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望月 第45章 難以開竅
自己只能算是個異類，無恙頗為無奈。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老蚌一針見血地道出了事實。
身為人族，他怎麼可能會神魂強大？
要不是有老蚌的牽魂引，要不是他還有一絲淺色的無名雜血，那他的神魂力量，這些年來就只會停滯在原地，根本不會再有一丁點兒的壯大。
想到這裏，無恙不由對老蚌和小月的神魂天賦，心生羨慕。特別是老蚌！
出身於一個神魂天賦強大的家族，居然還會因為神魂力量過於強大，而被家族當做異類來排斥——這該是何等變態的天資！
可惜無恙看不見老蚌的靈晶，不知道老蚌的靈晶，究竟有幾面。所以無恙也就沒法弄清楚，這個天才究竟能有多逆天。
老蚌的神魂力量太強大了。無恙的靈視，被自然而然地屏蔽在外面，根本無法窺視到老蚌的本質。
所以無恙以前才會看走了眼，居然膽大包天地打起了老蚌的主意！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讓人心有餘悸。
……
「那蜃靈珠又是怎麼來的呢？」無恙趕緊抓住機會，虛心求教。
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老蚌很少有耐心這麼好的時候。
而且，老蚌吐露出來的很多知識，都是無恙過去聞所未聞的。這說明老蚌的家族傳承，應該非常地了不起！
老蚌耐心地給他們解釋：
「在這些擁有蜃龍血脈的族群中，神魂力量越是強大，死後誕下蜃靈珠的概率，也就越高！」
「但是，這也必須依靠強大的家族傳承。沒有強大的家族傳承，是不可能誕下蜃靈珠的！」
「這難道還是一種傳承秘術？」無恙忍不住插嘴問道，「難道無論神魂有多麼強大，最後都必須通過家族的傳承秘術，才能結成蜃靈珠？」
「不錯！」老蚌微笑着點頭，眼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而無恙卻是大為失望——
他本來還想着，等他將來神魂強大了之後，看看是否可以通過諸多前世的手段，來人為的提煉蜃靈珠。
不過現在看起來，如果沒有這種家族傳承的話，那多半都是實現不了這個想法的……
而這時小月又插上了嘴：「沒有家族傳承，就不能結成蜃靈珠了嗎？」
聽了小月的話，無恙心中一動：莫非銀月豚的家族裏，也沒有這種傳承？
他眼睛瞟向老蚌，心中卻暗想：難道這老蚌的家族，比七星湖裏聞名遐邇的銀月豚一族，還要歷史悠久？
「對，沒有家族傳承，根本就不可能結成蜃靈珠。」老蚌輕輕地點了點頭，確認了小月的說法。
「有了家族傳承，也不一定能結成蜃靈珠嗎？」小月依舊鍥而不捨地追問。
「有了秘術，也必須神魂超乎尋常的強大，才有可能結成蜃靈珠……」
「所以大多數時候，只有那些天賦異稟的高階前輩，才有可能會在逝去後，留下來蜃靈珠。但這樣的機會，還是太少了！」
老蚌肯定地回答了小月之後，又開口問道：「那麼你們知道，蜃靈珠究竟是什麼嗎？你們知道它是由什麼構成的嗎？」
「那不就是體內孕育的力量結晶嗎？」小月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回答了之後，才察覺到自己的草率，於是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老蚌笑而不語，又看向了無恙……
不是力量結晶？無恙心中暗想，那又該是什麼？
難道是……？不！那是不可能的！
無恙心中才剛剛一升起這個念頭，就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他的嘴裏，卻不由自主地脫口問了出來：
「難道是神魂結晶？」
老蚌驟聞此言，滿臉都是詫異。不過隨即就又轉為欣慰和讚許：
「想不到這都能猜中！你這異種，還真是厲害啊！」
「這不可能！」聽到了老蚌的肯定，無恙反而大聲反對了起來。
「這不可能！這世間不可能有神魂結晶，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老蚌臉上的讚許，立時就化為了烏有：「什麼不可能？神魂結晶？」
「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本來還以為你腦子開了竅，誰知道終究還是個死腦筋！」
……
在接下來趕路的過程中，老蚌興致缺缺。而無恙的腦海里，卻翻來覆去地糾結着剛剛的話題——
無論怎麼說，那顆珠子都是物質屬性的東西！就算他沒有親手去觸摸過，可那也是被豬豚掌柜，拿在手上研究了老半天的！
一顆純物質屬性的珠子，這怎麼可能是神魂結晶？除非這就是一場幻境！
不過……
不過真要說起來，老蚌也用不着在這個問題上，來欺騙無恙。如果老蚌真的是在欺騙無恙的話，那豈不是連小月也一起騙了？想來這倒是還不至於。
不過如果老蚌所說的是真的，那就完全顛覆了無恙的認知了！
