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戲謔地盯着眼前的靈龜,頗有深意地笑道:「呵呵呵呵,你就是搬出來一箱子靈玉,恐怕這靈龜,也能全吞下去!」
「這……?」傅正風的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再次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靈龜,忍不住好奇地向白衣青年問道:
「莫非天侍大人,還真是看出來了什麼?我可是滿眼昏聵,完全弄不明白……」
「還請天侍大人直言,別再把我被蒙在鼓裏了!」
白衣青年笑道:「你以為這隻靈龜,是在靠肉身硬撐這些靈玉?」
「呵呵呵呵,這靈龜早就有了胃囊!你就是有再多的靈玉,他照樣能吞得下去!」
「胃囊?這……?」傅正風聽了白衣青年的話,先是一臉的驚奇。但是很快,就又轉為了苦笑。
他伸出一隻手來,撫摸着靈龜的背甲,口裏半是嗔怪半是自哂地玩笑道:「把我都蒙在鼓裏,你這小傢伙也太壞了!」
說罷他又抬起頭來,很是誠懇地向白衣青年請教道:「不知道天侍大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白衣青年不以為意道:「他吞下了一塊靈玉,氣息卻不見分毫增長,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而且練氣期靈獸擁有胃囊,這在宗門一些前輩的遊記里,也是留下過記載的。」
傅正風聽到這裏方始恍然,他搖着頭自嘲道:
「練氣期靈獸擁有胃囊,這在宗門裏也是有記載的。可惜我卻一直都把這當做了訛傳,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嘿嘿,我這還真是個睜眼瞎啊!」
見這白衣青年,隨口一句就揭開了自己的老底,無恙的心中又驚又懼!
而在他親眼見到傅宗主,居然會對這位白衣青年如此恭謹的時候,他不禁開始懷疑起這個白衣青年,會不會也是一位合體境修士?
這麼一想,無恙驚懼之餘,神情明顯就有些瑟縮了起來……
而見了這一幕,傅正風便轉過頭來,對奉茶童子吩咐道:「今天這裏的話,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
小雕聞言大驚失色,連忙低頭躬身連連答應:「是!是!宗主!今天的事,小雕一個字也不會吐露出去!」
傅正風神色一緩,又轉而吩咐道:「嗯,好吧,你先出去,把這靈龜留在這裏!」
……
等到小雕已經退出了房間,傅正風這才把目光看向了白衣青年,似是在等待着對方接下來的安排。
白衣青年凝視着靈龜,淡淡問道:「你們說他不是龍龜異種,可有憑據?」
傅正風聞言也不多言,而是摸出了一張符籙,激發了之後,直接就把符籙朝無恙的背上扔了下去。
無恙見狀心中大驚,他連忙發動起空衍,對這符籙全力一卷——只是一圈靈光閃爍,這符籙立即就杳無蹤跡!
白衣青年緊盯着靈龜,思索了片刻後,才低聲道:「果然不是龍龜!這是空間挪移,和大變形術,還有些不同……」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擁有一絲龍龜的血脈!」
傅正風正色道:「正是!不知天侍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安頓這隻靈龜?」
兩個人絲毫也沒有避諱靈龜,而是直來直去的一番話語,似乎是在安排無恙的未來。
而無恙在一旁瑟瑟發抖,驚恐不已——他這才知道,這兩位竟然是直接衝着他來的!
白衣青年語聲輕緩道:「只要不是龍龜的分身,那問題就不大了。」
「這小傢伙的身上,可能流淌着一絲古老靈黿的血脈。可惜他們這一支,早就在本界絕跡了。」說到這裏的時候,白衣青年的目光,明顯變得柔和了起來。
「古老靈黿?」
傅正風目光閃動,似在思索,這是哪一種血脈。而白衣青年這時卻忽然眉頭一皺,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比巴掌略大的灰白的玉圭,並將這玉圭向無恙遞了過去。
無恙對對方的這個舉動,甚為不解,但他卻不敢反抗,只能硬着頭皮,順着對方的意思,爬到了這塊玉圭的跟前。
無恙伸出了一隻前爪,搭在了玉圭上,然後又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抬頭看向了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面無表情,無恙乾脆把半個身子,都爬上了玉圭。
足足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之後,白衣青年才伸出了手來,取回了無恙身下的玉圭。
白衣青年淡淡地對無恙吩咐道:「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
直到靈龜徹底遠離了這個房間之後,傅正風才把詢問的目光,望向了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失望地搖頭道:「不是他!」
「剛剛玉圭,又開始有些發燙,我還以為這一趟,會有些什麼意外的驚喜……,可惜!」
白衣青年的臉上充滿了失落,整個人一下子就消沉了下去。
傅正風一臉同情地寬慰道:「陽圭哪裏是那麼好找的?數十萬年都沒有音訊,哪可能在這百十年內,就又有了頭緒?」
「我看尋找陽圭這事啊,完全就不靠譜,這簡直就是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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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傅正風的寬慰之語,白衣青年卻毫不領情地斥責道:
「大閣老的懿旨,豈是你我能非議的?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提起!」
……
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裏,無恙的心中狂濤激盪,洶湧不止!
