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脆響,可盈手裏一個官窖青花瓷茶杯已經摔得粉碎,一屋子的丫頭嬤嬤全都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出了。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福晉平時看着和和氣氣,對誰說話都不起個高聲,又不怎麼處罰奴才,就讓人認為福晉年幼面薄是個好拿捏的人,時間長久下來和王府的奴才們都當人家好欺負了,背着主子開始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也算是巧了,一個奶永瑛的嬤嬤仗着有幾分體面,不把可盈看在眼裏,說通俗一點就是工作時間無故曠工,找了幾個老姐妹一起打牌,甚至還把可盈親自給永瑛做的一些吃的東西偷回去給她孫子吃。
這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讓可盈給知道了,心說她原本來用着現代的觀念來對待這些古人,想着你好他好我也好,可是,現在才發現這樣不行的,這本來就是一個階級分明的封建王朝的社會,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如果軟弱一點,底下的奴才們可就欺負到你頭上了。
因此上,可盈才會發了脾氣,讓人把滿府的有頭有臉的管事婆子,還有奶永瑛的嬤嬤,並侍侯她和弘晝的貼身丫頭全都叫了過來,可盈要立咸。
可盈的法子很簡單,重新把各人的工作劃分好,哪一個婆子手底下管着幾個人負責什麼工作,粗使的丫頭的工作範圍,還有要注意的事項,貼身丫頭的注意事項,另把伺侯永瑛的幾個奶媽還有丫頭都安排了一下,工作時間替換開來,哪一個人在哪一段時間負責照顧主子都要登記好,在這個時間段如果出現什麼問題的話,直接責任到人。
尤其是照顧永瑛的奴才們,如果在她所照顧的這個時間段永瑛出了問題,輕則罰俸罰跪,重則杖斃。
在把工種和責任說明白講仔細了之後,可盈又讓人把伺侯永瑛偷懶的那個安嬤嬤給帶了上來,直接就在眾奴才面前開始打板子。
看着底下奴才們一個個嚇的不敢說話,有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事的都嚇的快要哭了,可盈故意讓人不堵安嬤嬤的嘴,每打一下板子,安嬤嬤那悽厲的叫喊聲,還有求饒聲傳的小半個王府都聽到了,真真的是讓一些心裏不安份的奴才開始重新估量起了可盈。
哼,不要認為老虎不發威,你們就把老娘當病貓了,要真論起手段來,咱一個現代人也不是從小被嚇唬大的,網絡上還有電視上什麼沒有,宮斗宅斗家斗,咱什麼沒有看過,還有那個滿清十大酷刑,不要逼着老娘輪番給你們施行。
打了安嬤嬤,又頒佈新的獎罰政策,一下子,整個和王府下人的辦事效率高了好多,一些私下相互排擠,或者是聚眾賭博的事情也少了好多。
就在這個時候,紅袖回來了,把薛家和王夫人叫黛玉過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可盈說了出來,到最後還抱怨:「福晉,奴婢真真的是在那個府里呆不下去了,不說沒沼氣燈,沒咱府里的廁所好用吧,就是那裏的下人都看不過眼,真當林姑娘是無依無靠投奔去的孤女了,先不說林大人現在還任巡鹽御史,就咱們王府那也是姑娘的靠山,那起子人也不看清楚明白,一個個的上趕着開始作賤姑娘,福晉,您還是讓人把姑娘接回來吧,奴婢看着姑娘這段時間在那裏住着,可是又瘦了好些。」
剛才發落了滿府的奴才,可盈的火氣才降下一點,這回紅袖一說這事,可盈當場發作,得,一套粉彩官窯的茶具又宣告報廢。
可盈看着滿地的碎片,心裏真是痛快極了,穿越前流着口水看中了一個清乾隆年間的粉彩縷空轉心瓶,把家底都掏了出來想要買回去收藏,誰知道,一打聽那價格貴的離譜,竟然要五億人民幣,五億啊,不是五萬或者五十萬,真是賣了她都不值的。
沒辦法,可盈只好滿心不舍的離開展覽會場,不過心裏還是記掛着那個瓶子。
現在好了,穿越到了雍正年間,而且還是和親王的嫡福晉,位高權重的一個人,那什麼清花瓷,粉彩、彩釉之類的瓷器滿屋子都是,別說是拿着玩了,就是拿着摔都摔不完的。
心裏痛快的可盈一想那可是粉彩啊,當下又有點心痛,不過,還算鎮定,看了紅袖一眼,又問:「紅袖你說說清楚,當時王夫人話是怎麼說的?」
紅袖又把王夫人和薛姨媽的話詳細的複述了一遍,紅袖為人機靈,記性又強,把那兩個人的話講的是一字都不差,聽的可盈更是心頭火大。
「賤婦,竟然敢有這種念頭,還想讓本福晉去給她家的混帳兒子求情,以為她是誰?」可盈發火了,紅袖低頭頭站在一邊數磚縫裏的螞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不過,紅袖心裏得意,姓王的,讓你欺負林姑娘,讓你裝慈悲,這下好了吧,得罪了和親王福晉,以後有你受的,誰不知道王爺那簡直就是個妻控啊,敢讓福晉生氣的人,王爺絕對不會輕饒的。
「本王的福晉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說出來本王為你出氣。」戲謔的聲音傳來,可盈立馬站了起來,懷疑自己幻聽了,弘晝應該不會這個時候就趕回來了吧?
可是,走進來的穿的整整齊齊,滿頭大汗的又是哪一個?
見王爺回來了,紅袖很有眼力勁的帶着幾個丫頭下去,把空間留給可盈和弘晝這對久別的小夫妻。
見真是弘晝回來了,可盈心裏也高興,弘晝以前整天粘着她倒不覺得,這下這傢伙走了這麼長時間,可盈一時還真有點失落,調整不過心情來,從心底里相信弘晝,即使是他又干出什麼讓人頭疼的事情來,那也比見不着面好的多。
伺侯着弘晝換了一身舒適輕薄的衣服,可盈這才把黛玉回去還有王夫人求情的事情告訴了弘晝。
弘晝一聽這還得了,這王家的人也太那什麼了吧,打主意都打到他們王府頭上來了,以為和王府是什麼,是誰想使喚就能使喚得上的嗎,即使是當今皇上他家老爺子四四,那使喚一遭也被氣個倒仰,王家的人也太把他們自個當一回事了吧。
「真是膽大包天了!」弘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過去摟了摟可盈:「老婆啊,看把你給氣的,咱不氣了啊,爺想法子收拾那幫傢伙,還有林丫頭,在賈家既然那麼受氣,咱還是想辦法接回來的好,自己人放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可盈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突然間想起一個人來,拍了拍弘晝胸口笑道:「好了,咱們都彆氣了,賈家王家自有人收拾,咱們也犯不上和他們計較,那個薛蟠,就看在林丫頭在賈家不易的份上給放了吧!」
「老婆,這不好吧,薛蟠那個人太混帳了,這麼輕易的就給放了也……」弘晝剛想反駁,可盈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聽我說,我不過想起一個苦命的人來,紅樓里寫的那個香菱現在不是在薛家嗎,讓林丫頭和薛家說一聲,把香菱給咱們送來,就放了薛大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在放人之前,那個薛大傻咱也得教訓一下不是?」
「呵呵!」弘晝笑了起來:「老婆啊,高,實在是高!」
「去,別在那拿夸日本鬼子的詞夸老娘!」可盈一腳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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