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在尹航搖完頭後,花臂男譏笑了一聲,威脅似得拍了拍他的臉蛋。
「既然不熟,那你應該什麼都沒看到吧,小白臉?」
尹航抬眼,正巧和溫漾冷漠的眸對上,心虛地撇開臉。
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剛剛還問着要不要叫領班的人,像是沒事人一樣,轉身往裏走,沒再往這兒留一眼。
也說不上失望,畢竟她本來就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接下來才是正式進入正題。
花臂男像是存了逗弄她的心,先一步走上前,陰影投在她的肩膀上,邊走近還邊流里流氣地打量她:「美女,口罩拿下來給哥幾個好好看看唄?」
溫漾眼神冰涼如薄刀,沒露怯,挑釁般回:「要不你來摘摘看?」
這倒是在花臂男的意料之外,存着挑逗的心思,他還真湊近了上手去摘她耳後的口罩帶。
就在這時,溫漾抬手,毫不留情地把手往他兩隻眼睛裏戳。
速度快,力道狠,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外力狠戳,男人只覺得自己快疼瞎了。
他的喉嚨口溢出難捱的尖叫聲,難聽刺耳。
溫漾就在這個檔口,朝着出口的方向跑。
不過才邁出幾步之遙,溫漾便被身後疾步趕上的另一人擒住。
一個黃髮男人拽住她的發尾,用力一扯,又狠狠向後一拽。
疼痛瞬間侵襲了溫漾的神經,但她強忍着沒有發出聲響,迅速反手擒住那青年的手腕。
緊接着,毫不遲疑地張開嘴,狠狠咬住了對方的手腕。
口腔中迅速瀰漫開一股鐵鏽般的血腥氣息。
她仍舊緊咬牙關,不肯鬆懈半分。
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麼烈,男人疼得身體都抖,另一隻手憤怒地揚起,使了勁用力扇上她的臉頰。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靜謐的夜裏突兀地響起,如同是打碎了一件上好瓷器。
溫漾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打得猛地偏過頭,口罩隨之脫落,身形踉蹌,幾欲跌倒。
口腔內湧起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臉頰上如火燒般的劇痛,連帶着她的思緒都變得混沌不清。
黃毛怒氣沖沖地欲再上前擒住她。
卻在這時,遠處刺眼的遠光燈劃破黑暗,頻閃下晃得他眼前一花,動作不由自主地一頓。
有汽車喇叭聲由遠及近傳來,打破了此時緊張的氛圍。
溫漾強忍着不適,鎖定了聲音的源頭,咬着牙向那個方向跑。
不止一輛車,鳴笛的是一輛庫里南,身後還跟着幾輛suv。
打頭的庫里南恰好就在溫漾的身旁停下。
溫漾揮出的手,停在半途,想張口求救,卻滯後了一瞬。
因為車窗搖下。
裴延川坐在後座,眼神悠然地與她交匯。
溫漾想說的話就這樣哽咽在喉,腦海中迴響着那句:行,以後你的忙我一個都不幫。
也不要打着幫忙的幌子,再來找我。
裴延川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她,才注意到她凌亂的髮絲,以及另一側臉頰上醒目的高腫。
再瞥向她身後四個面色不善的男人,一個還坐在地上哀嚎。
裴延川的眸子微微眯起,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正欲開口詢問。
溫漾已經徑直從他車旁跑開。
裴延川嘴角一抽:
愣了片刻,他單手推開車門,下車。
而溫漾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他看着她越跑越遠的背影莫名有些火大。
他在這裏她還跑什麼?
這女人眼睛是瞎了嗎。
黃毛目睹眼前這一幕,心中略一盤算。
見男人衣着不凡,像是並不打算管這件事,見狀就想繼續往前追。
正要跑過去,後頸卻被一股大力掐住,動彈不得。
勉強扭過頭,迎上了一對寒若冰霜的眸子。
裴延川的聲音平靜無波:「擦了我的車就想走?」
黃毛心中惱火,他們向來是敲詐別人的主兒,何時輪到自己吃這啞巴虧?
「操你大爺的,哪只狗眼瞧見我蹭你車了?」
裴延川不動聲色,猛然間將他一把拽到車門邊,抬起腳就往他腹部猛踹了一腳,瘋勁十足。
「好了,現在擦了。」
撞擊聲巨大,坐在副駕駛座的韓庭都晃了晃身,有被他無賴到。
坐在駕駛座的助理小袁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接收到自家老大的信號,淡定地拿出手機報警。
黃毛一晚上喝的酒都快被踹出來,胃裏如翻江倒海,絞痛難忍,整個人癱爛如泥。
其餘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猶豫與畏懼,無人敢輕易上前攙扶。
裴延川眼尖,瞄見他握在手裏的手機,還有他手腕處一圈見血的牙印,語氣一沉:「她臉上你打的?」
地上抽搐的人,艱難地回了一嘴:「臭婊子先咬的老子」
像是被這話戳中了雷區,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青筋在他手臂上隱隱浮現,拿回溫漾的手機,他就一腳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指骨。
「啊——」一聲悽厲至極的嚎叫劃破夜空,黃毛痛苦地捂着手,在地上無助地翻滾,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着難以言喻的痛楚。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等下送警局不好看。」韓庭皺緊眉頭,耳膜被那尖叫刺得生疼,他趕緊下車給人順毛。
「你先去找溫漾,我看她那臉傷的不輕,我先帶徐總他們上去。」
溫漾一口氣跑到馬路上,才覺得能先喘口氣了。
手機丟了,打不了車也身無分文,溫漾不敢確定他們還會不會追出來。
她只能先暫時走進對面的便利店裏。
站在裏面的收銀員小姐姐直往她臉上盯。
溫漾問她能不能把手機借給她報個警。
猜想應該是看她的樣子既狼狽又可憐的,二話不說就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播出電話報警,說話時牽動到臉頰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剛掛完電話,便利店的感應門又開,裴延川的聲音響起:「餵。」
注意到動靜,溫漾抬眼望去,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下午還說着要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在相隔了幾個小時後又遇上。
她的心臟微微落定,至少來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裴延川走到她面前站定,嘲諷的話張口就來:「我剛剛還以為是哪個瞎子。」
「現在湊近了一看,原來不只是個瞎子,還又聾又啞。」
經歷了那番刺激的場面,再受了這頓冷嘲熱諷,溫漾內心已經波瀾不驚。
像是想把這啞巴的名頭坐實了,她不理他,自顧自坐到玻璃窗前的椅子上,等着警察來。
裴延川的氣有些不順,看了她一會兒,轉頭問收銀員:「有沒有冰袋。」
接過從冰櫃裏拿出的冰袋,他坐到她身側。
目光在她高高腫起的臉蛋上掃過,目光微凝,她的皮膚那麼白,顯得一片青紫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壓着股氣,他伸手就直接把冰袋按在她臉上。
「嘶。」灼燒感轉化為一種刺痛,溫漾被激得眼眶一紅,偏頭就要躲。
眨眼間疼得淚珠都落下來。
裴延川慌忙移開手,眉心蹙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憋悶感在心底翻湧,讓他沒來由的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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