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得不說,你這女人緣真是讓人羨慕啊,不管需要什麼,身後的那些女人都能給你提供所需的資源。」
聽到這話,江燁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回應道:「這還得歸功於老師您教導有方啊。」
石老連忙擺了擺手,急切地否認道:「我只是稍微給你點撥了一下罷了,可別把這功勞算到我頭上哦。」
話音剛落,兩人相視一笑。
經過一番簡短的寒暄之後,江燁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來確實頗為怪異,但如果仔細推敲,將它們串聯起來分析,似乎也並非毫無頭緒,還是能夠找出其中的端倪和規律的。」
此時,石老一直緊緊盯着那隻伴生蠱,只見它成功地將血血蟲吞食後,便從江燁面前悄然消失不見。
臨走前,石老留下了一句話:「像這種偵破案件之事,我並不擅長,還得靠你去完成。」
江燁深吸一口氣,眼神凝視着獨龍眼頭頂上方的窗戶,思緒漸漸飄遠,開始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即一炷香燃燒殆盡所需的時間),溫建義匆匆忙忙地從屋外奔進屋內,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江燁身旁,並用力按住江燁的肩膀。
江燁眉頭微皺,待看清來人是溫建義之後,才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何事?為何如此驚慌失措?」
溫建義氣喘吁吁地回答道:「據昨晚當值的小吏所言,大約三更時分,曾聽到一陣笛聲傳來。」
江燁聞言,沉吟片刻,旋即緊緊抓住溫建義的胳膊,雙眸凝視着他,沉聲道:「如此看來,昨夜有人知悉我們並不在此處。須知,三更天時正是青樓喧鬧之際。」
溫建義聽後,不禁渾身泛起絲絲寒意,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數步,顫聲說道:「莫非這二水縣衙之中藏有他們的眼線?」
江燁輕輕拍了拍溫建義的手臂,目光緩緩移向大牢深處,緩言道:「或許確有此事,但眼下尚有其他要務亟待處置。」
溫建義雙目圓睜,滿臉疑惑地望着江燁,不解地問道:「揪出內奸難道不才是頭等大事麼?還有何事能比此更為緊要?」
江燁輕聲一笑,將手背到身後,看着牢門上的鐵鏈,說道:「在這個利益為重的社會,總有人會以身犯險,抓內奸是抓不過來的。」
溫建義沉默無言,仿佛默認了江燁所言,但緊接着他開口詢問:「那麼依你所見,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呢?」
江燁微微一笑,目光凝視着溫建義,同時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門上的鐵鏈,緩緩說道:「昨日審訊時,你中途離場,事實上,後來獨眼龍之所以俯首認罪,關鍵因素在於他的七弟。」
溫建義聞言頓時一怔,邁步走到江燁身旁,凝視着江燁說道:「你這話是何意?」
江燁轉過頭來,衝着溫建義露出一抹笑容,然後輕拍着溫建義的肩頭,輕聲說道:「溫大人昨晚想必未曾歇息好,不如儘早回去歇息一番,否則您的頭腦怕是會變得如漿糊一般糊塗。」
溫建義嘴角咧出一絲笑容,然而他的眼神卻牢牢鎖定在江燁身上,追問道:「若無我相助,你當真能夠應付自如麼?」
江燁緊閉雙眼,輕點一下頭,回應道:「自然不在話下,此前從獨眼龍口中套出春風堂的消息,便是由我一手操辦。」
溫建義略加思索,覺得確有其事,於是木然地點點頭,輕嘆一口氣,「也罷,下次要是還要去春風堂我便不再參與了,實在太過疲憊不堪。」
江燁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溫建義的腰部,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之間要是不增加體力,將來如何能讓那些妹子們對我們刮目相看呢?你現在就趕快去歇息吧,記得按時服用我給你的丹藥,爭取早日有所突破。」
溫建義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催促道:「知道啦,我這就去休息。如果有任何新的情況或者進展,一定要及時告知我啊。」
江燁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待溫建義離去之後,江燁將目光轉向其他的牢房,腳步迅速地朝着它們走去。
此時此刻,高七正側身躺在一張竹墊之上,口中喃喃自語,仿佛處於一種迷糊的狀態之中。門口的小吏注意到江燁的到來,連忙躬身施禮,並恭敬地問道:「大人,您是否前來尋找高七?」
江燁微微頷首示意,小吏見狀,不敢怠慢,趕忙取出鑰匙打開了大牢那沉重的鐵門。
然而,當牢中的高七聽到開門聲時,只是淡淡地轉過頭瞥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江燁踏入牢房之內,靜靜地凝視着高七,輕聲咳嗽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小吏見此情形,急忙高聲呼喊道:「高七,我們大人駕到,你還不快下來拜見行禮!」
江燁嘴角微微揚起,抬手止住小吏粗暴的話語,看着高七,淡淡地說道:「想必他已經知道獨眼龍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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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恭敬地應了一句,接着說道:「回大人的話,當初最先察覺到高一沉默不語的,正是他們這些人吶。」
江燁慢慢地坐在高七身旁,這時小吏輕聲喊道:「大人,這處有些髒亂,您是否起身站立片刻呢?待小人取來軟墊鋪設好後,您再落座也不遲。」
高七如受驚嚇的鳥兒般,剎那間從竹墊上躍起,雙眼緊盯着江燁,壓低聲音喊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江燁輕輕撣去衣擺上的塵土,轉頭對小吏言道:「無妨,你且出去看守吧,我想與他好生談一談。」
小吏深知做官之人的脾性,既然已遭斥責,自是不敢再多言半句,向江燁行過禮後便默默退出房間。
江燁將目光移至高七身上,瞬間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
高七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昔日的靈動光彩不復存在,原本充滿恐懼的面龐此刻更顯呆滯,如此搭配令江燁不禁失聲輕笑。
江燁抽吸了一下鼻腔,開口詢問:「那麼,高一到底因何身亡?」
高七艱難地晃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想要掙脫某種束縛,但終究還是徒勞無功。他緊緊皺起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團,滿臉呈現出一種極度扭曲而又猙獰可怖的神色。
江燁並未罷休,進一步追問:「高一到底是怎麼死的?」
面對江燁的質問,高七的身體愈發劇烈地顫抖起來。突然間,他像是失去所有力量般猛地撲倒在地,仿佛被抽走靈魂一般毫無反應。
江燁默默觀察完這一切後,輕輕嘆息一聲,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目光隨即轉向一直在旁目睹整個過程的高二、高三身上,並朝着他們露出一個微笑。然而這個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原本應有的和善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兇狠與惡毒,宛如來自地府的判官降臨人世。
高二和高三見狀,不禁心生恐懼,連連後退數步,臉上流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仿佛在向江燁祈求道:「不要靠近我們!」
此時此刻,江燁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普通的官員,而是變成一尊可怕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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