「竟然是時光能量!」
如此澎湃的時光能量,就連龍鱗樹也遠遠不如!只有天龍陣法里的那面瑩藍的石碑,才能勉強比擬!
想不到那位白衣青年手中的玉圭,竟然蘊含了如此之多的時光能量,無恙簡直是不敢置信!
在他原本的推斷里,只有那些極其悠久的古物,並且沒有經歷過多少人手,才有可能保留下大量的時光能量。
而今天的這一幕,卻完全推翻了他的這種想法……
這枚玉圭,看上去十分光滑,甚至有着明顯的溫度,這看上去應該是一件法器。
而那位白衣青年既然擁有這件法器,那肯定是會把它時時揣摩在手裏的。所以這件玉圭法器,必然經歷了許多人手。
可就算是這樣,這件法器里仍然充滿了如此多的時光能量,這究竟是為什麼?
「莫非這件法器,本身就是一件時光法器?」
「時光法器?」一想到這一點,無恙不由得心頭滾燙!
他身具時光天賦,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這是因為時光能量,實在是太難得了!
除了天龍界的陣法以外,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獲得大量的時光能量。就算是以百萬年計的龍鱗樹,也實現不了他的這個願望!
所以在他看來,時光天賦這條路,是走不下去的!
不過今天在見識了這枚玉圭之後,他的想法終於有了改變——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時光法器流傳的話,那他或許就有機會,能走上時光法則這條道路了!
「不過這時光法器……」
「唉!」無恙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時光法器,恐怕比時光能量,還要難得!
今天的那位白衣青年,手執時光法器,卻毫不自覺,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在這個世界上,擁有時光天賦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於,就算有人大搖大擺地手執時光法器,也從來就沒有人,能發現這一點!
如果不讓無恙上手去摸一下,就連他也不會知道,那是時光法器!
可見想要找到時光法器,說不定比進入天龍陣法還要難!
「唉!」無恙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
不過那玉圭,也未必就一定是時光法器!無恙在心中安慰自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默誦了幾十遍的文殊菩薩心咒,等到心境徹底平靜下來了之後,才又重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那件玉圭,很可能是一件古老的法器,所以才能在那上面,凝聚了那麼多的時光能量。
而時光能量,並不一定像無恙之前所想的那樣,觸摸的人手越多,消散的就越快。
實際上寒龍窟旁的那座天龍陣法,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座陣法,早就被那位擁有真龍實力的恐怖怪物,佔據了無數年了。而即使過去了那麼多年,當無恙最後一次進入那座陣法的時候,同樣也在那面石碑上,獲取了大量的時光能量。
這說明時光能量一旦凝聚,就不那麼容易輕易消散。所以這才會在那枚玉圭上,保留下了那麼多的時光能量……
無恙這麼一想,心中就一下子淡定了許多。雖然這仍然無法排除時光法器的可能性,但至少可以讓他不再那麼患得患失了。
而這個時候,他不由又再次想起了那個白衣青年,那個手執這件玉圭的人。
恐怕這個人的實力,不一定比傅宗主弱,說不定比傅宗主還要更強!至少他的地位,很有可能在傅宗主之上!
如果這麼看的話,那這個人,就很有可能是其他七大宗門的宗主,或者就是直接從天龍門過來的。
天龍門統領人族七州,從天龍門出來的,又能得到一宗宗主親自接待的,那多半都是合體境的大修士了!
那這麼看起來的話,這位白衣青年,應該就是乘坐傳送陣過來的了……
傳送陣……?
一想到傳送陣,無恙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覺得這位白衣青年身上,有一種古怪而熟悉的味道了:
這種古怪的氣質,不就是傳送陣里那些符文上的,那種輕快和飄逸的特質嗎?
看起來這位大修士和他一樣,也是專精的空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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