩個宮女的議論吸引了她。
「皇上要大婚了,接下來是公主了吧?」
「嗯,按道理是這樣的,不知哪家公子有這福氣。」
「福氣?公主再漂亮,可也不乾淨了,娶了個晦氣回家吧!」
「嘖嘖,你說那事吧,我差點忘了,當時又親又摸的,全都便宜了大方士。」
「豈止啊,我看到那陸塵把舌頭都伸進去了。」
「噓,小點聲,這事公主還不知道呢,太后有禁令,被聽到就會被處死。」
「哎呀,那咱們不說公主,就說大方士,那還陽秘術當真了得,不但能救人,還能享受,我也好想試一次呢...」
太平腦中仿佛有幾千隻蜜蜂在飛舞,嗡嗡直響。
這就不乾淨了?
怪不得自從醒來後,貼身的宮女全沒了,其他宮女太監看她的眼神也都怪怪的!
原來還陽秘術是又親又摸,還伸了舌頭?
該死的陸塵,虧自己還有些感激他呢,竟然這麼粗魯地灌注陽氣。
這樣一來,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名節就全沒了...
太平的臉嗖地就紅了。
她沒有去尋議論的宮女,而是迅速地低下頭,連身邊的下人都不敢去看。
「都給我滾,本宮自己回去,嗚嗚...」
太平紅着眼睛跑回了寢宮。
這事一直折磨着她,雖然沒人再說什麼,可她總感覺,身邊人的眼神更加古怪。
然後她腦補更多的是,陸塵當時施法的場景,還有那舌頭伸過來,到底是個什麼趕腳....
所以,今天她鼓起勇氣來到陸府,是為名節被污的報復!
具體怎麼個報復法,她也沒想好,反正就想見見陸塵。
正想着,迎接她的人走了出來。
是張詩儀,容光煥發,全身散發着成熟氣息,比以往更加明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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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對比那更加高聳的胸部,太平不由心中發酸,卻也有些疑惑。
自己也是被揉被親,還伸了舌頭,就算沒有懷孕,也算是被滋潤,怎麼就相差這麼大呢?
「妾身參建公...」
見張詩儀要行禮,太平急忙尖着嗓子阻止。
「呃,詩儀姐姐你不要客氣,本、雜家此來只是順路而已...」
張詩儀知道太平公主是偷跑出來,也不再堅持,將太平迎入了陸府。
閨蜜好久沒見,中間還出了很多變故,兩人自然聊了好長時間。
太平也終於少了些糾結,一直抑鬱的心情好轉很多。
而隨着熟悉,她也被陸家的一切所震驚。
看着奢華的臥房,再看向張詩儀頭上鋥明瓦亮的琉璃簪子,太平公主感嘆道。
「姐姐,這陸家堪比皇宮,你如今過的一定很好吧?」
「沒什麼,都是身外之物,我早就看開了!」
張詩儀搖頭答道。
太平公主撇嘴,就那手指粗的琉璃簪子,又紅又綠的,她在皇宮都沒見過。
而且她聽說,前幾天京都拍賣行賣出過一隻,也是類似樣式,被人以三萬兩拍走了呢!
難不成就是張詩儀戴的這個?
見太平盯着自己的頭上看,張詩儀無所謂地取下了簪子,大方說道。
「平安你說這個嗎,沒什麼稀奇的,若是喜歡便送你了。」
呃~
女人對美好的東西,抵抗力都是負數,太平也不例外。
奇幻的造型,光彩奪目的樣式,他小嘴張成了O型,結巴着說道。
「幾、幾萬兩的東西,就、就送我了?」
張詩儀不在乎地點頭。
「當然送你了,這玩意在外面很稀有,可我陸家不在乎。」
就在太平被張詩儀的大手筆震撼時,卻見張詩儀拿出個匣子,裏面裝的全是各式各樣的琉璃簪子。
足足有十幾枚,而且顏色也是紫的、粉的、橙的不一而足。
和匣子裏的相比,太平瞬間覺得手上的這枚不香了...
喜歡我大方士不欺君誤國還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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