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也算?
好兇殘!
冷漠的話讓所有人心中一震。
剛才那幾人離大門只有一步之遙,如此說來,影子確實過了陸府大門呢。
可這也太霸道了。
驚駭的氣氛在人群中蔓延,門口的數十人更是慌忙後退。
他們眼中,陸家的門檻如同施了詛咒,唯恐避之不及,如那幾人般被爆頭。
就算不是詛咒,可萬一太陽突然落下一截,將他們影子照進陸家怎麼辦?
直到退出十幾米,一眾嚇破膽的人這才站定,紛紛抬頭看向已經落地的遁天神艇。
此刻,神艇前已經站了一人。
白衣勝雪,面容年輕而俊逸,正是神乎其神的塵王。
而這塵王的手上,還握着個棍狀的東西。
黑黝黝的,其貌不揚,但沒人把它當燒火棍。
能被陸塵親手拿着的,哪怕是真的燒火棍,威力也能堪比神器吧。
「那、那東西上面裝着的,是窺天鏡嗎?」
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呼道。
窺天鏡,全名乾坤九轉窺天神鏡,據說集齊九轉便可觀九天神府,是陸府拍賣出去的唯一神器。
似乎就是被佛家拍了去。
不過好像沒拍全,只獲得了四轉。
眾人集體轉向普惠。
果然,普惠手中正握着個竹筒,正是那四轉窺天鏡。
而且和陸塵燒火棍上綁着的,如出一轍。
「我的天啊,那燒火棍上面綁着個神器,不得是超神器?」
「娘希匹,塵王是把哪位大神的洞府搬空了嗎?」
「快想想怎麼辦吧,這東西該如何破解。」
「我不想被爆頭...」
司徒傲也麻了,他顫抖着安慰四周人群。
「沒事的,不要慌,至少我們並沒有踏入陸家,暫時死不了。」
他這話剛說完,就見陸塵猛地一抬手。
砰!
一道火光自燒火棍竄出,他剛安慰的手下便被爆了頭。
好傢夥,豆腐腦噴的他滿頭滿臉。
可他渾身打擺子,擦臉的手都抬不起來。
「塵、塵王殿下,我們沒越界啊~」
鼓了好大的勁,司徒傲才帶着哭腔問出口。
陸塵吹了吹槍口的硝煙,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那人確實沒入陸府,影子也算安分,可是...」
一句可是,司徒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說好的入陸府者死,難道又解鎖了新的爆頭條件嗎?
「可是他呼出的氣息飄進了陸府...」
臥槽,空氣也算啊~
聽着這句話,司徒傲渾身都開始打擺子。
別說他,就連一直觀察情況的普惠也被嚇麻了。
從打陸塵出現,他就知道,今天的謀劃全完了。
倒反天罡,出其不意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早有準備的陸家。
他確信,陸塵一定是卡着點出現的,否則絕不會這麼巧。
沒有陸塵的陸家他都惹不起,那麼陸塵當面,還有一點勝算嗎?
事實的發展如他所想,原本的眾志成城,在陸塵面前實在不值一提。
光是聽到陸塵的一句宣告,聯軍的士氣就跌到了谷底。
幾個人被當場爆頭,士氣基本就是負值了。
這可是四千人的隊伍啊,就被陸塵一人嚇成這逼樣,實在是...理所應當。
人的命,樹的影,一手天雷滅五萬,這事在中州府誰人不曉。
陸地神仙的稱呼可做不了假。
尤其是他們這些以信息為生的奸細,可比普通百姓知道的太多了。
陸家可不只是神雷飛艇,最近還弄出個只愛吃煤的妖怪呢。
那玩意嗓音奇大,整天嗷嗷叫嗓子卻屁事沒有。
還力大無窮,渾身銅皮鐵骨,硬是把工廠半米厚的土坯牆撞了個大窟窿。
詭異的事可不只這一件,就說那避暑山莊上,陸府已經兩個月沒上山挑水了。
他們都喝什麼呢?
還有那一整排的房子,竟然把房頂的煙囪都拆掉了。
尼瑪,這大冬天的,沒煙囪又不見炭盆,陸家人是如何取暖的?
不喝水不取暖,難道陸府人全是屬蛇的,在集體冬眠?
這些事都太特麼邪性了。
現在又親眼見證個指誰誰死,誰還敢妄動。
即使是佛家近千降龍伏虎羅漢,也都被陸塵這一夫當關的氣勢所攝,怒而不敢言。
普惠很清楚隊伍的情況,此刻已經不想着建功,只想着全身而退呢。
可聽到那句空氣也算,徹底就慌了。
開玩笑,北風呼呼吹,大家在陸家門前站這麼久,誰的氣息沒飄進陸府啊。
這條件一出,但凡是個活物,都逃不脫吧。
那全場還有活人嗎?
說到底,陸塵已經起了殺心,更是喪心病狂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逃呢~
聽到這裏,他知道邊緣OT不可取,再划水摸魚所有人都要死。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
「塵王殿下,我等前來只是想找您幫忙評個理,實在是無意冒犯啊!」
四千多人無意冒犯,說出來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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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明白裝糊塗,如此矇混,難道還想留些顏面嗎?
陸塵根本就沒有回話,而是直接抬起槍。
槍口對準的,竟然是司徒傲!
司徒傲整個人都傻了。
他不知道明明是普惠在解釋,陸塵的槍口為何對準了他?
「塵王殿下饒命啊,我、我連喘氣都不敢,一直憋着氣呢,可沒有空氣飄進陸府啊~」
司徒傲急忙解釋,看那臉色漲紅的樣子,倒真像是在憋氣呢。
陸塵嘴角翹起,露出個歪嘴龍王的標誌性笑容,冷笑道。
「你是上京城司徒家的家主,司徒傲,膝下無女,育有一兒,名為司徒絕。
從事牲畜販賣行業,上京城東四口的騾馬集市便是你司徒家的產業。
而你也是大乾最大的馬販子,勾結蠻族販賣劣質馬給朝廷...」
聽到這些,司徒傲徹底嚇壞了,他沒想到陸塵將他調查的這麼清楚。
既然這樣,那陸塵定然知道,他是為兒子復仇而來的。
面對殺子的仇人上門,必然不會讓他走脫...
事實如他所想,但他更想不到,陸塵知道的竟然比他還多~
「司徒絕是我殺的,為子復仇這天經地義,但你沒有資格。
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吧,在你第一次勾結蠻族入府時,蠻人趁着你醉酒進了你的臥房,這才有了司徒絕...」
司徒傲如遭雷擊,眼中三分驚愕,七分恍然。
他終於明白司徒絕為何一點也不像他,不但人高馬大,顴骨高聳,就連平時喜好也像極了蠻人!
可憐他平時疼愛有加,還鬼迷心竅地要為子復仇...
砰!
槍聲終結了他的思緒,甚至沒給他懊悔的機會!
紅白飛濺中,陸塵表情毫無波瀾地收起槍,微微偏頭,冷漠地看向普惠...
喜歡我大方士不欺君誤國還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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