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個大項目,疲憊的江勁風提議利用一個周末,陪宋錦書去看望一下她的外祖母。
本來宋錦書想徵求一下楊桂雲的意見,可是一想她肯定又會阻攔,於是就沒告訴她。
江勁風準備了挺多禮物,宋錦書看了都覺得太多了,「要是讓我媽知道我偷偷來看姥姥,還帶這麼多東西,她肯定會生氣。」
「媽應該只是不想給她弟弟家東西吧!」江勁風猜想,「對自己的媽媽也捨不得,那是不是以前她們的關係並不好。」
宋錦書搖頭,「不知道!反正以前姥爺姥姥對我都還挺好的,媽和爸離婚後,他們還經常接我去住,對我的照顧也很用心。」
「那你舅舅舅媽對你怎麼樣?」
宋錦書想了想說:「那時候經常看不到他們,也還可以吧!」
輕輕一笑,江勁風說:「如果你覺得東西多,一會兒不往下提就行了。如果覺得不多,就都提下去。如果帶少了,不夠就不好了。」
「確實有點多,待會兒我先挑一下,分一分。」宋錦書一直也覺得很奇怪 ,楊桂雲對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意見。
江勁風突然問:「對了,你事先給姥姥打過電話嗎?」
「沒有!我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電話。」宋錦書似乎挺排斥事先通知,好像通知了就去不了一樣。
江勁風笑了,握住她的手,「好,那讓我們去看看吧,如果白跑一趟,就當旅遊了。」
「你昨晚回來那麼晚,睡一會兒吧!」反正帶着司機,宋錦書說。
江勁風點頭,「這陣子確實累了!但是這個項目談下來,今年的效益就不會比去年差,至少員工的工資和保險都沒問題了。」
「那就好!我什麼也不懂,也幫不了你。」宋錦書有些自責地說。
江勁風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你擅長的我也不擅長嘛!」
突然,有電話打進來,江勁風拿起手機接聽,「哥!」
「祝賀你把那個項目談了下來。」江儒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因為坐得近,宋錦書聽的很清楚。
江勁風笑了,「謝謝哥!」
「晚上給你祝賀一下?」江儒風的心情似乎也不錯。
江勁風說:「哥,今天晚上我有可能回不去,就算今晚回去,也應該很晚了。」
「去哪裏了?」江儒風很驚訝。
江勁風轉頭看向宋錦書,「讓錦書跟你說,太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於是,宋錦書就貼近話筒,說了一個詳細的地址。
很久沒有聽到江儒風那邊有聲音,江勁風還以為斷線了,結果又聽到江儒風的聲音,「錦書,你小時候就生活在那附近嗎?」
「對!」宋錦書又說了一個地址,「兩個村隔了不過五、六里路。」
江儒風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扭頭看看江勁風,宋錦書問:「是大哥掛的電話吧?我沒碰着手機吧?」
江勁風笑笑,「要是還有話要說,哥會打過來的。」
收起手機,江勁風的眼神一瞬間的冷厲,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看着江儒風緩緩把手機放下,蘇煜輕聲問:「小江董和錦書晚上沒有時間?他們出去散心了?」
「他們去看錦書的姥姥了,在路上!」江儒風問蘇煜,「你記住剛才錦書說的那個地址了嗎?」
蘇煜點頭,「記住了!讓人去查查嗎?」
「我想去看看。」江儒風看着蘇煜說:「十年了,我想再去看看。」
蘇煜明白他的意思,「馬上要五一了,假期出去不太引人注目!」
「好!那你提前準備一下,我想去一趟。」江儒風說完就控制着輪椅進了書房,還把房門關上了。
蘇煜看着緊閉的房門,嘆口氣,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小江董和太太外出了,你記一下地址,派兩個人跟過去保護他們,最好一男一女扮作旅遊的情侶。如果他們沒有危險,就不要輕舉妄動。」
人在路上的江勁風和宋錦書當然不知道蘇煜的安排,勞累過後的江勁風靠在宋錦書身上睡着了,宋錦書努力支撐着他的頭和身體,對司機說:「不要開太快!」
「好的,太太!」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宋錦書的動作,嘴角上揚:董事長娶了一個愛他的好老婆!
宋錦書不能睡,也沒有人聊天,就控制不住地想事情。
其實她這次回來,也想帶江勁風去看看她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小學,她也想一個人悄悄去父親的墓地祭拜一下。
她與父親相處了十二年,除去沒有記憶的前幾年,她記憶中和父親在一起的生活只有七八年時間。
這七八年裏,父親白天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教學生身上,他一個人教所有的科目,備課、上課、批改作業,有時候還去家訪,所以陪她的時間並不比陪他的學生時間多。
而晚上,父親總是沉默的,偶爾會吹奏一兩支曲子,然後就是沉默地吸煙或者沉默地坐着。
父親在宋錦書心中是很清冷的一個人,偶爾才會給她一點父親的溫情,更多的時候他把她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給她充分的自由。
江勁風睡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小嬌妻在沉思。
他靜靜地觀察着她,發現她似乎有很多心事,看來回來看望外祖母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正午時候,他們來到了村外。
宋錦書說要下車,下車後就把後備箱裏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想好一會兒往下拿什麼。
看她這麼認真,江勁風都想笑,他小聲問她,「一會兒要不要給姥姥留錢?」
宋錦書馬上說:「你不用給!我帶着現金了,在包里。」
「多少?」江勁風忍不住問。
宋錦書伸手指讓他看,「六千!如果姥姥身體還行,六千就可以了。再多,我媽知道就會罵我了。」
「這次也打聽一下媽為什麼和自己的媽媽這麼僵吧!」江勁風老覺得不正常的事情背後肯定會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宋錦書也贊成這個想法,「對,我也想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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