要知道他前世混跡凡間的時候，也曾經是教授級的人物。除了詩文，他在生物學和物理學上的造詣也非常高。物質和意識，這怎麼可能是一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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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老蚌沒有欺騙他，說的都是真的。但在老蚌的說法裏，也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老蚌既說蜃靈珠是神魂結晶，又說這神魂結晶里的神魂能量，不能被其他的靈魂所吸收，這就是一個相當矛盾的地方！
如果蜃靈珠真如老蚌所說，是一種神魂結晶的話，那它就應該，能被其他的靈魂吸收才對！
可如果它真的是不能被吸收的話，那要麼就是老蚌沒有找對方法；要麼就是老蚌弄錯了，這根本就不是神魂結晶！
無恙抬眼瞟了一下無所事事的老蚌，又見小月已經開始在打瞌睡了，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而是沉默着，繼續朝靈砂島的方向趕去……
……
在小月「咯咯咯」的笑聲中，無恙一甩頭，就把一顆紅色的靈晶丟給了她。然後就守在進食的老蚌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蚌東拉西扯。
小月還沒有進階，但已經開始服用老蚌給她配置的靈藥了。但在無恙的靈視里，小月的靈晶依然還只是一個雛形，也分不清楚究竟有幾面。
對於這靈藥的效果，無恙是完全看不出來。可當他問起老蚌時，老蚌卻信誓旦旦地打着包票，這只能讓無恙更加地將信將疑……
如今無恙有了足夠的靈能，已經可以放開手腳狩獵了。而老蚌，則是徹底放鬆了下來，開始袖手旁觀。每次在外面配合無恙的，都是小月。
可每次戰鬥的結束，都是由無恙來完成最後一擊的。如果他不最終奪下對手的靈晶，那對手就還會一直垂死掙紮下去。
可見神魂攻擊的強度，也終究是有限度的。而要給對手造成最致命的傷害，還是非物理攻擊莫屬。
所以在無恙看來，神魂攻擊相對來說，更多起到的是牽制、誘導和欺騙的作用……
可是小月豚的媽媽，卻很不一樣。她的神魂攻擊，卻能擁有很強悍的殺傷力！
那麼她的這種強大的殺傷力，究竟是來自於種族的血脈天賦呢？還是來自於她個體的「與眾不同」呢？
無恙很想知道，小月豚將來，是否也能覺醒出這樣的天賦。
那可真是一種強大的神魂攻擊天賦！那麼大的殺傷力，恐怕連老蚌都不具備！
一想到當時那種頭痛欲裂的經歷，無恙的背上，不由再次滲出了一層冷汗……
……
「我為什麼老是掌握不了重力術呢？」無恙臉上露出了羞赧的神色。
正在饕餮進食的老蚌聞言一怔，但隨即就又開始了埋頭苦幹。
等到無恙都以為，這老傢伙不會再回答他了的時候，老蚌才冷不丁地開口道：
「蠢唄！」
「再簡單的技能，如果腦子不開竅，那就是學到死也學不會！」
聽了這番奚落，無恙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卻沒有發怒，畢竟他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了。
他默默地在心頭告誡自己：下一次，如果不是太緊急的話，就不要再問這個老傢伙了。如果這老傢伙情緒好還罷了，不然的話，那就純粹是自討沒趣！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重力術應該算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技能了，可無恙學起來，卻實在是很艱難。
學習重力術之前，無恙還以為這麼簡單的術法，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熟練掌握。掌握了之後，或許要不了幾年，就可能會進階。
可無恙上手之後，才發現這重力術，他學起來真是磕磕碰碰，太艱難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也才是剛剛入門而已。
而無恙和小月交流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就連小月，也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應該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了，無恙在心裏默默地總結。
過去對於無恙來說，秘法的學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哪怕是斷尾和空衍，他也能信手拈來。
不過現在，好像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也不知道這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如果是永久的，那就麻煩了！
如果這真是永久性的話，那就說明，在無恙失去了金血神子的這個身份後，就連領悟秘法的能力，也一同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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