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鋪中。
楚若鳶挑來挑去,終於選好了一副滿意的耳環。
「就拿這個吧。」
「好的,小姐,您慢走……」
掌柜的親自把她送到了門外。
「杏兒,走,再去買點胭脂水粉。」
她挺起胸脯,往身後瞥了眼。
富家千金的范兒,拿捏得很足。
在外頭,還是很光鮮的。畢竟外人都不知道,楚家內部的真實情況。
其他家的千金,還羨慕她能出生在首富家裏呢。
也就只有在外頭的時候,能擺足這副趾高氣昂的架勢了。
逛了沒一會兒,丫鬟杏兒懷裏便快要抱滿了,可她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點就拿不下了?你要是真這麼廢物,那我便換個丫鬟。」
她轉頭奚落,態度十分驕縱。
正因如此,她的丫鬟從來都只幹得了幾年,就會被換掉。
「不,小姐,我拿得下……」
為了不失去這份差事,杏兒只好忍氣吞聲。
「哼。」
楚若鳶陰陽怪氣回過頭,然後就被人撞了下。
「誰走路這麼不長眼睛??」
站穩後才看清,原來是一個大概十來歲的小乞丐撞的她。
「對不起……」
小乞丐連忙給她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離本小姐遠點!髒死了!」
她一臉嫌棄地拍打着衣裳,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
小乞丐見狀,連忙走開了。
可他剛一離開,楚若鳶卻驀然頓住,扭頭叫道:
「你給我站住!」
「小姐,怎麼了?」
杏兒不由一愣。
楚若鳶瞪她:「我腰間的玉牌不見了!」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這個小乞丐一撞上她,她的東西就不見了?
這個臭乞丐,擺明了就是個小偷!
「小姐,我真的沒有偷你的玉牌……」
巷子中,小乞丐蹲在牆角下,抱着膝蓋瑟瑟發抖。
楚若鳶不依不饒,一巴掌扇在他的小臉上。
「還不承認?說!你把我的東西藏哪兒了!」
那玉牌可是萬子屏送給她的,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讓人給偷走了!
更何況,這個臭乞丐還是個小孩兒,她有什麼好怕的?
「我真的沒拿……我是清白的……」
小乞丐捂着臉,滿臉的委屈。
「我雖然很窮,但我不是小偷……」
「還狡辯??」
她氣不打一處來,一腳便踢到這小孩兒肚子上。
「趕緊把我的東西還來!不然我就抓你去見官!」
小乞丐很有骨氣,被踢了也不吭聲:「那你就抓我去見官好了……」
反正,他就是沒偷!
見狀,杏兒也忍不住說:「小姐,您再仔細想想,玉牌真的是剛才不見的嗎?」
楚若鳶面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污衊這個臭乞丐了?」
「不是,奴婢不敢……」
杏兒只是隱約記起,好像她在撞到這個乞丐之前,腰上的玉牌就不見了。
對了……
「……小姐,是不是之前在珠寶鋪的時候,您給解下來了?」
「……」
經她一提醒,楚若鳶總算想起來了。
好像還真是這樣,當時她試戴別的飾品時,解下來放在了一邊。
離開時光顧着那副新買的耳環,便忘了拿。
所以……她還真錯怪這個臭乞丐了?
「……哼!」
她抬起頭,又是一臉瞧不起地嗤道:
「行吧,就當是本小姐冤枉你了,可誰叫你要撞我呢?」
說完,便毫不在意地扭頭就走。
還未走出巷子,臉色便突然難看起來。
因為就在她的正前方,幾個看起來滿是戾氣的小混混忽然出現,圍住了她。
不僅如此,還一邊笑着,一邊把她往巷子裏逼。
「……」
見到這些混混時,小乞丐臉一白,趕緊爬起來,跑了出去。
他也是在這一帶混的,自然知道這些傢伙不好惹。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楚若鳶神色開始驚慌,面對他們的逼近,下意識往後退。
「小姐……」
杏兒剛開口,就被其中一個混混抓住了。
「小美人兒,看你好像挺有錢的,趕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帶頭的混混盯着楚若鳶,笑說。
她一臉不可思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楚家四小姐,你們居然敢來打劫?」
「楚家四小姐?不像啊。」
混混老大和小弟們相視一眼,然後紛紛笑出了聲。
「瞧你剛才對付那小乞丐的樣子,哪兒像首富家的千金了?堂堂楚家四小姐,會這麼沒教養?」
「你們……」
楚若鳶感覺自己被羞辱了,臉上霎時被氣得通紅。
「你們是故意的吧?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父親對你們不客氣!」
「呵呵……」
混混老大忽然咧嘴一笑,眼裏透出幾分陰戾的光。
「小美人兒,記住一句話。這個世道,會教你做人……」
朝她靠近的同時,緩緩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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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楚若鳶徹底慌了。
「你們不是要錢財嗎?我給!我全都給你們!」
可哪怕她已經把身上的金銀珠寶全都拿了出來,對方卻仍然沒有放她走的打算。
只是陰森森勾起嘴角,對她說:
「晚了。」
片刻之後,巷子中傳出了一道悽厲的尖叫。
所有聽到的人,瞬間不寒而慄。
……
楚若鳶是被丫鬟攙扶着走回來的。
進楚府大門時,她的模樣驚呆了所有下人。
只見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臉,臉上和手上,都是血。
腳步跌跌撞撞,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在地上。
當見到她時,楚秋山直接呆在了原地。
而蘇青萍則是雙目欲裂地望着她的臉,驟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鳶兒——你這是怎麼了?!」
「娘……」
楚若鳶雙目無神地移開自己的手,帶着滿臉的血,呆呆地笑了下。
隨即,瞬間倒了下去。
她並沒有暈倒,只是……完全心如死灰了。
……
小院裏的梧桐樹葉開始變黃,說明秋天已經到了。
秋風瑟瑟,天氣開始變冷。
楚墨裹着披風坐在屋子裏,喝了口熱茶。
「大哥,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四妹她馬上就要嫁人了,臉卻被毀了。」
他這話中的含義,任誰都聽得出來。
「這下,也不知道她的這樁親事,到底還能不能實現了。」
「你在為她擔心?」
楚長宴緩緩眯起眼,修長的手指握着茶杯,指腹在杯壁上輕輕摩挲着。
「那倒沒有。」
在他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下,楚墨捧着手裏暖呼呼的杯子,笑了笑。
「我都是快去見閻王的人了,哪兒還有那個閒心去擔心別人。」
聞言,楚長宴的眼神這才稍稍鬆動了些。
然而轉瞬間,卻又擰起了眉心。
「整天把死掛在嘴上,你倒是一點都不忌諱。」
而且,楚墨每次說這種話時,好像真的對世間沒有了任何留戀。
「有什麼好忌諱的。」
楚墨輕笑着看了看他。
「我要是忌諱的話,就不會跟大哥坐在這裏喝茶,聊天了。」
「畢竟我的身子變成這樣……可都拜大哥所賜啊。」
「……」
莫名的,楚長宴突然有種心口被什麼扎了一下的感覺。
喜歡快穿:病嬌反派又被宿主撩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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