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衝動在所難免,但如果過於衝動,也是會惹禍上身的。」
魏師長眯着眼睛,雙手緊緊握着他的手杖,而周弘毅卻絲毫不理會他那爹味極濃的廢話,招了招手,陳恭在旁邊遞上一根雪茄,並幫他點燃。
我們的周公子淺淺吸了幾口,吐出青色的煙霧,噴了那位軍閥一臉。
「混賬!」
老軍閥以前那也是扛過槍、打過仗,出生入死拼過來的,脾氣本就暴躁,現在被周弘毅如此挑釁,瞬間就炸了鍋。
「慢着慢着,周兄弟,周公子,周大哥!大家都克制着點兒,今天能坐在一起的我們都是自己人,賺錢最重要,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而生和氣啊!」
顧天波急忙衝到兩人中間當和事佬,他也不明白周弘毅今晚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改往日的謙遜和氣,變得如此囂張跋扈。
不過這位周公子以前還帶人砸過警察局,也許他骨子裏就是這麼囂張的一個人,平時在自己面前只不過沒表現出來罷了。
周弘毅也不是真的想要跟這些大佬們開戰,他把腳從桌子上取下來,環視了一圈,張開手道:「幫派大佬,過氣軍閥,富可敵國的商人,你們在時代的巨輪面前全都不堪一擊。
聽沒聽過一句話,世界是你們的,但終究會是我們的。老人家身體不好就不要往外跑了,待在家裏遛遛鳥,練練書法,品品茶,沒事帶帶孫子比什麼都強,打打殺殺已經不適合你們了,現在的魔都屬於年輕人。」
他囂張的樣子參考了一些以前看的港台黑幫電影,恨得房間裏這些大佬牙根痒痒,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千刀萬剮,丟進黃浦江里去。
但生氣歸生氣,周弘毅的背景在那裏擺着呢,現在魔都里誰的勢力最大?那當然是小日子,這傢伙仗着有小日子撐腰,居然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而且今天在場的幾個幫派大佬都和小日子有着一些聯繫,說到底他們應該是自己人才對,怎麼連自己人都不放在眼裏,這個姓周的莫不是個瘋狗?
「誰鬧事?是誰在鬧事?」
上面的氣氛如同乾柴遇到了烈火,隨時都有爆燃的危險,而下方,卻有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涌了進來。
大世界本地看場子的打手急忙將這件事上報給了喬肆,喬肆滿頭是汗,低聲道:「周公子,你你怎麼把警察都帶來了?這這似乎不太妥當吧!」
周弘毅笑了一聲說:「我可沒有帶他們,或許是他們聽說有人和他們的局長過不去,自發組織起來過來幫忙的吧?諸位也許還不知道,我們二分局現在的局長馮金雄馬上就要調任財政部,他空出來的位置已經提名由我來接任。對了,我身上還揣着特工總部外圍調查員的工作證,要不要亮給你們看看?」
眾人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個周弘毅如此年輕的年紀就要坐上警察局局長的位置,而且之前的馮局長要調任財政部了嗎?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他們都不知道。
周弘毅看着這些人的表情,心中暗道:這囂張跋扈的感覺真tm的爽,怪不得那麼多紈絝富二代都喜歡我行我素呢,只不過這樣也容易遭人恨,輕則晚上挨黑磚,重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懂得怎麼囂張,也懂得怎麼收手,在那些警察已經在下面和大世界的打手們推搡起來時,周弘毅大喊一聲道:「兄弟們~~~全部都給我住手~~~今天我和幾位老闆在這裏吃飯,誰都不許給我掃興!當然,既然兄弟們來了,我作為你們未來的領導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看到有座位的就近坐下,好酒好菜全部都招呼上~!」
周弘毅說完,回頭看着喬肆,這位大佬臉頰抽搐了一下,對身旁人道:「去給他們上酒。」
周弘毅滿意地點點頭,又拍了拍臉色鐵青的顧天波道:「好了,今天我的伊麗莎白博得滿堂彩,目的已經達到,咱們明晚決賽見,誰要是不服當面提出來,但你不服也要有不服的理由,如果理由不充分說服不了我,我周弘毅可是會當場發飆掀桌子的,到時候大家可都沒得玩兒了。」
周弘毅說完,非常囂張地哈哈大笑兩聲,這才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包間,留下一群大佬面面相覷。
等他走得遠了,那被他針對的魏師長一拐杖抽在了桌子上,大罵道:「狗日的什麼玩意兒?我一看他就是個短命相!」
「魏師長息怒,息怒呀,跟這樣陡然乍富的年輕人有什麼好生氣的?咱們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看泳裝表演,喝酒散心的,不要為這種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喬老闆,再上些酒來。」
顧天波在一旁還試圖打圓場,但此刻的大佬們哪還有心情繼續喝酒,一個個拂袖而去,臨走之前還都狠狠往地上啐上一口,讓喬肆感覺這口水都是啐在他臉上一般。
這些大佬們全走了,他們帶來的小弟也一鬨而散,混亂使得客人們也提前離場,偌大的大世界居然變得稀稀拉拉,仿佛沒開門營業一樣。
喬肆額頭青筋冒起,看着顧天波,咬牙道:「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個周公子吃錯藥了吧?莫不是瘋了不成?」
顧天波也沒法解釋,只能陪着笑道:「喬老闆息怒呀,之前你我都跟他打過交道,他平時不這樣的吧,是不是今天喝多了,又或者說在自己女人面前想要逞逞威風?年輕人嘛~說不定他明天早上酒醒了就會主動來找你我道歉呢。」
「道歉?我可受不了,媽的,想想明天還要跟這傢伙坐在一起評分我心裏就犯膈應。明天可是玫瑰小姐的決賽之夜,魔都的許多上層名流和洋人都會來參加觀看,如果他再給我整上今天這一出,我這老臉以後還往哪兒放?」
「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是這樣,喬老闆,我現在就跟出去詢問一下周公子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絕對不會讓他攪了咱們明晚的重頭戲。」
周弘毅耍完了酒瘋,走出大世界,只覺神清氣爽,讓別人吃癟的感覺真好,而且自己絲毫沒有內耗。
他坐上陳恭開來的汽車,掐掉雪茄,咳嗽兩聲道:「這玩意兒真tm勁兒大,一不小心吸到肺里就跟要了命一樣,還是香煙好一些。」
陳恭坐在前方說:「兄弟,剛才我們是不是鬧得有點太厲害了?萬一那些老傢伙們受不了,跟你打起來,咱不是弄巧成拙?」
周弘毅冷笑道:「打?那些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他們知道審時度勢,今晚明顯咱們人多,他們怎麼打?他們就算想打也得顧及我背後的勢力。搞暗殺還有可能,面對面跟我硬幹絕對不可能。」
「那你就不怕他們真派殺手來殺你?」
周弘毅聽到這話表情冷了下去,道:「陳大哥,今天坐在那包間裏的有一個算一個,當然除了顧老闆與喬老闆算熟人,其他的都跟小鬼子或多或少有來往。他們但凡敢派殺手來對付我,那我第二天就敢帶人抄他們的家,掘他們的墳,正愁沒理由收拾他們呢。」
陳恭一陣默然,他都忘了周弘毅是做什麼的了,對呀,即便跟這些人鬧翻,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壞處,還能藉此機會剷除一些漢奸,何樂而不為?看來,今天自己還是保守了,下次如果還有這事兒,他可要衝得比周弘毅還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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